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7)(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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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纪和火速将那个被他取名的当归的小厮列入迫害名单首位,每天带着当归和另外一个看着就贼眉鼠眼的黄芪在外面闲逛。

剩下的白素和白芷留在家中干活,宋佩瑜随便找个借口就能将他们支开,给柏杨留下煎药的时间。

好在重奕的祛毒药连续吃半个月后,就不必再每天三顿,只要每隔五天喝一碗就可以。

陪着重奕喝了半个月劣质补药的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这半个月的时间,吕纪和几乎逛遍了祁镇所有正在营业的店铺,花钱如流水,买回来一堆根本就用不上的东西,大部分都顺手赏给了通判府送来的四个小厮。

仅仅半个月的时间过去,四个小厮就开始为了争夺陪吕纪和出门逛的资格,明里暗里的勾心斗角。

殊不知他们那些过于直白的手段,只会让吕纪和觉得不忍直视。

只有认得草药的当归对宋佩瑜比较上心,总是明里暗里的打听宋佩瑜在煮什么药。

宋佩瑜每次都是随便抓的药,怎么可能记得住,于是便叫当归自己去扒拉药渣,结果当归就真去了,完全忘记自己不该认识草药,蠢得让宋佩瑜没有任何成就感。

期间陈蒙每次明里暗里的催促宋佩瑜,宋佩瑜就会通过小厮向通判府要些东西。

陈蒙说话算话,无论宋佩瑜要什么,陈蒙都话不说的应下来。

吕纪和找遍祁镇都找不到的东西,最迟五天,就能送到青玉巷的盛宅。

如此试了三次,宋佩瑜断定,通判府肯定有不受祁镇外土匪圈影响与外界交流的方式。

时间匆匆走过五月来到六月,重奕一行人已经来到祁镇足有月余。

除了重奕还要定时吃解毒的汤药,其他人身上的伤都好全了,也唯有重奕身上留下了伤疤。

通判府送来的四个小厮向来不被允许随意进入主人的房间,稳妥起见,吕纪和还弄了四个拔步床来,分别放在他们的房间。

这样只要他们在床上交谈的时候声音够低,就算小厮突然推门进屋,也不可能听清他们在说什么。

宋佩瑜每次给重奕换药,都是在帘子放下来的拔步床上。

除了右背上最严重的那道伤变成了狰狞的疤痕,重奕身上还有许多大大小小的伤疤,从肩膀细碎的向下蔓延一直到腰线也看不到尽头。

重奕好像根本都不在乎这些伤,更是从来都没提过留下的疤痕,宋佩瑜却看着就觉得心里不舒服,特意让柏杨调制了祛疤的伤药来,天天给重奕换药。

宋佩瑜先用湿帕子将昨日抹上的药膏擦干净,才用玉片刮了新药膏,仔细的抹在重奕的伤疤上,随口抱怨,可惜这里只有最基础的药材。稍微名贵些的药材,就算是通判府也不肯拿出来,调制出来的药膏也就是个心里安慰,根本就看不出效果。

重奕嗯了声,又道,那明天开始就不上药了。

宋佩瑜却反过来劝重奕,别,万一有效果呢?也许是我每天都给你上药,才看不出来变化,改天叫柏杨和吕纪和来看看,说不定就能看到效果了。

重奕垂下眼睫,他本就不是擅长言语争辩的人。

身上是否有伤疤,对他来说并不是困扰,只是宋佩瑜关心,还整日抓着他要上药,他才会每日都上药。

你身上的伤疤消了么?重奕忽然问。

宋佩瑜除了手腕上的伤最严重,身上也有不少在山里剐蹭出来的细小伤痕,其中大部分都来自土匪。

宋佩瑜还真让重奕问住了。

他能闭着眼睛找到重奕身上的每道伤痕,却不知道自己身上哪里有疤,犹豫了下,随口道,都消了。

重奕抬起眼皮,直勾勾的看向宋佩瑜,撒谎

宋佩瑜手抖了下,半透明的药膏全都糊到了重奕堪称漂亮的蝴蝶骨上,半点都没沾上伤疤。

无论发生过多少次,每次被重奕简单粗暴的拆穿,他心中都会升起难以抑制的心虚,随着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越来越亲近,这种心虚也越来越难以忽略。

宋佩瑜掩饰性的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的重新蘸取药膏给下个伤疤涂药,以哄孩子般的口吻道,真不是骗你,我从小就是不留疤的体质,不信等我给你上完药你看看,要是看见疤了,就顺便给我也抹点药膏。

重奕脑海中忽然闪过曾经见到宋佩瑜身上伤疤的画面。

橙红的夕阳下,穿着破破烂烂的衣服被逼到退无可退,目光却仍旧灼热坚定的人。

咦?宋佩瑜的手熟练的贴上重奕的额头,怕这么测温度不保准,拿开手后,宋佩瑜又将脑门贴了上来。

站直身体后,宋佩瑜看着重奕的目光满是奇怪,没发烧啊,怎么耳朵后面这么红,是碰到什么东西过敏了吗?

重奕目光古怪了一瞬,闷声道,无事

等会让柏杨看看,他说没事我才能放心。宋佩瑜说着,已经将重奕上半身所有的疤痕都涂抹完药膏,做了个手势,站在一边等重奕脱裤子。

相比惨不忍睹的上半身,重奕下半身只有大腿上有两道又长又浅的伤痕。

上药的同时,宋佩瑜再次羡慕了下重奕身上流畅的肌肉。

仿佛是紧密贴合在骨骼上的护甲,其中又蕴含着巨大的力量,与重奕的脸一样有欺骗性。

所有伤疤处理完毕,宋佩瑜自己将药罐子塞进了重奕手中,低头直接去扯腰带,光着上半身大大方方的转了一圈,怎么样?留疤了吗?

没,除了本就该有的东西,就像是暖玉似的光洁无暇。

嗯?没等到回答的宋佩瑜诧异的回过头看重奕,正撞进重奕深邃的目光中,突然觉得有些腿软,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半步,却忘了他本是背对着重奕,腿刚好磕在了床沿上,顿时朝着地上倒了下去。

失重感让宋佩瑜惊慌失措的倒腾着手臂试图拯救自己,重奕!

已经将手放在门上的吕纪和又放下了手,面无表情的看向身后的人,你来开门!

最近逐渐意识到自己地位的柏杨冷笑,开个门还能伤到你吕公子的手?

话虽这么说,柏杨的行动却没拒绝,依言伸手去推门。

吕纪和却出乎预料的好脾气,沉默的看着柏杨开门进门,也没着急抬腿跟上去,而是默默在心中答话,不会伤手,可能会伤眼。

你们在干什么?柏杨支零破碎的声音传到门外。

吕纪和回头警惕了看了一圈,确定四个小厮确实被他支使走了,没人偷偷回来,才进入房门,顺便用精巧的青铜锁将门锁死了。

若不是正房是唯一能在门内上锁的房间,他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机会将通判府送来的四个小厮同时支使走,他刚才一定转身就走,才不会给自己伤眼的机会。

做好充足的心理建设,吕纪和才转身看向正房拔步床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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