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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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宁灼盯着他的瞳孔静默了。

他答不出。

可哀求的模样还是让信誓旦旦要教训对方的他立马破防,将自己的头别开,后知后觉回过神, 咳了声说:时间不早了,快点去找钥匙吧,出去要紧。

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在期待什么。

好。路寒舟吹走了江宁灼鼻尖上落下的雪花,虽然神智被干扰的厉害不知道对方在说什么,可还是乖乖应下。

江宁灼抱着他又重新进入了树墙迷宫,一边手上不轻不重帮路寒舟揉着腿,一边四下观察这迷宫的构造。

之前他们就知道了,只有铜镜在的地方,树墙才会移动,那么也就是说,会移动的树墙一共就那十二面。

他们腾空而上虽没看到整个迷宫的构造,但也发现那些铜镜都是集中在一片的。

与那些镜面人交战时,他们的活动范围甚是有限应该也是受铜镜影响。

那堵花门地处边缘,江宁灼刚才在门前思来想去半天,觉得这些镜子都集中在迷宫的中心处。

原路返回越往里走空气越低更是证明了他的猜测。

江宁灼颠了颠身上快要睡着的人,温柔道:十一,聚火咒还用得了吗?

现在的温度他快要扛不住了。

也许是低温让路寒舟清醒些,他嘟嘟囔囔道:什么?

我说,我冷。江宁灼无奈道。

他声音很小,本以为还会像以前一样石沉大海,可话音刚落,怀里抱着的人就像个火炉一般,散发出了丝丝的热流,顺着接触的皮肤全都涌进了他的灵海。

这股暖意让他神魂舒畅,可对方却仍旧埋在他的怀里,没有一点反应。

这是出于下意识的保护。

意识到这一点后,江宁灼更加用力地抱紧了他,在心里想:他一定要带十一平安出去。

越靠近中心风雪愈小,但这份宁静让江宁灼更加戒备。之前镜面人的灵骸还在,只不过全部被埋到了大雪之下。

江宁灼本以为要寻些时候,没想到刚一站定,正面就有一面铜镜而立。

他踩在雪上的嘎吱声戛然而止,将大手覆盖在了路寒舟的后脑勺上。

镜中的江宁灼和十一挽着胳膊看他。

路寒舟的身体似乎在和花毒作斗争,整个人处于一种半梦不醒的状态。

十一面无表情,话里充满了讽刺意味道:哟,这是中情花毒了吗,江宁灼,你不简单啊,这都能忍住,不把握机会?

江宁灼不愿与他多言,言简意赅道:解药拿来,还有钥匙。

他在消耗自己最后的耐心。

可由也许是他态度太差,镜中面无表情的江宁灼竟然嗤笑一声:忍什么,只不过是封了对方的感知罢了。江宁灼,别忘了,到了夜晚你就是个疯子,不折不扣的疯子,还记得你把

闭嘴!

沃野剑应声而出,当一声插入了镜面,里面的人影即刻消失。

周围涌上了更多的铜镜树墙,他们似愤怒般把江宁灼团团包裹,那人又说:怎么了,恼羞成怒了吗?我最懂你,别忍了,现在的他就是你的啊。

江宁灼握紧了手中的剑,暗地里一数,正好是十二面铜镜一面不落。

他忽然发现了什么,笑道:原来你们根本造不出镜面人了。

镜面人本就是灵体,被杀后若可以重来,那么这里就不会灵骸遍布,被大雪漫盖。

唯一的可能就是,他们只能制造一次。

果然这一言让镜中人恼羞成怒。

路寒舟故作镇定骂道:呵,别自作聪明了,连对一个心智恍惚的恶龙都不敢做什么,更别提从我们这里拿到钥匙了。

江宁灼将怀中半睡着的路寒舟找了个平整的地方放下。

他发现这二人从之前的模样成了现在的口头威胁,甚至,尝试在语言中激将他,让他对十一做些什么。

我和十一更亲密,我更情绪难以自控,你们的咒纹越强是吗?

如果之前只是猜测,那么现在他确定了。迷惘之境三层,看似是绝境冒险,其实就是一场情绪克制忍耐的试炼。

他中的毒,十一中的毒,包括这镜中人的诱导,都在尝试让他们的情绪失控,丢失自我。

他们就是想让他做出自己情绪之外的事。

可万幸,他全都忍住了。

镜中人眼看被戳穿眼底闪过惊恐,可还未等他们散发最后的灵力,沃野剑呼啸而过,划着圈地将这些灵力承载降低的铜镜统统击碎!

烦人的声音即刻消失。

江宁灼站在原地,用灵力托起十二面铜镜上镶着的圆柱,裹入了手中。

镜子而已,最快解决的办法就是打碎它。

风雪也跟着小了不少,江宁灼从烦躁感中走出,深呼吸了一大口气,看着地上坐着的十一。

他的龙角和龙尾已经收回,眼皮微微煽动,似乎快要醒了。

江宁灼不知是等了片刻还是犹豫了片刻,收回了刚才封印感知的灵力,将他重新按刚才面对面的姿势双腿架在腰上抱了起来。

他小声试探道:十一?

感知涌入路寒舟的四肢百骸让他清醒了一些,他迷迷糊糊看着江宁灼半天,没有反应过来又栽回了怀里。

呼吸间的热气全部扑在了江宁灼脖颈上。

你再不醒,我可就要算旧账了。江宁灼耳根被吹红,抬头看了看天空确认迷宫的结界已经不在,不会造成影响。

怀里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此时江宁灼心里泛起了酥酥麻麻的痒意,解决镜中人之后十一对他的依赖在他心里不断放大。

他强忍着抱着人走了一段路,而后又停在了原地。

片刻后,转头走向了旁边隐蔽一些的树墙,把路寒舟整个人架在了上面。

树墙密不透风,完全可以遮挡承受住所发生的一切。

江宁灼靠人越来越近,十一?

见无回应放下心来,眼里泛起了一丝狡黠,像盯着猎物般看着路寒舟抬起的下巴,沉声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我悄悄告诉你,我这人其实有病,特别爱斤斤计较,你就委屈一下,让我清了这笔帐,好吗?

他在同一个昏迷的人打着商量,仗着对方听不见吐露着自己不为人知的一面。

路寒舟当然不会给予他回应。

江宁灼就这么看着他,呼吸越来越快,直至最后舔了舔自己的牙,冲着路寒舟光滑的脖子欺身而下

原本搭在他肩膀上一动不动的手指,在这一刻微微蜷缩了起来。

百折和坤兽已经要急疯了,坤兽更是付诸了实际行动对着门刨了三个时辰有余,虎爪子都要磨破了也不见有什么成效。

当时情况紧急,他们跳入黑门后遇到了危险,不过都是无伤大雅的小事,很快就解决了。

就当所有人聚在一起后才发现,封宗宗主和挽香阁阁主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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