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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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连眼角余光都吝啬给厢房里哀嚎的纨绔们,对元安点头哈腰地道谢。

元安和曹宝珠回到厢房,余浪还坐在原位端着一碗菜羹,元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是不是吓到你了?”

余浪放下碗,温和地笑道:“郡主如此心慈手软,怎么会吓到我?”

元安有些惊讶,“你不觉得我跋扈,还觉得我心慈手软?”

余浪微微垂眸,将眼底的杀意掩饰的不着痕迹,微笑道:“他们口里污言秽语,就算割了他们的舌头都不算过分,郡主只不过不痛不痒打了他们一顿,若这也算跋扈的话,那世上人人都跋扈了。”

元安收敛了一身锋芒,抿嘴一笑,露出连个小巧俏皮的梨涡,看起来乖巧的让人心疼。

元安拿出一个梅花铜镜,对镜扶了扶有些歪的发钗,“好好的兴致,都被这些人扰了,宝珠,我们回吗?”

元安开口说要回家,曹宝珠自然没有异议,连连点头。

元安对余浪笑了笑,主动开口邀请:“今日天色不早了,我们下次一起去三元楼尝新出的豆腐菜吧,听说也十分好吃。”

“多谢郡主相邀,”余浪笑道:“哪天郡主有了兴致,只管让人传句话,我一定奉陪。”

元安和余浪道别后,和曹宝珠一起下楼。

柳大郎还躺在熙春楼门口哼哼唧唧,元安看都没看他一眼,直接上了马车,叮叮当当的铃声越来越远。

柳家的下人这才从一旁跑出来,扶起柳大郎灰溜溜地走了。

余浪坐在二楼厢房的窗户旁,看着元安的马车消失在街角,才开口对身边的小厮道:“丁九办事是越来越好了。”

小厮忙低着头,“丁九说柳家才上门提亲,若是立马出了事,怕连累了郡主,这才想缓一段时间再动手,没想到……”

余浪脸上一层寒冰,“三天之内,我要看到柳家挂上丧皤。”

小厮忙应了一声:“是,小的回去就和丁九说。”

楼下看热闹的人欣赏完柳大郎狼狈的模样,还觉得意犹未尽。

一位读书人打扮的年轻男子有些不忍,“郡主是不是下手太重了些?”

旁边的中年妇人冷笑一声,高声道:“淮阳郡主是出了名的脾气好,又心地善良,这些纨绔子弟能让郡主这么生气,肯定没做什么好事!”

另一个妇人接话道:“就是!两年前瘟疫,临城外都是流民,是郡主率先拿出了所有积蓄和俸禄,施粥散药,不知救活多少人!”

“听说郡主还把每年封地上的岁收都捐给了军队,郡主人美心善,肯定是这些纨绔干了坏事,才惹得郡主大怒!”

“是啊,”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家颤颤巍巍开口道:“我儿子打仗时坏了一条腿,要不是郡主每年都买大批药材送到军队,我儿子只怕命都保不住了,多亏了郡主,他现在才能活蹦乱跳,在边疆保家卫国。”

众人看着护卫提溜一个又一个纨绔从自己身边路过,有些胆大的,直接一口唾沫吐在那些纨绔身上,这些纨绔平日里没少干坏事,今天可算是解了气了!

余浪坐在窗户边看着底下愤愤的老百姓,听着他们滔滔不绝地夸赞着元安,眼里的寒冰渐渐融化。

元安回家后,把在熙春楼的事告诉了长公主和沈国公,沈国公气得差点跳起来,怒火中烧道:“就打一顿也太便宜他了!”

元安噘着嘴趴在长公主怀里,长公主脸色十分难看,手轻轻拍着元安的后背,生怕女儿受了惊讶。

“我那不是看着三婶婶的面子,他毕竟是三婶婶的亲侄子,我又不能真的把他舌头割了!”

元安一脸委屈,她自从回了沈家,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若是其他人,她自然要好好教训一顿,可是三叔当年救了母亲和两个哥哥,三婶婶对她也很好,时常嘘寒问暖,不看僧面看佛面,她总要顾忌些三婶婶,三婶婶自从上次被柳家那个老婆子气了一顿,至今卧床不起,若是被她知道柳家又出幺蛾子,只怕真要被气死了。

长公主心疼地抚着女儿的后背,“我的心肝儿,受委屈了。”

元安腻歪在长公主怀里,委屈巴巴地搂着长公主的腰,沈国公看了越发的心疼,恨不得立刻冲到柳家,把柳大郎揪出来狠狠揍一顿,揍得他亲爹妈都认不出来!

柳大郎被元安教训一顿后,柳家老太太再也不敢上门,缩在家里抱着孙子嘴里骂骂咧咧,她不敢骂元安,只敢骂柳氏,因为长公主下了命令,不许向柳氏通传柳家的消息,所以柳氏还不知道柳大郎被元安打了一顿,还以为自己母亲已经想通了。

至于当日在场的其他纨绔,都被沈家的护卫送回了家,家中长辈看到儿子孙子被打得鼻青脸肿,还没来得及心疼,就看到挂着镇国公府腰牌的护卫冷冰冰地对他们道:“你们家养的好儿子/好孙子。”

然后留下一脸懵逼的长辈和目光躲躲闪闪的纨绔们,扬长而去。

等从自家儿子/孙子口里问出事情原委,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边痛哭一边又把那些纨绔狠狠打了一顿,直把那些纨绔们打得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连柳大郎的丧礼都没赶上。

柳大郎死了。

元安知道这件事时,正在绣衣裳,太后的千秋节将至,元安写了一百个不同字体的寿字,亲自描图,准备给太后做一件百寿服,希望能保佑太后长命百岁,无病无痛,平安康泰。

冷不丁听见春桃来报,柳家老太太在沈家大门口哭得死去活来,说柳大郎快不行了,求沈家帮着请一个太医救命。

元安一听见此事,手里的针差点扎了手。

小茴忙接过元安手里做了一半的衣服,瞪了一眼春桃,“这种事也不知道缓着点说,吓着郡主你担得起吗?”

“柳大郎怎么突然就要不行了?”元安有些慌了,难道是前两日护卫下手没轻没重,打出了内伤?

春桃忙道:“听说是柳大郎为了一个花茶坊的女子,和人争风吃醋,被人打破了脑袋,脑壳都瘪了。”

别看元安那天嘴里喊打喊杀,又是要杀人,又是要割舌头,其实她从小到大连鸡都没杀过,乍听到这种血腥的事,只觉得胸口一阵不适。

小茴气得打了春桃胳膊一下,怒目道:“让你缓着点说,你还尽挑厉害的说!”

元安坐在秋千架上,遥望乐静堂的方向,若是三婶婶知道了这件事,只怕要病上加病了……

长公主看在柳氏的面子上,让周管家拿着自己的帖子去太医院请了太医,周管家和柳老太太刚走,长公主就让人把沈明堂喊了过来。

长公主屏退左右,问道:“柳大郎的事和你可有关系?”

沈明堂愣了一下,忙道:“他是和人争风吃醋被打了,和儿子有什么关系?”

长公主将信将疑,“柳家来提亲那天,你气冲冲出去了,就没有想着为你妹妹出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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