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罢了,你们去试试看也未尝不可。

坠月谷后山谷主洞洞口,江宁灼和路寒舟的手腕被一根冗长的灵绳绑在了一起。

宗琼玖看着宗祁月忙忙碌碌加固白绳的身影,质疑道:这真的行吗?

不行也得行!寒舟能不能拿到千年鹿皮在此一举。虽然她心里极其不自信,但这是她能想到唯一的办法了。

路寒舟看着手里的绳结莫名其妙,江宁灼倒是十分喜闻乐见,没什么意见。

宗祁月看绳结牢固后才满意,吩咐道:这个洞一次只能两个人进入,里面有老谷主的一缕神识。放心没什么机关,你们只要认真如实回答他的问题就能顺利拿到药了。

在她的絮絮叨叨中,江宁灼拽着路寒舟进了山洞。

两个人的手绑在一起叫路寒舟十分别扭,几次欲挣脱却被江宁灼重新十指紧扣握了回来,提醒道:要听姑姑的话。

平时不见你这么听话。

看起来不大的洞口进来之后确是别有洞天,空间十分宽广,倒吊着的钟乳石滴下浅蓝色散着金光的水珠,滴答滴答在地上砸出了一个个洞。

宗祁月说的没错,没什么机关,两人不一会就走到了洞的末端。

路寒舟感觉两人的手心握出了汗,可不敢松手。

抬头看着洞壁密密麻麻的储物格子,心道和柏承后山那个真的是有异曲同工之妙。

蓝色的灵光照亮了这片地域。

两人踏足之后一缕灵力就拂过了满洞壁的挂灯,让它们一个接一个亮了起来。

耳边传来嗡身,路寒舟熟悉这种感觉,在迷惘之境最后一层神尊传音时就会这样。

果然,下一瞬一个苍老的声线散播在了空中,他问道:你们是何人,所来为何物。

江宁灼直言道:前辈,我们是封宗和涛花门的小辈,为千年鹿皮而来。

洞中一缕微风如摩挲一般划过了两个人紧扣的手,似乎在试探。

老者继续问道:那你们可有老朽要的拿来换的东西?

拿来换?

宝器仙药,灵纂典故,您想要什么都可以。江宁灼大方道。

老者笑了,咯咯咯的声音在环境下显得有些阴森,笑完后长叹了口气,说道:老朽对那些不敢兴趣,千年鹿皮给你百张都不成问题,可这洞里有规矩,若是无情,你什么都带不走。

无情?路寒舟有些疑惑。

他俩攥着的手下一瞬被风带了起来,老者道:意思就是,你若是救你的情郎,那这药你便可以拿走,若不是,那便不行。两情相悦方万事无阻。宗祁月这绑定的小把戏骗不过我,我要听你们两的真话。

他说这些话时放慢了语速,似乎是怕这两个黄毛小儿听不懂。

路寒舟其实懂了一半,他没反应过来老者是在询问他两的关系,只记得宗祁月叫他如实回答。

脱口而出道:不是救情郎,我是给自己用

江宁灼打断了他的话,坚定道:我是救情郎。

直至此时路寒舟才乍然反应过来这话的意思,听到江宁灼的话莫名一阵心悸,有点紧张。

你确定?老者继续问道:两情相悦是两个人的事,你如此笃定,可你知道另一个人是怎么想的吗?

坠月谷是浪漫乡,老谷主是个情种,活着的时候人人都笑他这个禁制设的离谱,可没人知道,正是因为有了这层禁制,千年来只有三对人成功从这里带走东西。

江宁灼肯定道:我确定,他一定和我想的一般。

你能证明爱他,他能证明他爱你吗,如果能,亲口告诉我。老者没有被他绕过去,这话是对着路寒舟说的。

江宁灼没说话,转头看着路寒舟,握着的手隐隐用力催促。

藏在黑暗里的眸子透着紧张。

路寒舟被他两绕蒙了,明明是来取千年鹿皮的,怎么现在硬是被说到了这种层面上的东西。

他根本没准备好怎么回答。

他连什么艰难险阻的幻境和考验都做好了心理准备,可根本没想到会是这样的发展。

他是不抗拒江宁灼,甚至有点喜欢,但却从来没想过爱不爱的问题。主要是连有没有命活到以后都不知道,又怎么敢轻易承诺呢。

根本就没有,也不敢思考这个问题。

脑海里不断闪现过和江宁灼相处的细枝末节,可他彻底懵了,拿到鹿皮的心十分迫切,还没想好答案就开口道:我

你不知道。老者肯定道。

他活着时见过的痴男怨女多了去了,仅仅只是一个举动,他便能猜测到对方的心思。

江宁灼听到后着急了,赶忙说道:寒舟,快告诉他你知道!

可等来的是路寒舟的沉默,他确实不知道。

郎有情妾无意,若看不清自己还是烦请花些时间再来打扰老朽吧。老者的声音在空气中徐徐消散,似乎为没有听到绝美的爱情故事而感到惋惜。

江宁灼紧紧与路寒舟握着的手松开了,只剩滴答滴答的声音还在持续。

两人静默了许久,他低低笑了一声像是自嘲,说道:寒舟原来你不喜欢我啊。

他明以为两个人的相处只差时间问题了,可在他满怀的期待下,等来的只是对方的犹豫。

原来寒舟平时不是欲拒还迎,他是真的不想让自己靠近。

我,不是的,没有,你听我说路寒舟有些语无伦次,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他根本不知道如何招架。

江宁灼在解他两手上的绳子,动作极其温柔,但路寒舟制止不了。

解开后他说:寒舟别怕,千年鹿皮我会另想他法的。

说完他就朝着山洞外走去了。

路寒舟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里有些不是滋味,感觉被紧紧揪了起来。

明明在伤心,却舍不得凶他,还说再替他想办法。

第57章 破冰 他没掉在地上,有人接住了他。

柳崖侧厢房内, 淡蓝色的灵力如掺了金沙的薄雾一般漂浮环绕在空气中,最终都纳入了打坐的元顾身上。

他闭眼结印,双手在腰腹间紧张得出了不少汗。

由得他天赋异禀, 和徐之辈学道的这段时间修为突飞猛进。

可今日正当要突破一个小境界时,他的心绪乱了,注意力全部转移到了脖颈后面的那个黑印上,颅内不断浮现过江茂晋行为的点点滴滴。

思虑过重。

噗!一口淤血从口中吐出。

徐之辈刚喂养灵兽回来就感受到了这边的动静连忙往过赶,还是迟了一步, 等他进入房间元顾已经倒在地上了。

他赶忙将人扶起然后注入了自己的灵力帮忙舒缓,嗔怪道:都叫你慢些慢些!你到底在着急什么!

求道不可心急,根基稳健尤为重要, 元顾实在是太激进了。

元顾伸手抹去了嘴角的血,完全不害怕徐之辈的责备,笑道:老头,这口血吐得值了, 我有大发现。

我也有大发现,发现你真的有病!还没大没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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