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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容没看人跪着的癖好,你先起来。
孙秀一开始还不想起来,但瞟到秦容淡漠的神情,立马扶着腰起身。
坐。秦容望向陈叔,给他倒杯牛奶。
温热的牛奶被端上来时,孙秀单薄的身体仍打着颤,谢谢谢。
你找我?
是是的,孙秀据紧玻璃杯,眼泪如玉珠,接连不断的滴进牛奶里,求您救救我,我实在找不到别人了,才大着胆子来麻烦您。
这样子看着实在可怜。
秦容问:发生了什么?
那个畜生他要把我告上alpha法庭,求您孙秀泣不成声,说着又要跪下来,秦容连声道,坐好。
他才又把屁股挪了回去。
alpha法庭,顾名思义,专门处理关于alpha事件的法庭,但孙秀是omega,能被告上alpha法庭,说明他做出了侵害到alpha的行为。
说清楚。
孙秀抹了抹眼泪,他被峋哥教训了一顿,怀恨在心,把以前的视频翻出来当证据,说是当初我给他下药了,迫使他强行标记我。
迫使alpha强行标记,在alpha刑法里是重罪。
秦容指尖扣在桌面上,你真给他下药了?
他那方面不行。孙秀咬紧嘴唇,没药根本做不了,但我不知道,他还偷拍了视频。
站在旁边一路旁听的陈叔都忍不住骂了句,渣滓。
确实是渣滓。
秦容眼底暗了一片,虽然他恶心这种行为,但他思考了会,眼晴直勾勾的望着孙秀,就凭视频是无法定罪的,你根本不用担心,还是说他有什么后手?
不说视频,照孙秀所言,只要把alpha阳痿的报告交上去,一切就不攻自破了。
孙秀面容扭曲,似是难以启齿,他握紧玻璃杯,低声道:我给峋哥下过药,如果我不认罪,他就会把这件事告诉峋哥。
怪不得,秦容瞬间明了,孙秀为什么不去找江峋,反而来找他,而alpha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江峋,秦容猜以江峋的个性,这种事情那怕alpha告诉了他,也势必捞不到好,alpha不敢去赌这个可能。
虽然你给江峋下药了,但他又没标记你,你怕什么?
孙秀颤着唇道:峋哥峋哥最恨别人给他下药了,上一个这么干的人说到这,孙秀捂住了嘴,眼底满是惶恐,不敢继续说下去。
第十二章 阿峋,救救我
秦容虽然在听,但他的重心难以遏制的偏到了江峋身上。
他眼晴微微垂下,还有人给他下过药?
孙秀点头,但我也不知道是谁,都是听魏哥说的,当时峋哥就在旁边。他回忆着老魏的语气,魏哥提起这人时,他打了个寒颤,像是想到了什么害怕的事,峋哥就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恨不得把那人生吞活剥了。
秦容没被吓到,反而弯了弯唇角,虽然听到江峋被下药了,他一开始还有些紧张,但稍微一思考,江峋身上并无omega的气息,而他前段时间探听到的消息中,这些年江峋的身边也没有过omega,所以他无需在意下药这件事。
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到了恶鬼上。
恶鬼?
明明是动不动就爱咬人,疯狂宣誓主权的疯狗。
不过这种调侃的情绪没存在多久,紧接着一股悲哀从秦容心底漫延。
他对江峋的印象停留在了江峋的十八岁,那时候他还是一只爱呲牙咧嘴的,时常因为自己遍体鳞伤的小狗,可时光荏苒,江峋再出现时,他已经快认不出来了,成了他人嘴里,闻风丧胆的恶鬼。
孙秀想了想,又补充道,那个人好像是峋哥的哥哥
他在江峋喝醉那次下的药,可江峋非但没有按药效进入易感期,其间连信息素都不曾释放过。
当时,江峋红着眼暴戾满面,掐住了孙秀的脖子,声音犹如野兽的嘶吼,说了许多话,可孙秀大脑缺氧,只听清了一句哥哥。
哥哥两个字让秦容瞳孔骤然紧缩,一阵目眩眼花,你说什么?
孙秀感受到秦容一直平稳的情绪陡然升高,他以为他说错话了,嗫嚅着道:可能是我听错了吧。
孙秀没听错。
秦容掌心冒出虚汗,他怎么忘了?
他怎么敢忘了?
他指尖发着颤抚上腺体,薄衫下的伤痕,明晃晃的在告诉他,给江峋下过药的人是他啊。
孙秀小心翼翼的问:您还好吗?
秦容强作镇定道,没事。
他已经大概猜到孙秀来找他的目的了,孙秀从上次的交谈中,认为他与江峋的关系不错,希望下药这件事由他去告诉江峋,顺便替他求求情,而且他并没有给江峋带来实质的伤害,江峋那怕知道了,看在秦容的面子上,也不会回过头来找他算帐。
秦容嘴里漫起苦涩,孙秀的脑子是活络的,但他怎么也想不到,上一个给江峋下药的人,正是他。
他去给江峋说这事,无疑是在雷地里起舞。
他该拒绝的,但不知为何,他答应了。
秦容吐了口气,或许是孙秀和他的omega父亲,有几分相似,让他无法狠下心来。
孙秀临走前,秦容问他:江峋有多恨那个给他下药的人?
孙秀略思付,回道:我当初也问过,魏哥说不把这人腿打断割掉腺体,都不能消气,孙秀抖了抖身体,峋哥说,割掉腺体太便宜他了,他受过什么,他要那个人千倍万倍的还回来。
割掉腺体都是便宜的,果然是极恨的。
江峋恨他,这个认知在秦容的想像之中,可他仍难以遏制的为之痛苦。
秦宅三楼专属于秦生,这一点在秦生去世后也未更改过来,一是一楼有秦容办公的书房,二是秦容厌恶三楼。
但偶尔,他也会踏进那片他厌恶到身体都在抗拒的三楼。
譬如现在,他无法靠理智疏解掉痛苦时。
三楼最底有一间密码房,指纹与密码唯秦生与秦容有。
指尖落在电子屏上时,秦容的身体开始颤栗,一种既抗拒又迫切的情绪围绕着他。
嘀
一声长鸣,门开了。
阴暗如潮水倾泄而出,空气中似乎还散发着淡淡的血腥味。
秦容深吸一口气,面部霎时扭曲了,解开禁锢着脖颈的衣扣,他走了进去。
在光线尽数消失前,有一抹微弱的光照到了秦容的脖颈往下,能清楚的看到,有一条狰狞的伤痕,隐入衣衫下。
虽然答应了孙秀,但秦容工作繁忙,尽管秦氏的掌权落到了江峋手里,但公司的大小事项,仍是秦容在负责,而江峋似乎也没有要收回秦容权利的意思,依旧让他在秦氏安稳的当着他的小秦总。
待他抽出空,已经是两天后了,而能抽出空的原因却是抑制剂已经无法控制住他的发热期了。
他只能将公务带回家。
不过,这种情况下,他也不敢去找江峋,只能再将事情往后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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