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1 / 2)
谢霜华不置一言,挣脱柳茵茵的手,半蹲下来,单手钳住裴玄度的下巴,迫他抬脸,惊觉手底下的少年狠狠哆嗦了一下,才淡淡道:哭什么的?自你入门起,你便该知道,除非你背弃师门,否则我永远都是你的大师兄。
裴玄度咬牙切齿,恶狠狠道:我哭,不代表我懦弱!我只是恨我自己,没有早一点报仇雪恨!你既是我大师兄,就不该处处阻挠我!让我杀了温狗,我任凭大师兄处置!
洛月明一听,心道,这可不行,杀了温狗是小,死无罪证是大。仙门三十六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倘若被在外游历的苍墟派弟子倒打一耙,说是他们天剑宗的人公报私仇,那跟谁说理去?
而且,就以师尊的脾气,不管这事谁对谁错,最后责罚的,永远都是大弟子谢霜华。
想清楚这些后,洛月明上前一步道:裴师兄,你说的这是什么话?当初大师兄为了救你,打伤了苍墟派一百零一位亲传弟子,回到剑宗就受了一百零一鞭!天剑宗的刑罚有多重,你又不是不知道!一鞭子下去,哪有不血肉横飞,深可见骨的?
顿了顿,他更气了,想起原文里大师兄临死前的种种,又道:你掀开他的衣裳,你自己去看看啊,你去看啊!那鞭痕至今未止还未消退!你自己看看啊!
裴玄度的神色一僵,被哽得说不出话来。
谢霜华当初既救了他,便从未想过要他报答。反正该讲的道理,也都讲了。温狗现在的确不能杀,否则对仙门百家不好交代。
但不能杀归不能杀,打几下出出气,那还是可以的!
遂竖起二指施咒,下一瞬就听见温狗撕心裂肺的鬼哭狼嚎。
乾坤袋里的八旬老汉,似乎察觉到了什么,摇晃起来,又被洛月明一巴掌呼了过去,骂道:你给我老实点!当心我把你剁成一段段的,丢进粪坑里!
越清规见裴玄度消停了,赶紧上前打圆场,也不知道有意无意,一脚将瘫软在地的温狗的左手腕踩断了。还口口声声道:算了,算了,都别说了,天剑宗有门规,未论罪前,不得擅动私刑!
洛月明一边说好了,好了,天剑宗的弟子行事要有理有据,可不敢滥用死刑的,趁着混乱,一脚将温狗的右手腕给踩断了。
柳茵茵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很快就一副恍然大悟的神色,提着裙子蹭蹭蹭走上前,踩着温狗的人中,一边使劲儿碾,一边骂:让你害人,让你害人!踩死你!
裴玄度哭着抬起脸来:
谢霜华:
越清规:啊,这
洛月明表面夸张地吆喝:使不得啊,使不得啊!,暗地里拍手叫好:踹,使劲踹,把那根玩意儿踹断!
便听一声极凄厉的惨叫,温狗头一歪,彻底昏死过去了。柳茵茵收回了脚,满脸惊慌道:我我是不是杀人了?
洛月明:没事,还没断气。
谢霜华终究无奈地叹了口气,什么也未再说了。
第50章 现在就是后悔,很后悔
苍墟派现在就是座空庙, 又被众人掀了个底朝天,在这待着总归不好。
待众人离开了禁地,天还没亮, 出了苍墟派的大门,街道上空荡荡的,一个行人都没有。夜色还沉着。
几人折腾了一路, 都分外疲倦, 打算先寻个客栈休整一晚再说。
很神奇的是,裴玄度被大师兄抽了一顿, 居然老实多了,人清醒了不说, 也不再吵着闹着打打杀杀。
约莫也知道,苍墟派基本上要完蛋了,而温狗也离死期不远。
洛月明现在没空关心裴玄度的心理健康,满心都是怎么把大师兄诱拐到自己房里。
那个蛇毒不处理好像真不大行了, 又疼又痒不说, 还烫得狠。手背上倒还好, 还能抓一抓。
可那胸口上怎么抓?更何况小师姐跟呆头鹅似的,一直在边上杵着, 以至于洛月明有好几次忍不住了, 想把手伸进衣裳里挠一挠都不行。
好说歹说将小师姐推进房间, 洛月明转头见大师兄上了楼,赶紧三步并两步走上前, 一把抓住大师兄的手腕, 言辞恳切道:大师兄,你别走啊,十万火急要人命了!大师兄去我房里!
谢霜华刚要出声拒绝, 哪知就被小师弟三推两推,稀里糊涂就被拽进了房间,啪嗒一声,洛月明一脚将房门踹上,一入门就嚷嚷着:我痒得快不行了,再要挠非把骨头都挠烂了不可!大师兄,今夜就委屈委屈你,赶紧帮帮我啊!
帮帮你什么?谢霜华僵硬地被小师弟按坐在了椅子上,才一抬头,就见洛月明伸出了右手。
果见那右手背红肿不堪,被挠得一片青紫,隐隐还有血珠子涌出来。
洛月明道:大师兄,你瞧,我刚吸的时候,流的血是黑的,现在却是红的,这证明了什么?
谢霜华:证明什么?
证明我的想法是对的,被蛇咬了,就是得用嘴巴吸!洛月明说着,又冒出了一层热汗,咬牙解开腰带,当着大师兄的面,把外裳脱了,大师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啊!救我一命,胜造七百座浮屠!俗话说得好,长兄为父,我都不怕,你怕什么?很简单的,你只需要帮我用嘴吸一下额,大师兄,你别跑啊!
谢霜华一听他如此说,当即起身就要走,手还没摸到门边,便见小师弟追了上来,两手扯着衣衫,极轻佻地追着他跑。
一边追,小师弟还一边说:别跑啊,大师兄!你别不好意思这深更半夜的,我不找你,我还能找谁呀?
谢霜华只觉得耳根子烫得吓人,忙偏头不敢正眼瞧他,抿唇羞愤道:月明!那等私处,岂能让我瞧见?
洛月明觉得大师兄害羞得有点过了头,心道装什么装啊,前几次不都衣衫不整的,不就看个胸?男人的胸,不就两个点?还能有啥?
这有什么的啊,谁小时候没钻一个木桶里洗澡啊?当即便觉得,脸面能当饭吃啊,小命都快没了!
洛月明只觉得胸口痒得钻心,皮肉下的血管都夸张的暴了出来,隐隐还有往下蔓延的趋势。
倘若蛇毒蔓延至了男人的那处,那他这辈子的幸福,岂不是要彻底断送了?
看来大师兄是靠不住了。
洛月明有点绝望的想,索性抛下大师兄,自己出去想办法。
哪知谢霜华见他走了,赶紧追上一步问:月明,你去哪里?
还能去哪儿?洛月明伸手捂胸,连声音都哑了,我出去找个好心人救命啊!
不准去!
谢霜华从后伸手一抓洛月明的肩膀,不容置喙道:今夜,你不准出去找别人!
洛月明都快哭了,不知道大师兄到底要闹哪样啊,又不救他,又不准他找别人救,难道难道当真想看他表演如何自救?
要不然干脆割肉吧。也就手起刀落的事情。男子汉大丈夫,这点疼算得了什么!
洛月明一把抽出长剑,咬紧牙关,满脸沉痛道:事已至此,只能这样了!
谢霜华更惊,万万没想到小师弟竟然要如此这般!赶紧拦道:月明,不可!你且再想想别的法子!
别的法子?已经没别的法子了。
当时被咬的时候,没来得及处理,事后虽然吞咽了杂七杂八的一堆丹药,但用处不大。
咬了咬牙,洛月明道:行吧,既然大师兄不愿,我也不勉强,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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