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8)(2 / 2)
黎袖则的愧疚感又湧上来,他坚定地摇了摇头:也没好说的了,师叔你好好休息,我就不过去打扰了。
也行,那你好好休息。
明致没注意到黎袖则看自己的眼神,一心扑在主角身上,摆摆手就去找顾逸辰了。
顾逸辰能感觉到自己的五行灵根里纯净无杂质,他凝神注视着掌心,闭上眼睛感应一直感应不到,灵识仿佛被隔绝的五行灵根。
不多时,一束橙红色的焰苗出现在他的掌心,他缓缓睁眼,小火苗在他的注视下逐渐化为一抷黄土,而黄土中金光点点,所有土粒转变成金铁沙,金铁沙开始流动,不多时又流动成水影,自水中生出一颗种子,种子破壳长成小苗,而小苗突然自燃起来,待小苗燃烧殆尽后,顾逸辰的掌心又回归最开始那束橙红色的小焰苗。
顾逸辰的五指猛地合拢,捂熄了火苗,五指再张开时,掌心是一层被烧焦的黑红色。
月浮宫的神殿里,神主的声音在回荡。
天降大任于斯人也,你过往的苦难皆为你未来的基石,你的命早已注定,命里有时皆为你的,而你的命里没有你所求之人,不可强求。
瞎说八道,天命宫的人也这么说。顾逸辰几乎咬碎一口银牙,气得想发笑,若以前我受的那些苦都是我的命,那这命我也不想要。
你们只会说些冠冕堂皇的话,扯什么这些都是我的命数,说什么我是天命之子。顾逸辰伏首在地上,全身都在抗议着,他咬着牙,硬生生在神主面前抬起头来,咬破的唇角流下一丝血,若我真是天命之子,当初我要被打死时你们在哪里?你们高高在上,俯视着我如蝼蚁般挣扎在泥泞里?
这样强加给我的命我一点也不需要。顾逸辰猛地站起身,他几乎用尽了所有力气,双臂耷垂着,喘着气,看向神主的眼中充满戾气,我不需要你们,我自己也可以得到我想要的一切。
自然。神主的声音飘渺而虚幻,我们只不过是你可以走的捷径,走或不走皆在你。
不过,我们倒是可以做成一比交易。
顾逸辰的视线逐渐模糊,神主的声音听在耳里却分明清晰。
我与天命宫那些人不同,我为天道所困,你若能助我脱离天道禁锢,我也可助你得到你所想要的一切。
如何?
叩叩
敲门声传来,紧接着明致的声音响起。
逸辰,顾逸辰。明致唤道,是我,我是你师尊,开门。
顾逸辰拿出手帕正擦拭掌心的污迹,听到明致的话有一瞬间失神,手帕从指间飘落到地上。
顾逸辰站起身,朝门口走去,拉开门闩的手轻微颤抖着,下一秒,他打开门,就看到门口站着的那人在阳光照耀下转过身来,与记忆中的身影重叠。
小孩瑟缩在角落木柴里,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便蜷成一团。
谷一,谷一。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是我,我是你哥,快开门。
兄弟是给他们两人的定义,他听到声音后便跑过去开门,门口站着的人转过身来,阳光打在他脸上覆盖着半块面具上面。
哥小孩亲昵地唤着那人,扑进那人的怀里。
师尊。顾逸辰扬起嘴角,将门口那人拉进自己的怀里。
???
明致被莫名抱了个满怀,一头问号,但隔着两人的衣服,他能感觉到顾逸辰传过来的颤抖,他用的力道不到,像是在拥抱什么易碎品。
易碎品?
明致被自己的想法恶寒到了,但他并没有立刻推开顾逸辰,而是抬手,拍了拍对方的后背,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顾逸辰这才放开手,抬头,满眼的难受,像个小孩子受尽委屈终于找到可以倾诉的地方般,只见他轻轻捧起明致的手,轻眨几下眼睛,一滴眼泪滴落在明致手上。
师尊
怎么了?明致走进他的房里,顺手带上门,关心地问道,是洗净五行灵根时过于痛苦了吗?
顾逸辰点了点头,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抹了把脸,不好意思地扭头到一边,明致发现他露出来的耳根红了。
弟子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弟子从未受过此等钻心的疼,现下不知是错觉还是留下的后遗症,只要弟子一感觉灵根,五脏六腑便像灼烧般疼痛起来。顾逸辰将明致的手放在胸口处按压,弟子这才在师尊面前丢脸了。
这么痛苦的吗?明致看到顾逸辰眼角泛起的泪花,看起来并不像装的。
他想起黎袖则说浸泡灵泉回味无穷的舒服表情,再看看痛苦得眼角泛泪的徒弟,难不成洗成单一灵根比废灵根去除杂质要容易得多?
不可能吧。
之前黎袖则每次洗灵根都半死不活地抬出来,怎么想都不可能。
不然就是月浮宫厚此薄彼,两个无妄山弟子区别对待?
就在明致胡思乱想,顾逸辰委屈地揽过他的肩头,将额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蹭了蹭,看样子十分痛苦。
这艘船上应该备有医修,明致看他实在难受,把他摁在床上盖好被子,道,你先躺着,为师去帮你找个医修过来。
说罢起身就要离去,手腕却被顾逸辰握住了。
顾逸辰虚弱地摇了摇头:弟子并无大碍,就不麻烦月浮宫的道友了。
说到月浮宫,顾逸辰的眸色还暗淡了下,显然对这个地方的人事物没什么好感。
明致看得心疼,在床沿边坐下,把顾逸辰的手塞回被子里,道:那为师有什么可以帮你做的吗?
咳、顾逸辰将涌到嘴边的话咽回去,咽得太急咳嗽两声,脸色白了一些,没有,只要师尊在这里陪着我就好。
那行吧。明致像照顾孩子一样,伸手在被子上拍了拍,哄道,那你睡一觉,师尊在这里陪你。
顾逸辰将明致的反应态度收在眼里,嘴角噙着一抹笑,原本想假寐一下,没曾想最后在明致有节奏的轻拍下沉入梦乡。
带孩子真累。
明致确定顾逸辰睡着后,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懒腰伸到一半,他联想到主角的生世遭遇,凑近对方的睡颜瞧了又瞧,在脑海里敲小肥啾:这货别真是装的吧,该不会有什么阴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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