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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支出就就是简单的多,姐妹间的人情往来都是小打小闹,逢年过节还有生日对长辈们的孝敬。其实王容与愿意给长辈们孝敬些贵东西,毕竟她如今可是不差钱,但是长辈们的孝敬却更喜欢她亲手做点小物件,或者写个字什么的。

除了现金帐,还另外有一本固定资产帐,这本帐目前收入多,支出少,收入多就多在老太太今天想起来自己库房里有什么头面可以给大姑娘,明天想起来春天来了大姑娘那是不是缺个花盆缺个摆设,赶紧去问问去。

对此崔氏不是没有怨言,但是老太太一句话堵死她,你对大丫头和二丫头三丫头能一样吗?我还没死你就记挂着我这点东西?

最后崔氏被王伟数落了一顿。

三间利好的铺子其中一间利好的铺子就是卖海货的,当年王伟剿匪的战利品,章氏也不是全留着,也会卖出去些,后来有些多就盘了铺子让表弟去打理,久而久之良性循环倒也过的去。先帝时期是禁海的,陛下如今也还没开海禁,到底海线没防的那么严实,只要有人买,总有人甘愿冒着风险去冒险。

虽然后来王伟升迁至北京,虽然章氏已经过世,但是王伟觉得这生意还是做的,还是提携妻弟来北京做,等到王容与接过去也做的像模像样,王伟就不管了,这原本就是为王容与准备的嫁妆铺子。

王容与其实也奇怪过她母亲的嫁妆的丰厚,但她没多想。哪里知道是他父亲是把一些夫妻财产在新太太进门前就都充进章氏的嫁妆,以后做她的嫁妆。

王容与管铺子后,商船在海外采购的重点就从成品到半成品转换,王容与另外有工匠,海外来的珍宝皮毛,让人处理加工了再卖,风险小的多。王容与自己是没船的,她表舅如今就在沿海带收海货,收够一船就往北京送。前朝时泉州就是最大的西洋货品来往的重要港口,如今虽然已经败落,不复当年出海口舳舻千里的盛况,但是泉州仿佛成为某种心照不宣暗号。

泉州的船进京了,就是有新货进京了。

“二姑娘身体好全了吗?”收拾好账本王容与问。前些天王芷溪有些着凉,病着躺了几天。二姑娘生病,为表姐妹情深,王容与是要去上门去看探望的,但是去了一次,王芷溪让人传话说怕过了病气给大姐姐,就不请进去了。难道王容与还次次上门去吃闭门羹?于是后来王容与也就让丫头一天过去一问,人是不去的。

“该是好了,这两日已经没闻到熬药的味道,只是还需静养几日,所以没出门。”无病说。

“那去跟祖母报备一下,我下午出去一趟。”王容与说。

她可不是寻常的闺秀,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好在祖母年轻时在余姚,民风开放,年轻姑娘也是可以出门的,祖母知道王容与心中有数,行事有章程,也不怎么卡她。总归女孩子也就没嫁人之前在家有几年轻松日子过。

王容与出门是穿男装的,她曾经吐槽过古代男子是不是太单蠢,穿个男装就是兄弟了,你没看见她画那细眉,那胸脯鼓鼓的,那矮个子,啊,矮个子这个不算,营养不良,长的矮的男人不是没有,还有那耳垂的洞也是经常露馅的地方。

王容与自觉自己不能犯这种低等错误,肤色涂成古铜色,耳洞也要用粉堵住,画剑眉,胸部用布条绷紧,踩的加厚底的靴子,穿一身圆领男装,王容与在铜镜前转个身,满意的把发冠带子往后一甩,拖长了音唱道,“我本是男儿身,又不是美娇娥。”

“大姑娘穿男装走出去说是锦衣卫王千户家四少爷旁人也信呢。”奶娘说。

两个丫头都去,也都做男装打扮,去过几次她们自己还有了打扮心得,有时候还讨论怎么能更像男人一点。

下人备好了车,直接在二门上等着,奶娘看一路上没人,招招手,王容与便带着丫头一溜烟的小跑,等到马车上喘着气就让走。

王容与的铺子在前门大街上,一溜十来间都是她的,其余都被她租出去,只末尾一间她自己改改成了铺子。

黑扁门面儿,金漆写就远朋二字,取有朋自远方来的意思,隐晦点出我这有远方来的东西。进去两边是琳琅满目的货架,正中是柜台,两边挂着门帘,一边通完后院,一边通往楼上。

后院是仓库,楼上是精品。

掌柜是表舅的儿子,见着王容与就上来引,“四少爷过来了。昨天船到了,我让人递了消息就想到四少爷今天要过来。”

“我娘做了大海蟹。四少爷不就好这一口。”掌柜说。

“那我今天可要吃尽兴了。”王容与笑说。

“这次船还带了些余姚旧味上来,等走的时候一并带回去,让王千户和老安人也尝尝旧味。”掌柜的说,“原本该是年前来的,可惜耽误了。”

“现在也不迟。”王容与笑道,“正是年节过后清肠胃的时候,能吃点家乡旧味,祖母和父亲应该都挺开心的。”

掌柜和王容与大哥差不多年纪,膝下有二子,他还有个妹妹,年纪比王容与还小一岁,从后面听到声音前来,“大姐姐来了。”

掌柜闻言皱眉,“若云,说了很多次,大姑娘穿男装的时候得叫她四少爷。”

“不碍事的,现在又没旁人。”王容与笑道,“去后院说。”

送来的新货已经在仓库按品类摆好,若云把点数的册子给她,“这次来的宝石没有特别大个的,这还压着几个大客户的单没做呢。”

“成色呢?”王容与问,“若没有大的,就多用几个攒个大的。”

“市面上有人仿我们的首饰样子了,匠人那,大姐姐偶尔也要去敲打敲打。”若云说。西洋的宝石做的首饰,原来只有西洋来的什么样就是什么样,那时候京里的太太都嫌西洋首饰太花哨,太夸张,跟假的是的,是王容与画的首饰,把西洋宝石按照传统审美做了首饰,才打开新世界的大门。

原来远朋一枝独秀来着,现在市面上这种类型的首饰也多了起来。

“这个没办法避免的。”王容与说,“以后低端的我们就不做了,只做高端定制的。”

第九章 想来还是螃蟹的错

这次的货除了宝石,还有几座珊瑚盆景,大小都是挺大的,但是除了一个是颜色特别纯正的红,其余都是杂色,王容与其实挺看不上染色的,“这个几个杂色的珊瑚要雕刻匠人来琢磨一下,看怎么能根据这个颜色雕一下”。整根的象牙,泛着乳白的光泽,象牙却不做象牙雕刻了,“今年象牙席子多做些,去年的反应不是很好嘛,做成麻将席,那个不费料,和麻将玉牌一起穿。”

“那作价又要上涨。”若云记着说。

“有钱人多的是,怕什么?”

“象牙难得,玉牌容易,只是提供个思路,多攒几床。”王容与说,“还有那上好的紫竹,湘妃竹也刻成大小一样的麻将牌穿成席,只用象牙在中间拼个图案。多做些客人也好选择。”

“那用象牙雕一副麻将?”若云建议。

“那也不错。”王容与说。时下的象牙最多的是雕刻成摆件,但是王容与就是往日用品发展。王容与也曾现代思维的想过没有买卖就没有伤害,但是表舅曾经跟着出海过一次回来说,当地土著猎象和猎户打虎是一样的,不一定碰上,碰上了不是虎死就是人亡,要不然象牙怎么难得呢。

整张的象皮金钱豹皮,还有华贵的雀金呢,摆出来室内亮堂堂的晃眼,王容与说,“这已经是过季了,好生收着。到下半年再拿出来吧。”

另外就是成品的座钟,这是最受欢迎的洋货了,样式材质都各种各样,另外还有色彩艳丽的波斯玩具,还有金心玻璃制的茶具花器。“这些清点好就上架子卖就是,另外画册子送到老顾客手里以供选买。”王容与的店是有会员制的,非常注意老顾客的维护。

“工坊现在琉璃珠子能量产了吗?”王容与处理完海货又问下别的事务,若云这个表妹可能干了,当初王容与初掌事,她又不是个端坐中堂只听汇报的,喜欢亲自到市场上来,一来二去发现这个表妹胆大心细,思维开阔跟的上王容与的节奏。问过她的意思,就委以重任。表哥只是远朋的掌柜,若云实际上是王容与在外面的大总管,其余铺子的事她也会管事。

王容与这种行为挺离经叛道的,就是表舅母心里最开始是颇有微词的,她要人管事,她丈夫,她儿子都成,怎么偏偏用她女儿。好在表舅和表哥都看的开,女孩子能干一点,肯定比不能干好。日后大姑娘出嫁了,女儿在嫁到大姑爷的身边人,继续给大姑娘管事也挺好。

“普通的倒是可以,但是大姐姐说的里头加金箔,做花样子的,做的过程中还是报损的多。”若云说。

“普通的琉璃珠子别人也在做。”王容与点着桌子,“想办法把普通琉璃珠子的颜色弄的更纯一点,里头的气泡再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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