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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宋瑾瑜满脸无奈的将断袖、龙阳说出口,叶氏才恍然大悟。
叶氏不能接受这个理由,从宋景明的长子出生后,她就心心念念的等着抱宋佩瑜的孩子。
宋瑾瑜却突然告诉她,除非宋佩瑜改变主意,否则她再也不能抱到与宋佩瑜小时候一模一样的孩子。
眼见着叶氏冲动之下,就要趁着夜色去天虎居找宋佩瑜问话,宋瑾瑜满脸无奈的挡在门前,我当年娶你的时候,也没想要孩子。
叶氏脸上几乎要化为实质的愤怒和焦急立刻变成了诧异,她不可置信的望着宋瑾瑜,抖着嘴唇道,你知道?
叶氏自问嫁给宋瑾瑜这么多年来,操持家事打理族中庶务,没有半点亏心的地方。
她唯一觉得愧对宋瑾瑜的地方,就是当初议亲的时候,家中隐瞒了她难以生育,也许这辈子都不能有亲生子的事。
叶氏年幼时曾经在冬日落水,从此就落下的宫寒的毛病,看了许多名医,都不能保证她成婚后能正常生育。
后来她也确实子嗣艰难,却因为婆母不喜欢她吃那些求子的药,只能用药膳慢慢调理,等个不知道是否会有结果的结果。
幸好老天还是眷顾她,让她在成婚的第七年生下宋景明。
期间宋瑾瑜别说是纳妾,连通房都没要过,也不止一次的对叶氏承诺,就算始终没有孩子也不要紧,以后过继宋二的长子或者幼子。
宋瑾瑜点头,将叶氏半揽在怀中,带离了门的范围。
议亲的时候我就知道这件事,父亲母亲因此对这门婚事犹豫,但我喜欢你,便求他们假装不知道。宋瑾瑜不想在这件事上多说,轻描淡写的道,我们这些年也算举案齐眉,我想让狸奴也能自己选择。
叶氏怔怔的望着宋瑾瑜的侧脸,最终还是含泪点了头。
之后两天,宋佩瑜都是一大早就去找吕纪和,然后整天带着襄王到处走动,丝毫没有进宫的意思。
东宫也始终都没传出消息,要宋佩瑜进宫。
直至第三天大朝会,宋佩瑜一如往常,在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进宫去找重奕,却被拦在了东宫之外。
拦住宋佩瑜的郝石,吞吞吐吐的告诉宋佩瑜。
重奕生病了,永和帝下旨让重奕安心养病。
在重奕病好之前,禁止任何人去东宫探望。
这段时间内,宋佩瑜也不必再专门陪重奕上朝。
第68章
被拦在东宫之外的宋佩瑜眨了眨眼睛,假装没发现郝石平静外表下的紧张。
他先退后半步,等郝石脸上的神色不再那么紧绷后,才抬头看了眼天色,然后与郝石道,距离大朝会开始还有些时间,不如让我进去看看殿下的情况如何,也好能放下心来。
郝石脸上立刻浮现为难,语气冷淡的道,陛下有旨,要我守卫好东宫,将闲杂人等都拦在外面,让殿下能专心养病。
宋佩瑜伸出手指指着自己,满脸无辜的开口,可我又不是闲杂人等。我既是殿下的伴读,又是东宫太子宾客。因着鸿胪寺的事忽略了殿下,以至于连殿下生病的事,都是今日才知晓,已经是我的不对。如今我就在东宫大门之外,不见到殿下安好,怎么可能轻易离开?
论起口才,就算是十个郝石也比不上一个宋佩瑜。
郝石说不过宋佩瑜就闭上嘴,像是块又冷又硬的臭石头似的立在宫门之前,说什么都不肯让宋佩瑜进去。
两人僵持了半晌,宋佩瑜妥协似的将双手搭在一起,无奈道,那就劳烦郝大人为我带话,问候殿下安康。
郝石闻言点了头,却始终都不肯与宋佩瑜对视。
宋佩瑜见状,只能转身离开,先去大朝会。
背对郝石后,宋佩瑜的脸色立刻阴沉下去。
东宫出事了,或者说重奕肯定出事了。
郝石虽然始终都拦在东宫门口,不让他进去,言语间却没对他设防。
算算日子,重奕是三天前,也就是上次大朝会那天突然病倒。
然后永和帝就封锁了东宫,令重奕在东宫安心养病。
且不说那日宋佩瑜见到的重奕精神极好,浑身上下没有半分病气。
就算重奕真的病了,依照正常情况,宋佩瑜也不会直到三日后,才从郝石口中知道这件事。
必定是有人故意封锁了消息。
能在宫中做到这点的人,唯有永和帝。
有那么个瞬间,宋佩瑜怀疑过宋瑾瑜卖他,以至于重奕遭殃。
这个念头只在心头打了个转儿,宋佩瑜就知道他错的离谱。
重奕在宋瑾瑜与他谈心当天就病倒了,依照他从郝石话语中推测出来的信息,重奕病倒的时间早于他与宋瑾瑜谈心的时间。
如果是因为他们两个还没弄明白的事,才会导致重奕病倒,没道理他完全没受到任何影响。
那
宋佩瑜的脚步顿住,表面平静的脸上透着深深的茫然。
是书中的情节开始了吗?
永和帝毫无预兆的厌弃重奕,甚至到废太子的程度。
他原本以为永和帝姐弟三人那么宠爱重奕,必然不会再出现书中重奕被逼着监斩母族,硬生生的熬了暗无天日的十年。那种惨烈的情况。
可重奕这才刚被册封为皇太子,就病倒,甚至到了封宫的程度。
除了走剧情之外,短时间内,宋佩瑜委实想不到其他可能。
想起穿越前看得种种小说,宋佩瑜更觉得满心茫然。
他抬头去看东边升起的朝阳,不禁产生深深的疑问。
难道书中的世界,真的会有传说中的世界意识存在吗?
哪怕他做得再多,都抵不过世界意识的拨乱反正。
那他做的一切又有什么意思?
怎么你自己在这,殿下呢?吕纪和特有的懒散声音从宋佩瑜身后传来。
宋佩瑜扬起个不达眼底的笑,转身认真的望着吕纪和,反问,你不知道?
吕纪和走到宋佩瑜身侧后,毫不客气的送上白眼,小声抱怨,大早上的,你们又犯什么毛病?
他早就发现,这几日宋佩瑜都老老实实的招待襄王,没往东宫跑。
原本他还以为是宋佩瑜与重奕回到咸阳后,知道分寸了,才没继续像往日那般黏糊,没想到居然又吵架了。
宋佩瑜收了笑意,将刚才在东宫大门口时,郝石与他说的话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吕纪和。
吕纪和听着宋佩瑜的话,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淡,最后连眼中的困意都消失的干干净净。
他抬头直视宋佩瑜的双眼,我不知道。
在宋佩瑜告诉他这件事之前,他也不知道重奕在三天前就病倒,正在封宫养病。
宋佩瑜闻言,眼中的冷漠反而稍稍褪去了些。
他最怕的是周围所有人都一夕之间变了样子,或是对重奕的态度改变,或是对重奕的记忆出现偏差甚至重奕这个人都发生改变。
吕纪和这个反应,反倒在他的承受范围之内。
宋佩瑜忍不住将手搭在额头上,露出个苦笑来。
所谓关心则乱,他完全没法摆脱重奕给他带来的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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