第2章(1 / 2)
因为是阳春三月,茅草都抽了新芽,看上去倒也生机盎然。
再往上看,蓝天白云,是二十一世纪少见的干净清爽。
抛开那些不愉快的事,眼前的景致,夏喜平还是很喜欢的。
在院子里对着天空发了会儿呆,直到肚子开始咕咕地叫,她才去了厨房,想找点儿吃的。
厨房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夏喜平掀开锅盖看了看,啥也没有。
再找,把厨房翻了一个遍,别说做好的饭了,就是一块窝窝头,一片菜叶子都没有找到。
亏她刚才听了陈凤枝临走时的话,还有些感动,感情人家只是说给外人听的,实际上怎么可能会给她留饭吃。
夏喜平从厨房走出来,看到堂屋的门是锁着的,东屋的门也是锁着的。
估计粮食都在这两间屋里放着,陈凤枝怕她吃,所以特地锁起来了。
这是想要饿死她的节奏啊。
夏喜平冷笑了一声,回了西屋。
西屋里怎么看都不象是新房,寒酸得不象话,除了那只大公鸡,就没个值钱的东西。
夏喜平把目光投到了大公鸡身上,想了想,上前拎起大公鸡,一把扯掉了大公鸡脖子上的红花,然后拎着公鸡就出了门。
80年代初期,改革开放的春风还没有吹到这些荒僻的小村庄来,村民们基本上都是土里刨食,日子过得紧巴巴的。
这一点,光看看村子里破破烂烂的屋子就知道了。
估计整个村子,就数陈凤枝家的那三间堂屋最体面了,必竟陈凤枝家出了两个工人呢,月月有进项,所以日子过的最为宽裕,要不然,那娘儿两个能那么拽?
不过,这时候虽说穷了点,可村民们的精神面貌还不错,必竟包产到户了,地里的粮食不管打多打少,都是自己的了。
日子过的有奔头了,自然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这儿地处北方,种植的庄稼以小麦为主。
这时候,小麦正窜苗,大伙儿都忙着在地里锄草,施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粪肥味。
夏喜平出了村子,沿着一条乡间小道往南走。
路的两边都是麦地,村民们都在地里忙活着,有几个人看到了她,都停下了手里的活,朝着她这边指指戳戳的。
因为离的远,夏喜平也听不清那些人在说啥,不过猜也能猜出来,左右不过是些嘲讽“她”的话罢了。
一想到自己要替原主背一辈子的笑柄,夏喜平就无比的恼火,一脚把路边一个土坷垃给踢飞了。
走了约摸20多分钟,夏喜平来到了一个更破更烂的村子。
第三章 小九病了
刚进村,迎面就看到几户人家的墙上,还刷着白底黑字的标语:“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工业学大庆,农业学大寨”,“抓革命,促生产”。。。。。。
标语都是以前留下来的,早已被雨水冲刷得斑斑驳驳,透出股历史的沧桑感。
这个村子,就是原主的娘家,名叫夏家寨,村里有百来户人家。
进了村子,夏喜平径直朝南走去,路上碰到两个挎着篮子的中年妇女,看到夏喜平,毫不掩饰自己的兴灾乐祸。
“哟,喜平回来了,不是明儿个才回门吗?咋今儿个就回来了?”
夏喜平轻描淡写道,“想回来就回来了呗,新社会了,哪有那么多讲究。”
“女婿还没说啥时候回来?”
夏喜平扬了扬手里的大公鸡,“这不一块儿来了嘛。”
两个妇女顿时笑得跟乌鸦叫似的,“喜平你可真会说笑话,那不是红军忙,顾不上回来嘛,必竟他是吃公粮的,没咱庄稼人自由。”
夏喜平没再理她俩,拎着公鸡走了。
看着夏喜平的背影,两个妇女就嘀咕起来了。
“他二婶,我咋觉着喜平这丫头跟以前不一样了,该不会是得了失心疯了吧?”
另一个撇了撇嘴,“该,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是啥条件,就想嫁给人家红军,落了这么个笑柄,这下好受了吧。”
“要说起来,她也怪可怜的,妈那个样子,爸又不是个正经干的,今早上我还听说小九又病了,病的还不轻,这一家子啊,唉。”
两人一边说,一边走远了。
夏喜平到了村南头一个破旧的小院前,推开虚掩的栅栏门走了进去。
这个小院子,实在是太破了,一道破败的黄土墙围着两间茅草屋,连个正经的厨房都没有,就在角落里搭了个棚子,垒了个灶台。
灶台也是用土坯垒的,有一角已经坍塌了,也没人修,被水一泡,成了一堆黄土。
夏喜平不知道原主那个二流子爸在不在家,手里的大公鸡也不敢撒手,站在院子里憋了好大一会儿,才喊了一声,“妈,小九。”
孙慧慧从屋里走了出来,看到夏喜平,目光有些茫然,一幅完全不认识夏喜平的样子。
不会是才离开一天就不认识她了吧?
听说孙慧慧年轻的时候,长的特别漂亮,尤其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就跟会说话似的,特别招人喜欢,是广大男青年们的梦中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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