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2章 天大便宜(上)(1 / 2)
水甲的鼻子在拼命的抽动着。自幼被主圣选入那神秘莫测的神殿,修习太古流传下来的水系密法,数千年的熏染,让他对于水性元力有一种极其敏锐的亲和感。他能感觉到,这片森林的正中心突然出现的大窟窿上,有极其浓烈的水元力存在。以神识扫视四周,方圆七八里地内,空气中的水元力是如此的浓密,几乎都可以凝结成实体的水墙了。
水乙皱着眉头,有点惊骇的说到:“老大,这,似乎不是人能使出的法术啊!若是火元力能造成这等的破坏,那是最常见不过了。可是水性元力却是温和阴柔的,怎么能炸出这么大的窟窿?”他有点不可置信的看了看那百多丈深的大窟窿,想不通要把水元力凝练到多么致密的程度,才能爆发出这等可怖的威力来。
水丙、水丁也不说话,就是吐着舌头在旁边不断的摇头。他们四人都已经是分神后期的超级高手,近乎到了窥虚境的厉害人物,可是他们平心衡量了一番,就算他们四人联手,用尽所有的法力单纯的凝练出水性元力来,也造不成这等的破坏。水性元力,原本就是五行元力中最阴柔的一种力量,要它冻结、封印目标那是再适合不过了,可是要水元力如此爆裂的爆发,除非是仙兽级别的存在才可能造成。
飞云老道他们一批三山的道门弟子满脸惊疑的飞了过来,一名茅山的弟子正驱使着那两具带来的飞天夜叉,让那两具夜叉从手中打出了青幽幽的磷火,查探四周可能留下的蛛丝马迹。那一团团轻飘飘的磷火不管是沾着石头泥土、树木花草,顿时就熊熊的燃烧起来,哪怕是用水也泼不灭。而更加厉害的就是,这种由上千年的成了气候的夜叉发出来的磷火,就连法力禁制也能附着上去,能把那完好的禁制烧出一个窟窿来。
可是飞云老道的脸色明显是很不乐观的,他有点低沉的说到:“方圆数十里,已经用那‘搜神魔焰’给炼化过了,可是却一点法力禁制的痕迹都找不到。方才的爆炸,似乎就是凭空生成的。可是古怪的却是,锦衣卫的吕统领吕大人,他却不见了踪影了。。。难道,他,他就在这窟窿里不成?”老道们的脸色顿时都难看了起来,若是刚出国门,吕风就被人炸成了碎片,这要是传出去的话,他们门派的面子可就被落下了。
水甲他们四人的心里也极其的不舒服,他们幼时所生长的部族内,最讲究的就是战士的‘荣誉’。他们自幼就被灌输了身为一个光荣的雄鹰战士的信念,饶是他们修道数千年了,可是这等信念却是丝毫没有改变的。在他们想来,吕风如今是他们的雇主,因为朱僜把指挥权转交给了吕风啊,所以他们必须保护吕风的安全。若是吕风被人或者别的什么东西给干掉了,那他们的荣誉岂不是就被践踏了么?
水丁冷冰冰的叫嚷起来:“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个成语他却是讲的腔调圆润,一口标准的凤阳官话。
突然间,所有在场的老道都皱起了眉头,朝着虚空中看了过去。空气中的水性元力发出了不正常的波动,似乎有一个极其巨大的,有如山峰一样的东西从那水性元力中轻轻的划了过去。可是等他们朝着那波动传来的方向看去时,却是什么都看不到。那玄武神兽带着重伤,早就倚仗着空气中的水气,无声无息的潜入了自己的老巢,若不是身上的封印太厉害了,就连这点法力波动都不会有的。
水甲有点古怪的摇摇头,叹道:“看样子,是我们紧张太甚了。。。诸位,还是去找找吕大人的踪迹罢。。。飞。。。飞云道长,你们茅山的那两具夜叉能否暂时收回呢?我们四人联手,用密法搜寻方圆百里之地,它们的那磷火,却是会妨碍我等法力运转的。”
茅山弟子们也不罗嗦,掐动灵诀朝着那两具在低空盘旋的飞天夜叉射了过去。数十道灵诀接二连三的印在了那两具飞天夜叉的身上,只听得低沉的嘶吼声不断的从那两具浑身惨白,皮肤上有一层细密的鳞片覆盖的夜叉嗓子里传出。他们很是不甘的朝着茅山的弟子们看了半天,一对眯起来的眼睛射出了两道丈许长的惨绿光芒,这才拖着一溜儿黑烟,慢吞吞的飞到了飞云老道的身边。
龙虎山、中南山的老道们看得有点头皮发麻。茅山的前辈们也太宠这些茅山的弟子了,在他们道行法力还不足以控制飞天夜叉的时候,居然就把茅山派镇山的七具飞天夜叉派出了两具。看这些茅山弟子掐动灵诀时的艰难模样,万一这两具据说连普通的飞剑法宝都不怕的宝贝造起反来,岂不是整个水师舰队内还没人能对付得了他们么?
水甲他们四人却是不理会三山弟子们心里的古怪,四人占据了四相方位,朝着四方膜拜吐纳,吸尽了方圆百里内的一应水性灵气。随后就看到一团温润的蓝光出现在他们四人之中的虚空中,随后一波波温温柔柔、绵绵密密的水波朝着四面八方扩散了开去。
没有任何的反应,那蓝色的水波极其阴柔的笼罩在了百里方圆的地域内,可是一点反应都没有。那玄武神兽回到老巢后,立刻就释放了不知道多少禁制出去,偏偏他又是水系的神兽,水甲他们四人以水性元力去探查他的踪迹,怎么可能呢?
一群老道折腾了大半天,终于垂头丧气的返回了港口,朝着站在船头上的马和摊开双手,做了个无奈的动作。马和皱起了眉头,冷声喝问到:“没有搞清楚事情的端倪么?那吕大人。。。可找到了他?”马和心里有点担心,他总觉得这件事情和吕风有关,如果吕风出事了,在朱棣面前可就不好交代了。另外,他还在担忧其他的事情,附近岛屿上的土著听到那一声巨大的爆炸,感觉着脚下的地面都晃悠了好几下后,一个个就好像受惊的耗子一样逃得无影无踪的,如此一来,自己却要如何才能顺利的补充淡水和食物呢?
那黑瘦的老头站在远远的树林里,龇牙咧嘴的朝着马和他们露出了狞笑。他身后隐隐约约的站着上百个体格壮硕的大汉,每个人都只是胡乱的在身上缠绕了几块极脏的布而已。更有十几个身穿长袍,面色严肃,眼里有不善光芒的人站在他身边,目光炯炯的看着水甲他们一群修道人。良久,那些长袍客之中的一人低声的用土语说了几句话,那黑瘦老头点点头,有点贪婪的朝着大明水师交换货物的货船看了几眼,匆匆的带着那一批大汉转身离去了。
在马和他们视线不及的地方,从四面八方的无数小岛上,一支支小舢板、小鱼船箭一样的滑过了海面。每艘船上都有三五人不等的汉子站立着,腰间插着闪闪发光的兵器。而更有一些吨位稍大的帆船迎着海风,朝着马和他们停靠的大岛驶去。一群群形容古怪,身上披着破烂的长袍,五官或者四肢上有古怪刺青的人物整齐的站在那些帆船的甲板上,低声的咒骂着,也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一名在天空中放哨的中南山弟子傻傻的看着起码三五千艘小舢板、小渔船从数百个岛屿上慢慢的靠向了这个岛屿,无数人从背对着大明水师停泊点的方向靠上了岸,匆匆的没入了那深深的丛林中。这位道人吞了口涂抹,就彷佛一块陨石一样的直接从天上砸到了马和所在的宝船甲板上,低声的,极其急促的把自己所看见的东西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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