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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肆禾见明致离开,抓着明致的袖子,迫切地看着他离开。
明致点头,在任肆禾那种全村的希望的目光注视中,还是那套说辞:我会尽力的。
跟在总管身后,临到离开地牢出口时,明致停下脚步,问道:螃总管,君厄黎怎么交待你的?
螃总管皱起眉头转过身来,对明致直呼魔尊这事很是不悦,他听不懂明致的意思。
我记得他说我可以在这里随便走动,哪里都可以去。明致靠着墙壁,好整以瑕地看着螃总管越皱越紧的眉,这个意思就是说元初只要在这里,我也可以去他那里,不是吗?
你不要得寸进尺,螃总管恶狠狠地警告道,你不过是尊上的一个玩物罢了,尊上是不会对你们这种修仙界的虫子付出真心的。
是是是,我是玩物,明致存心要气死他,继续道,不过我这个玩物可没有贪得无厌,我谨记身为玩物该有的责则,遵循你们魔尊给我立下的规矩,他金口玉言说得明明白白,说我哪里都可以去,所以我现在想去元初所在的地方,带我去吧。
当然螃总管不信的话,也可以去问问魔尊大人,明致靠着墙走到一盏壁灯前,用手拨动里面的火苗玩了起来,我会在这里等总管回来哦。
螃总管气极,只恨不能上前用两个大钳子撕了明致,他深谙魔尊的脾性,君厄黎的脾性没有上任魔尊动不动就食人的喜怒无常,但他说一不二,说什么就是什么,旁人绝对不能不准不可以违悖,否则他会让那人生不如死。
螃总管知道明致深受君厄黎宠爱,也知道君厄黎下了命令只要明致不离开就行随便他做什么,螃总管原本是想吓吓明致,私下里给他订规矩,没想到明致压根就不吃他这一套。
螃总管还不去问吗?明致玩够了,转头过来看到螃总管还站在原地,面色阴郁到能滴出水来,于是他十分好心地提议道,想必我没跟去,信服力会有所降低,要不我同总管一起去找魔尊吧。
不必,明仙师请随我来。螃总管沉着声音应道,他重新回到地牢中,带着明致走向另一条道上。
明致见好就收,目地达成,他也就没有再说什么,不发一语地跟在螃总管身后。
螃总管七弯八绕,带着明致来到一个拐角处便停了下来,指着走廊尽头的门道:元祖之子在里面。
明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但心想螃总管应该也不敢拿他做什么,便朝那扇门走去,结果还没到门前,他就感到一股强大的灵压压下来,他双腿一软,差点当场就跪了。
什么情况?
里面是有什么大佬吗?
强撑着来到门前,明致伸手刚想去开门,就听到里面传来一声低吼,紧接着,一股较之前更强的压迫感袭来,明致整个人直接坐到地上,靠着门惊魂未定地朝后面看回去,走廊的另一边,螃总管已不在那里。
好家伙,看来早知道里面是个什么角色了,这么早就跑了,都不想欣赏他的狼狈。
如山的压迫感稍稍退去一些,明致便抓紧机会将门一开,还没来得及往里面看一眼,明致就被一股力量抓了进去,随后,门砰地一声关上了。
空旷的房间里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一个靠着墙角坐着的人,那人待在阴暗里,缩成一颗球,神情痛苦地抓着自己的脑袋,魔气与真气两股巨强的相冲的气在他身上缠绕,肉眼可见。
明致狠狠摔在地上,他看着墙角的人,心想这是什么隐藏boss吗?
就在这时,墙角的人颤颤巍巍地抬起头,布满血红的眼睛看向明致,目光接触到明致脸后,浑浊的眼渐渐清明起来。
嚯,隐藏boss居然不是陌生人,是元初。
作者有话要说:元初即将回收OvO
第105章 、恨意
明明致师叔?
元初身上的魔气消去不少, 但带来的压迫感依然存在。
他如同一只受伤的小兽,在角落地呜咽着,眼下看到熟悉的人, 顿时涌起一阵委屈, 眼眶开始蓄起泪水。
明致坐起身, 看向元初, 发现元初并没有像以前一样靠近他, 反而瑟缩着在角落里待着。
明致有些话想问元初,但一时半会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问, 偏头想了下, 随口问道:你在这里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元初咬着下唇,他的双手捂着传来阵阵钝痛的头部, 声音沙哑而迷茫,夹杂着令人心碎的脆弱, 师叔,我现在头好痛,好难受, 整个脑袋都很混乱, 我、我不知道我该怎么办
任肆禾说你是元祖之子,明致不知道该怎么安抚元初,他朝元初的的方向挪近几步, 试探着问道, 说你恢复记忆了,是吗?
元初没有回答,他露出布满血丝的双眼,阴暗里猛一瞧,有些骇人。
你恢复什么记忆了?明致继续问道, 小时候的吗?
元初还是没有回答,只是不发一语,睁着那双眼睛看着明致。
其实师叔我现在也很懵啊,你算是我看着长大的,小小一团被你师尊带回来,蹦跶着蹦跶着就长大了,个子长了五官长了模样长了,就是修为什么的一直老样子。明致回想原身的记忆里元初的模样,与自己记忆里的元初嵌合起来,他用怀念的口吻说道,声音有些遥远,大家都说你是元氏遗族,资质顶上乘,都说你家师尊捡了宝,可你表现出来却不是这样的,一度让人怀疑你家师尊看走了眼。
元初听到简行止后开始有了反应,一颗颗豆大的泪坠落下来,在黑暗里折射着微光。
借着念旧的机会,明致趁机又朝他挪近几步,继续说道:一直以为你是元氏遗族,可现在突然被告知你是元祖之子,师叔我啊,感觉很不真实呢,你想想,元袓那是几千年前的人,而你却是我看着长大的,那都不是一个时代了,所以师叔很懵啊,你真是元祖之子吗?
明叔你别说了,元袓抱着双膝,痛苦地将头埋进胳膊中,我是。
任师兄说得没错,我恢复记忆了,我父亲就是毁风眼断资源的元袓,我母亲是玄门派掌门之女,元初咬牙的声音传来,带着恨意,我想起来了,那些所谓仙门的嘴脸,他们打着天道的旗号联合起来围攻我父亲,逼得我母亲不得不将我藏于冰棺中封眠
脑海里闪过母亲将幼小的自己沉入冰湖,又闪过高高飘着的元氏旗帜倒在父亲的身上,鲜血染红了旗帜上的元字。
元初想起那时耳边响起的族人惨叫声,视线所到之处都是鲜红织就的色泽,想起母亲将他抱在怀里捂着他的耳朵蒙上他的双眼时陷入的黑暗与安静,想起仙门弟子闯进元氏地盘时喊的打杀口号杀完元氏孽族,一个不留,想起冰棺里沁入骨的寒凉,想起母亲最后对他露出那个唇边染血的笑,跃入冰湖里时在他的冰棺上如血莲绽放的身影。
所有的记忆片段翻涌出他深藏在记忆深处被灭族的滔天恨意,如海浪,一层高过一层,逐渐将他淹没。
师叔,你告诉我,元初抬眸,双眼噙满恨意,灭族之恨,我怎能不恨。
明致没有被他吓到,他看着元初,问了一句:那你恨无妄山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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