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8章(1 / 2)
林蔓道:“你和副厂长就好比在打牌。副厂长赌你的底牌是高叔出事了,所以再没法回来主持厂里工作。那样,他就可以有机会把持一切。而你也在赌,你赌副厂长的底牌是他对高叔还是有忌惮。一旦高叔确实是生病,而不是其他不可说的原因没法管厂里,那么副厂长就会老老实实地承认你手里的权力。”
“这样做,会不会太险了?万一穿帮了,可就太难看了。”刘中华担心道。
林蔓冷笑道:“高叔叔一天不出现,副厂长就一天不会让你参与决策。离开那个权力圈越久,你以为你能留在厂委多久。”
刘中华沉默不语。他没有因林蔓过于坦白的话而生气,因为他承认林蔓的话全是事实。
林蔓冷冷道:“等你被他们从厂委踢出来时,恐怕比拆穿时的丢人,好不了多少吧!”
林蔓的话于刘中华而言,就好像一根赶羊的棍子。三言两语之间,他便被林蔓驱上了一座独木桥。思前想后,他只剩下一条路了。
刘中华咬了咬牙,下定决心道:“你说吧!我该怎么做?”
林蔓道:“下午厂委有会吗?”
刘中华道:“2点有一个,吴主席主持,讨论如何开展上面新下来的精神学习文件。”
林蔓道:“会议室里有电话吗?”
刘中华道:“没有,但是可以拖一条线进去。这事办起来很快,安排一下,只要十几分钟就能好。”
林蔓道:“那行,副厂长的事赶早不赶晚,今天下午开会的时候,你当众打一个电话给高叔。”
刘中华道:“可是你不是说没有高厂长的电话?”
眼光里瞥到桌上写着电话的字条,林蔓对刘中华说道:“你记几个号码。”
电话那头传来找纸笔的声音。一阵“沙沙”的响后,刘中华回道:“好了,你说吧!”
将字条上的号码报出来后,林蔓叮嘱刘中华道:“你记住,今天下午打电话的时候,只要电话那边一响,你立刻悄悄地按下挂机键。”
刘中华道:“那电话不也挂掉了?”
林蔓轻笑:“这件事的关键不是你把电话拨到哪里,而是后面的一场戏。”
刘中华那头不语,认真地听着林蔓的话。
林蔓问道:“平时,高叔有没有发火生气的时候?”
刘中华道:“有,个别几次,有人工作上出了大批漏,高厂长大发雷霆,就连站在一边的邓书记都不敢说一句话。”
林蔓道:“那副厂长呢?他什么反应。”
刘中华冷哼:“你想想,连邓书记都不敢发言了,那就更不要提副厂长了。”
林蔓道:“这就最好办了。你按下挂机键后,假装高叔在那边接电话,然后……”
经过林蔓之前的提示,刘中华突然明白了林蔓的用意。他接着林蔓的话,继续说道:“然后我装作高厂长很生气,好像在电话那头骂他们的样子。”
林蔓笑道:“没错,你演到高/潮的时候,一定要让副厂长接电话。”
只想一想副厂长吓得面如死灰的模样,刘中华就觉得畅快:“副厂长才不敢接高厂长的电话呢!以前高厂长说他的时候,他总是低着头,从没说过半个‘不’字。”
末了,林蔓叮嘱刘中华道:“记住,你一定要让副厂长觉得高叔随时会回来,这样他才会有所忌惮。只要他还忌惮高叔,那他就不敢质疑你拿印章的资格和权力。”
刘中华认真记下了林蔓的叮嘱。挂电话前,他向林蔓承诺,等下午的会开完后,会第一时间把结果告诉林蔓。
整整一下午,林蔓都在担心刘中华那边的情况。
比起上午的心不在焉,她更无心工作了。4点一过,每一次电话铃响,她都会急急地接起电话。当听到是车间打来时,她都会露出失望的神情。
终于,临近下班的时候,林蔓终于等到了刘中华的电话。
电话那头,刘中华的语气凝重:“你给我的电话号码到底哪里来的?”
“怎么?不是让你拨了就按挂机键吗?”林蔓本想胡诌一个号码,但看见桌上蝰蛇给的电话号,她便照着随口报给了刘中华。
刘中华道:“那真是高厂长的电话。我们刚刚跟他通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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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3章 投名状(上)一更
“那个电话, 你到底是怎么得来的?”刘中华又试探地问了一遍。
回想之前的发生的事情, 他心有余悸之外, 对林蔓不由得产生了一些怀疑。林蔓怎么会有高毅生的电话?
听出刘中华声音中的异样,林蔓来不及多想蝰蛇给的号码是怎么回事, 在电话里解释道:“那个电话是我们之前去的疗养院的电话。我好不容易才问到的。”
刘中华将信将疑:“真的?既然这样, 你为什么不对我说清楚。”
林蔓道:“你不是说高叔已经被转移了吗?所以我以为那个电话没用了。报给你号码的时候, 恰好那个电话在手边, 我就给了你。”
林蔓尽量将谎言编的简单,使得刘中华虽然感到意外,但稍一思量, 也还觉得入情入理。
“电话是上次那个人给你的?”刘中华犹记得那辆接林蔓进驻地的车,车上挂的牌子,开车的司机,再加上车子进入驻地时, 门岗处一长溜恭敬敬礼的卫兵,样样都不是普通身份的人所会拥有的排场。
“没错。”林蔓道。
“他是你什么人?”刘中华凭着经验判断, 车里人的身份一定大过高毅生。兴许,他的位子甚至不低于安忠良。他想不明白, 林蔓既然有这样硬的背景, 为什么还要在五钢厂里当区区一个科员。
“他是我父亲的一个老领导的儿子。”林蔓轻描淡写的几句话,就将刘中华的疑问推挡了回去。在她的档案上早有写明,红旗生产大队的林蔓的父亲曾经参军。要说他有一个大领导,也不是完全说不通。
“原来是这样啊!”刘中华觉得林蔓的解释倒是说得通。既然是老领导的儿子,那先不说隔了一两层, 就是她父亲跟老领导也未必能说上太多话吧!也许,那次碰见林蔓,也就是顺手帮了一下。至于这次疗养院的电话也是一样。这样一来,林蔓尽管认识那样大的人物,而还只能混迹在五钢厂里当一个小科员,就完全合情合理了。因为那样浅的交情对林蔓而言,只是有些关系而已,还远远成为不了她的背景。
“对了,你们那个会到底开的怎么样了?”林蔓回过头来,发现刘中华对于开会的事情还只字未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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