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1 / 2)
“不用你去。”李太后说,“你去跟慈宁宫说,让慈宁宫的人去启祥宫说。”
“仁圣太后是母后皇太后,一番慈母心切,陛下总该领情一二。”李太后说。
但是私底下,她还是亲书一封,等到武清侯进来请安,她让人带出去给阁臣,让他们在朝堂之上提出,请陛下为皇家后嗣大选。
第二百四十二章
老太太就这么没了,虽然永年伯府上下都做足了准备,这个时候还是免不了伤心。伤心之余也要担心,这家里,除了王伟和老太太母子连心外,就数娘娘和老太太感情最深,如今王伟已经是下不来床。
若是娘娘在宫里也这么伤心可怎么办才好。
现在还怀着身子,要是有了什么闪失,那简直都不敢往下想。
无病奉命守灵,那娘娘身边就没有一个劝的住的人,曾氏看着无病常常是欲言又止,她能理解娘娘让无病来替她守灵尽孝的心意,但是娘娘身边也少不得无病啊。
“大奶奶别担心,我出宫时娘娘情绪还很平静,再说,有陛下陪着娘娘呢。”无病说。
“娘娘如何能在陛下面前真伤心,这个时候倒是不希望陛下总陪着娘娘。”曾氏说,“无忧今日也来了,娘娘从前最信任你们两个,结果这个时候你们都不在她身边。”
“她孩子也了三个月了,想回娘娘身边伺候。”无病说,“已经传信回宫了,如果娘娘同意,无忧就可以进宫去伺候娘娘。”
“能那么顺利吗?”曾氏忧心说,皇宫不比其他地方,可没听说宫人放出去,成亲生子,还能再回宫里伺候的,尤其还是在皇后娘娘身边近前伺候。
不过两日后,宫里就来人说要接无忧姑姑进宫去,无忧早做好了准备,便跟着一起进了宫。
无忧身上还有着才生产完的丰腴,王容与看见她笑道,“看来在夫家的生活过的不错。”
“娘娘不要笑话奴婢。”无忧有些委屈的说,“生了孩子为了孩子吃奶,一个劲的给我喂,也不管我吃不吃得下,感觉我都不是一个人了,就是孩子的奶袋。”
“当年盯着荣昌的奶娘吃东西的人里,可也有你一个,现在你知道那种感受了?”王容与问。
“奶娘那又不一样,她是吃这碗饭的呀,再说,荣昌公主可有四个奶娘,就是让她填鸭似的吃,太医也不让啊。”无病说,“等到太子落地,奴婢还是要盯着奶娘吃东西的。”
“那让你离了孩子进宫,你舍得?”王容与问。
“天天带孩子才烦呢,时不时回去看他一眼,还觉得可爱。”无忧说,“奴婢就是想娘娘,奴婢从来没有离开过娘娘这么久,成亲一点都不好,还是陪着娘娘好。”
“胡说。”王容与说。王容与又问了无忧,祖母的祭礼,“大奶奶操持得当,虽然来往贵客众多,但是没有失礼,没有逾矩。”
“父亲还好吗?”王容与问。
无忧迟疑了一下,“伯爷有些伤心,但是大少爷陪着他,多少劝着还能进食。”
“娘娘,伯府上下都很担心娘娘。”无忧说,“娘娘近来吃的可好,睡到可好?”
“你看我的样子是吃睡的不好的样子吗?”王容与笑问。
“娘娘看着精神还好,但是娘娘如今怀着孕呢,还一点都没胖,可见心里并不是面上这么精神呢。”无忧说,“老太太也好,伯爷和一众少爷也好,都喜欢见娘娘精精神神的样子。”
“嗯。”王容与点头,“我尽量。”
无忧回到王容与身边,有许多新奇事憋在心里跟王容与说,每天都和她聊上一会天。宫廷就是一汪不怎么活动的死水,听着那些鲜活的故事,王容与才惊觉自己原来把生活过的这么无趣。
朱翊钧对王容与说,“还是你这个丫头回来的好,陪你说说话,让你松快些,别总想着伤心。可比我顶用。”
“若不是三郎陪我,我早熬不过了。”王容与说,“三郎为我,皇极殿都不去了,我承三郎的情。”
“我做这些也不为你承情,只为我自己的心。”朱翊钧说,“从此以后,不准你为了除了朕以外的人流眼泪。”
“难道三郎要让我流泪吗?”王容与问。
“总有些时候不能避免。”朱翊钧浅尝辄止的说。
“陛下,娘娘,慈宁宫来人求见。”内监来报。
“不见。”朱翊钧说。
王容与拦住他,“我报了恙,这么久都没去给母后和母妃请安,母后如今派人来问问,如何能不见?”
“她又不是真心为了你好。”朱翊钧道。
“陛下生在宫廷,怎么比我这生在民间的人还单纯。”王容与说,“真心难得,面儿情总要顾上的。”
王容与点头让人进来。
来的是慈宁宫的大宫女,行礼后说,“太后忧思皇后娘娘如今身子贵重,后宫不得陛下喜欢,遣奴婢来问问,陛下今年可要大选?”
“不选。”朱翊钧道。
大宫女点头,然后示意身后人上前,小宫女捧着一个匣子,“这是太后想着皇后娘娘有孕,又有微恙,特意找来一件玉如意给皇后娘娘系在床帐上,护卫平安。”
无忧接过,送到王容与面前,王容与打开一开,晶莹剔透的白玉如意,形流畅,上面还雕着持荷童子,是个精品。王容与点头,“劳母后还记挂着我。”
王容与让无忧立时就把如意系在床帐上,然后让她跟着慈宁宫的大宫女去一趟慈宁宫,替她当面谢过太后。
等到宫人走后,朱翊钧脸色算不得好,原本和王容与下跳棋玩,如今把旗子一扔,索然无味。
“又怎么了?”王容与问。
“太后要大选,你还开心?”朱翊钧问。
“那只要三郎不想大选,谁想大选都没用。”王容与笑说,“我又何必为了没影的事生气。”
“如果是母后想大选,就不会巴巴的还送你东西,肯定是母妃让她来说的。”朱翊钧说,他厌恶陈太后在背后不老实的兴风作浪,但是现在看来,她也又许多不得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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