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 是个看不惯就打的人(1 / 2)
连舟感觉到身旁的人有些异样,偏头看她:“怎么了?”
隋玉面色淡淡,高跟鞋踩稳,扬着小下巴往里面走:“没怎么。”
今晚广裕德大酒店包场,宽大的大厅内,几乎容纳了北城所有的名流,除了商、政两届之外的大人物之外,连体育圈,娱乐圈叫的上名字的大咖也来了。
听闲人说,年家把寿宴做得这么盛大,也有冲喜之意。
隋玉进场时,舞台上,正有两个唱昆曲的名伶在暖场,隋玉一听那吴侬软语的江南调子,便觉舒适。
江南人温软,这一口小调听来像是天籁,又有水乡里的人间烟火,每一个落下的琵琶音,都像是烟雨落在红尘,小雨落水面的圈圈涟漪,是不舍离开人间温柔的眷恋。
隋玉在天籁似的小调里,先去拜会年老爷子。
老爷子年事已高,这场寿宴虽是为他办的,不过他有重病在身,要耳根清净,自然不会在大厅看热闹。
老爷子在酒店的包房内躺着,只见重要客人,其余由他的大儿子年岱云代为接待。这位据说一出生就差点死在战火里的老前辈也已经七十多岁了。
寿堂摆在二楼的大厅,这里的人比楼下少一些,也要安静一些。隋玉与连舟相携去见过主人家,送上了礼物,是一对铜鹤香炉,一只鹤嘴衔着玉如意,另一只衔着只葫芦。
那两件宝贝被紫色锦盒稳妥包着,被人拿到了堆放礼物的指定点。
隋玉看主人家连拆都没拆开看一下,想年家是见多了好东西的,她收回目光,微微笑着说祝寿词:“祝年老康健,福禄如意。”
年岱云瞧了瞧面前穿着粉紫色礼服裙的女孩,正在思索这是哪位,旁边的一个小姑娘给他介绍:“爷爷,她就是那个浦隋玉,车祸里活下来的那个。”
隋玉听着这介绍,轻轻咳了一声,眼眸瞥着侧旁。
她虽知道自己被邀请来的可能原因,但亲耳听到,还是挺无语的。
这介绍人的方式,真是特别。
想她浦隋玉,以一手出色的修复技艺名扬天下,也在商界闯出了一点小名堂,没想到最出名的,居然是“车祸里活下来的那个”。
大难不死的女孩吗?
呵呵,有点哈利波特的那味儿了。只是,那一场车祸无人为她牺牲,她真是纯粹靠着命硬活下来的。
“哦,是浦小姐啊。”老人瞪了一眼小姑娘,摆摆手,示意旁边穿红旗袍的女人发红包。
这是长辈给小辈的压岁钱,来者有份。
隋玉收了红包道了谢,他们不能拿了红包就走,须得留在厅堂与人客套几句。这里的人她都不熟悉,便寻了个安静地方待着。
她是客人,又是宾客里权势与声名最低的,最忌喧宾夺主,越低调越好。
也因着她的身份地位不够,没人主动来与她搭话闲聊。
隋玉静静瞧着一个接一个前来祝寿的大人物,连舟在一旁,低声说给她听那些是什么人。隋玉的记性好,说一个记一个,倒也记下了不少人。
这些人里,有权贵,有商界大佬,也有影视大咖,不管她将来能不能结交得来,把人记住总是没错的。
忽而,她听杂乱的说话声音里,有提到她的名字。
她竖起耳朵细听,眼角余光盯着那边。
“……没见送礼送破烂东西的。年家最不缺的就是钱,要说她没钱送贵重礼物,送个好玩的东西也没什么,送这破玩意儿,真是笑死人了?”
“是啊,那王诚城亲自写了首祝寿歌,老太爷高兴的很呢……她这东西,敲一下,发声‘叮’……”
几个人笑起来。
隋玉谨记要低调,不能得罪人,可有人在主人家面前说她的坏话,贬低她,那就不行了。
她看了眼连舟,低眸把玩了下袖子上的丝带,懒洋洋的道:“我以为名流圈长大的孩子,随手抓的玩具都是清代鼻烟壶什么的,没想到是我想得太高大上了。这么一瞧,原来所谓千金少爷,还是很接地气的嘛。”
她的声音不高不低,足够穿透说话声,让那几个说她闲话的人听见。
原来在堆叠礼物的那角落,有几个十来岁的少年男女围在那里拆礼物。
小孩子对礼物的兴趣,远比听大人聊天的兴致要大,年家人又是重视人不重视东西的,堆礼物的地方没人看着,随便小孩子玩儿。
但隋玉这一出声,不只几个孩子听见了,她身旁几个大人也听见了,都瞧了过来。
那些孩子年纪不大,但听得出来,隋玉在讽刺他们不识货,一个穿粉色蓬蓬裙的女孩尖声尖气的道:“我们又不是收破烂的。我认识爱玛包,lv香水,这种红不红绿不绿的东西还真没见过。”
隋玉轻扯唇角。
顶层长大小孩,受着最顶尖的精英教育,能说一口流利英语,能从一堆假名牌包里一眼认出哪个是真包,光闻着气味就能判断出那是什么牌子什么系列的香水,但要他们说几个应景的成语,或是来一段诗,那可能要了他们的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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