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1 / 2)
她有些不好意思起来,不过也没缩手缩脚地表现出小家子气,落落大方地把书放下,笑了一笑起身,打算跟季临渊一道送客,手机却在这时响起来,宋羡鱼视线投过去,是宋末的号码,抱歉地朝贺际帆和萧砚道:“抱歉,接个电话。”
贺际帆和萧砚自是不会介意,季临渊送两人出门。
手机里,宋末说:“二姐,你能不能让姐夫帮帮妈?”
宋羡鱼一阵沉默,“小末……”
“姐夫可以的。”宋末打断宋羡鱼,“二姐,我求求你,你让姐夫帮帮妈吧,爸不在了,我不能再没了妈……”
“可是小末……”宋羡鱼还是说出自己想法,“她是故意开车撞死顾北林,证据确凿,她自己也认了罪,你姐夫只是个商人,手没那么长,能在司法界遮天。”
顿了顿,宋羡鱼又道:“我唯一能做的,只有为她请一位好律师,尽力帮她争取最轻的刑罚。”
“最轻的刑罚是什么?终身监禁,还是十年二十年?”宋末不知道受了什么蛊惑,认定季临渊有办法保杨珍无虞,不肯松嘴:“二姐,求你了好不好?”
宋羡鱼握着手机,沉默下来。
季临渊送完客回来,就见她站在唯一亮着的小圆灯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她把电话挂了,男人才走到跟前问她:“小末说什么了?”
他当时也看见是宋末的号码。
宋羡鱼幽幽一叹,“小末希望那个人出来。”
季临渊自然知道她嘴里的那个人说的是谁,没等他说话,宋羡鱼又说:“我已经跟小末说了,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帮那人找个好律师,临渊,把你手底下那位律师界扛把子借我用一用吧。”
……
裴艇临危受命,次日一早,到警局去了解案情,下午又去医院找宋初见了解情况。
“你要想帮杨女士,就请信任我,毫无保留地把与案件有关的事都告诉我。”裴艇不知道宋初见与杨珍跟宋羡鱼的恩恩怨怨,只因着是季临渊亲口交代他,对这场官司颇为重视。
宋末知道他是宋羡鱼那边叫来的律师,心底不是没有失落,大姐说二姐夫的家里在京城很有势力,妈的事在季家看来根本不是事,很容易就能解决,二姐却说只能帮忙请位好律师,今天就真的来了位律师。
“小末,姐想吃西瓜,你去给姐买一个吧。”宋初见说。
宋末年纪小,却也听得出来大姐这是在支走他,拿了手机,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病房。
门被带上,病房安静下来,宋初见瞅着裴艇戴眼镜的斯文模样,勾唇一笑:“裴大律师,没想到小鱼请来的竟是您这位大状,那边怎么说,让你辩护我妈无罪?”
裴艇也笑:“如果可以的话,我倒愿意一试,这场官司之后,我肯定就出名了,到时候那些杀人犯都来请我辩护,我不就赚得钵满盆满?”
宋初见脸色一僵。
“那你来做什么?坐牢十年和二十年有区别么?”
“有没有区别,就看你母亲在你心里的地位了。”裴艇始终笑眯眯的,轻飘飘说出来的话却把宋初见推上悬崖。
他是吃嘴皮子这碗饭的,宋初见跟他比耍嘴皮子,显然不是聪明之举。
她冷着脸沉默许久,才说:“你说说你知道的,有遗漏的,我再补充。”
裴艇笑了笑:“那就先谢谢你配合。”
……
医院对面就有超市,宋末挑了个卖相好看的西瓜,结完账拎着西瓜出来,有人拦住他的路。
拦路的人他认识,是隔壁病房一个陪护的家属。
“你家在打官司?”来人开口就问了这么一句,宋末皱了皱眉,不愿把母亲的事说与外人听,便道:“没有。”
“那你们家跟裴艇是亲戚?”那人又问。
宋末奇怪,“你认识那个律师?”
见他这般称呼裴艇,那人意识到宋末家与裴艇不是亲戚关系,又见宋末不愿把家里官司的事往外说,没再问这个,而是直接表明来意:
“我家也遇到了些官司上的事,请了好几位律师都说没有打赢的可能,所以我想请你帮个忙,引见一下裴大律师,如果能请到他,官司一定能打赢。”
宋末见那人话里话外透着对裴艇的尊敬,心下纳罕,“裴艇很厉害吗?”
接下来的五分钟,那人向宋末普及了裴艇的种种光辉得堪称奇迹的事迹,很多别的律师都说打不赢的官司,在他手底下打赢了,也正因此,奠定了裴艇京城律师界第一把交椅的地位。
“所以呀,他可不好请,我用了不少关系都没请动,你们家请得动,说明你家关系很硬啊,回头一定要帮我引见一下,我会好好谢谢你。”
那人是个中年男人,瞧着有四十多岁,用这客气的口吻跟宋末说话,宋末觉得别扭,丢下一句:“他也是别人帮忙请来的,我跟他不熟。”
然后拎着西瓜就跑开。
中年男人在后头连喊了好几声,他都没停下脚步。
回到病房,裴艇已经走了,宋初见靠着床头发呆,宋末走过去喊了声:“大姐。”接着说:“我刚在超市外面遇到一个人,他想让我把裴律师介绍给他,还说裴律师是非常厉害的律师。”
“你这就感激涕零了?”宋初见看向宋末,“别忘了妈是因为谁才进去的。”
宋初见眼神有些吓人,宋末害怕姐姐这个样子,没敢再说什么。
“你出去,我一个人待会儿。”宋初见把宋末撵出去。
昨天割腕的前一瞬,她是真的不想活了,生活一败涂地,没有任何活着的奔头,可在鲜血从伤口一点点流出来,她感觉到死亡的逼近,又后悔了,所以故意摔了房里的玻璃装饰品,吸引来宋末。
在医院醒来看见宋羡鱼那一刻,又想到利用宋末迫使季临渊出手帮杨珍脱罪的计策。
季临渊有这个本事,宋初见很清楚,只看他愿不愿意而已,而他愿不愿意,完全取决于宋羡鱼的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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