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顿了顿,他又望着洛月明,眉头越发蹙紧了:一个男修,何至于你们这般温柔体贴,你们待柳姑娘也不是这般,是不是等会儿洛月明说他累了,你们还去抬张床,让他睡啊。

此话一出,洛月明差点被口水呛到,当即拍着喉咙咳嗽了一声。谢霜华赶紧将水囊往前一递,道了句:月明,喝点水。

裴玄度见洛月明喝了大师兄的水,居然没喝自己的,不知为何,总觉得哪里都别扭得很,好似鼓起勇气做了一件事,最后又被人忽视了。明明同为师兄,洛月明在大师兄跟前,天真烂漫,在越清规面前,活泼好动,怎么每次在自己这里,就都不一样了。当即恼羞成怒之下,一把将水囊劈头盖脸往长情身上一砸,怒道:就你话最多了!同你有什么干系?

长情冷笑一声,侧身躲开了,那水囊啪叽一声,砸在了地下,木塞子也被震开,里面的水汩汩涌了出来。伸手一拂衣袖上沾染的些许灰尘,冷笑道:哪里来的这无名火?有气别往我身上使,我又不是你们天剑宗的弟子,还轮不到你来教训我!

眼瞅着两个人又要掐起来了,洛月明连灌了好几口水,这才不咳嗽了,闻言,忍不住想着,这两货到底跟过来做什么的。

如果他有罪,请让大师兄狠狠惩罚他,而不是让他过来听两个人吵架的。

余光一瞥,洛月明突然发现了什么,上前一步道:都别吵了,大家快看,那是什么!

顺着洛月明手指的方向,众人望了过去,便见那水囊里的水已经流干,下面的草丛就被压塌了些,土质松动,隐隐露出一个黑漆漆的东西。

作者有话要说:还有一更!!!!!我要保持每天两更!

第106章 咬着大师兄的手指

长情离的最近, 出声让众人退开,一剑将那片草丛削了一层厚土,那藏在下面的东西, 立马显现在众人眼前。

洛月明惊道:这长度, 这粗细, 这质地, 一看就是一把扫帚?

不仅是一把扫帚, 还是一把挺结实的扫帚, 用的好似梨花木,上头弯弯曲曲, 刻满了符咒,此刻一截插在土里, 就露出上半截。

明眼人一看就是把扫帚, 没什么悬念。

难道说,当时那弟子来后山清扫, 遇见了打伤小师妹的凶手,这才被人残杀, 为了遮掩罪证,以及让人无法断定死者是谁, 便将扫帚藏了起来?长情蹙眉道:可既然如此,毁尸灭迹不是更快?一把火将尸体烧了, 不是正好?既然没用火烧, 那只能说明一个问题

杀人者怕火!

此话一出, 洛月明立马觉得长情道长下句话, 准是针对他的,果不其然,听见他又道:正常人, 如何会怕火?只有妖魔鬼怪诸如此类的邪祟,才不敢碰火,遂没法用火将尸体毁尸灭迹。

洛月明:

其实他说的话也不错,一般邪祟都挺怕火的,不仅是火,有的还见不得太阳,一见太阳就会立马化作齑粉,因此,好些邪祟要想在人间为非作歹,首先就会去物色个凡人,然后生剥了那凡人的皮,往自己身上一套,如此一来,再见着火时,才不至于吓得当场调头就跑。

当然,这也不能代表所有,毕竟走在大街上,还有可能被粪车撞死呢。

洛公子,不知你可怕火么?长情一把将那扫帚从土里跟拔萝卜似的,一拔就出,随手往洛月明脚下一丢,抬眸正色道:要不然,你当我们几个人面前试试,我倒想瞧瞧,你可怕火。

洛月明立马作出一副被踩着尾巴,心慌意乱,可表面上又故作镇定,不能让人轻易发现的复杂表情,还故意攥着拳头,抿着唇,明明心虚又故作强撑着地道:怎么说,我也是玄门修士,我如何会怕火?

谢霜华一见他这样,立马福至心灵一般,晓得小师弟是故意如此的,为何目的,恐怕就是戏弄戏弄小道士,当即暗暗叹了口气。

反而是裴玄度不明所以,见洛月明如此,甚至还道:月明,你怕他做什么?在师兄们面前,你还怕他会伤了你?

是啊,洛公子,你到底在怕什么?可否是心虚了?长情步步紧逼道,你不敢用火,可是在怕什么?

洛月明努力了许久,才憋出了额头上的青筋,让自己的脸色显得苍白一些,颤着唇角道:我没怕,只是今日刚好没带明火符

我带了,洛公子不必客气,请。长情取出几张明火符,递了过去,一见洛月明此番神色,更加确定了自己心里所想,催促道,快些,别耽误时间了。

洛月明道:你让我用,我便用?我凭什么听你的?用了明火符,对我又没什么好处。

他满脸写着要让牛鼻子小道士知难而退,冷哼道:我平生只听两个人的话,一个是我大师兄,一个是我儿子。大师兄就在这,他说的每一句话,我都会听。但我凭什么要听你的,你又不是我儿子。

长情听见此话,再结合洛月明的神色,立马便误以为,他是在嘴上逞能,实际上恐怕根本就不敢动用明火符咒,当即冷笑道:那有何难?倘若洛公子敢用,而且还能神色不变,坦然处之,唤你一声爹又如何?

洛月明听罢,赶紧打了个响指,同左右的师兄道:听见了吧,都听见了吧?我没逼他,是他自己说的!来来来,明火符,都拿来!

伸手抓了一把明火符,洛月明用灵力催之,点一张,就往长情身上砸一张,一边砸,一边笑嘻嘻道:瞧见没?我不怕火!

这不可能!长情震惊了,怎么都想不到,洛月明竟然如此会装模作样,当即抬手挡下明火符,咬牙切齿道,我不信,你肯定是

话音未落,便见洛月明跟玩什么似的,二指夹着一张明火符,那火星子几乎燎到了衣袖,还拿在手里把玩着,一边把玩一边捂住肚子大笑:太好了,凭白无故多了个好儿子!

一边说,一边暗戳戳地背过手,捏了捏大师兄的胳膊肘,眼尾的余光一直瞥着大师兄,果然见大师兄的喉咙颤了一下,耳垂也跟着红了起来。

裴玄度:活该。

长情气得伸手扶着树干,脸色铁青起来,万万不肯承认自己又着了洛月明的道,一气之下,一拳头将手底下的树给劈了。转头就走。

身后立马传来洛月明猖狂的笑声:我的好大儿,你怎么走这么快啊?爹还没走呢,你怎么就走了?等等爹啊!

长情的背影狠狠僵了一下,脚下一绊,差点摔了个跟头,恼羞成怒之下,快步离开,连个头都没敢回。

如此一来,洛月明总算觉得清静了,气走了长情,其余的事情也就更容易做了。

洛月明抬手一抓,那大扫帚就落入掌心,掂在手里还挺有几分份量的,想了想,同两人道:这扫帚当时就在命案现场,亲眼目睹它的小主人是如何惨死的,也许我们能以此物为媒介,强行招了那弟子残缺的元神回来,哪怕只有一缕神识也好,总归能帮我们查到什么线索。

裴玄度道:以此物为媒介?你该不会是想,让这扫帚说话吧?

那肯定是不行的,但办法总归还是有的。

别人也许无计可施,但身为一名合格的穿书者,洛月明知晓,别人不能做的事,不代表大师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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