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5)(2 / 2)
冲天的灵火再一次席卷了所有建筑和门口的那两位中年人,热浪的灼热感全都扑在了路寒舟脸上。
他闻到了肉被烤熟的味道。
这次他没有被莫名困在原地,冲着火焰边缘的两位中年人拔腿就跑。
也许是受这具身体影响,路寒舟脱口而出:阿爹阿娘!跑啊!
可没用,在他望着他们悲切的面容跑到时,火舌又一次先他一步。
巨大的悲伤打心底里涌出,路寒舟跪在原地,眼泪止不住往出涌。
他又没能阻止。
废墟之上,那个黑影再一次出现。这次在承受生角之痛后,他竟缓缓地站起身,转身朝路寒舟走来。
在看到他的面容后路寒舟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竟与自己长得一模一样!
又或者说,他其实就是当时的路寒舟。
他的脚步虚浮身上没有一块完好的皮肤,鲜血顺着唇角滴答在地上,眼中盈满了绝望。
即使知道,路寒舟还是没忍住开口,用哭哑了的嗓音问道:你是谁?
路寒舟一个闪身,过来掐住了他的喉咙将他抬起,疯笑道:我是谁?路寒舟,三年了!他们枉死三年了!你日子过的开心吗?
我不是路寒舟!
路寒舟苦苦挣扎挣不脱,他感觉到自己的灵力在渐渐消散甚至缺氧,情急之下求生欲让他冲着脖子上的手就是一顿撕咬。
可对方不顾伤口将手越圈越紧,语无伦次重复道:是我啊,路寒舟。
眼前的世界越来越黑暗,路寒舟又被那种坠入深渊的濒死感裹挟。
客官饶命!鼠妖求饶道。
他靠在墙上看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利剑,双手抱头腿开始止不住地打颤。
江宁灼轻轻一偏力道,沃野剑的寒光就闪过了鼠妖的脸。
此时屋内已经灵骸遍布,鼠妖幻化出的所有小鼠半只没能活下来,更没能靠近那温帐软床半分。
近千只幻灵,尽数死在江宁灼剑下。
眼看鼠妖的视线还往熟睡的路寒舟身上瞟,江宁灼毫不客气地将沃野剑划过他的脖颈。
鲜血顺着伤口蜿蜒而下。
鼠妖已经见识过发出声音的惨剧和江宁灼的狠辣,即便痛苦万分,也捂着自己的嘴丝毫不敢出声。
他立马收回了视线,哆哆嗦嗦道:不敢了,不敢了,再也不看了
江宁灼剑眉微挑,冷漠的脸上全然没了往常的温和,隐忍道:说,到底来干什么,狐妖又是什么意思。
他从刚踏进狐妖忆阁那一刻起,就知道鼠妖在撒谎了。而且他注意力总有意无意集中在十一身上。
这也是江宁灼提出要一个房间休息的原因。
只不过没想到鼠妖这么心急,鬼鬼祟祟能力不济,当场被抓。
我,好色之心人皆有之,我就是看那位公子生的好看,想
啊!!!!!!
鼠妖话还没有说完,沃野剑就冲着他的喉头又入一分。
呜咽间鼠妖看到了江宁灼暴戾的面容,他本想是避重就轻替老板遮掩,可不知道哪句话触怒了这尊大佛。
他已经彻底说不出话,利剑划破皮肉的声音折磨着他的神经。
片刻之后,他彻底失去了生气。屋内所有灵骸与鼠妖本体一同消散干净。
江宁灼把剑入鞘,握拳的手忍不住颤抖,盯着他灵骸散去的地方半天,冷漠道:你也配?
他极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直到伴月风铃再一次被吹动时,才彻底回过神。
床上的人有了些动静把被子蹬掉,江宁灼收了沃野剑走过去一看,心下一惊。
路寒舟和衣而卧,身上的汗已经浸湿了衣衫。他口中不停喃喃道:烫
哪里烫?
江宁灼放低声音想把他叫醒,可刚一伸手,指缝里溜进了一只手,牢牢与他十指相扣。
他整个人都被这个动作钉在原地。
路寒舟音调粘腻委屈,师烫
第26章 藏匿 十一,再不醒,我可就咬你了。
这是喝了酒的缘故吗?
江宁灼感觉自己攥着一团火苗,这种感觉很微妙,他明明惧火,却在这一瞬间生出了依赖,不想松手。
斩杀鼠妖的暴躁感被路寒舟撒娇似的呓语莫名被抚平了不少,他放慢了声音问:师什么?哪里烫?
路寒舟纤细的手指没什么力气,却拼尽尽全力扣着他的手不愿松开。
那些褪去的思绪被迫重新涌上心头,江宁灼皱眉,费尽力气把他们压下。提醒自己道:清醒一点,江宁灼。
他掀起自己的白色的衣角擦去手上溅上的鼠妖的污血,凑近了一些想听清楚路寒舟的话。
汗水淹没了路寒舟,他眉心拧在了一起,额前的碎发全都粘在了面具上,江宁灼的靠近让他的情况有所缓解,可仍并未醒来。
他似乎没有力气说话了。
这种情况其实很糟糕,这是迷惘之境,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危险全然未可知。
十一,十一!
江宁灼着急唤了几声,尝试渡了点灵气给他,可都不管用。就连一向冰凉的手都被路寒舟传递过的温度捂热。
见路寒舟毫无回应,他情急之下鬼使神差喊了句:寒舟!
这两个字似乎有什么魔力。
沉溺梦境的路寒舟就像抓住了一根稻草,嗯
江宁灼的心跳瞬间不受控。
他嗯了吗?他应下了吗?这不是幻觉吧!
颅内的弦似乎一下子绷断,看着面具遮掩下那带有一丝熟悉感的嘴角,江宁灼在掌心凝了些灵力,呆滞地冲他的面具伸手。
大手覆上了那暗红色的鎏金面具,可不管使用什么办法摘不下。
江宁灼突然想起十一曾说这面具是师尊送的。
正当他心急时,路寒舟微微转头躲开了他的手,烫,耳朵
直至此刻,江宁灼才发现自己呼吸快的惊人了,而左手也在路寒舟白皙的手背上抠出了红印。
他慌里慌张道:耳朵吗?
如果此时江尘在场,一定又会想尽办法吐槽他们宗主手忙脚乱的模样。
江宁灼念了两遍清心咒逼迫自己冷静下来。
也罢,是就是,不是就不是。
他的视线凝聚在了路寒舟的耳朵上,刺蘼花炼成的耳坠在月光下流光溢彩,衬得耳朵更红了。
十一曾经趁他熟睡时化成猫咪狠狠拍过他的脸,那他现在捏一下他的耳垂,应该不过分吧。
这叫有来有往。
有了这样的心理建设,江宁灼伸手就拂开了他耳边的碎发,温凉的指尖捏上了那红透的耳垂。
他早就想这么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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