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1 / 2)
她万万不会为了救只野猫贸然出头,野猫再可怜也抵不住她对眼前之人的畏惧,斟酌半天方开口:“被这野猫一耽搁,竟误了去姨娘院子的时辰,如此妹妹便不打扰魏大哥观景赏花了。”
“如此也好。”魏廷茂并未阻拦她,侧过身子为其绕路。
刘湘婉福了福身,带着招银飞快离开。
直至主仆二人身影快要消失之际,魏廷茂突然唤道:“六妹妹,记性如何?”
刘湘婉身子顿了顿,假装没听见对身旁的招银低声道:“快走!”
立在环廊中的魏廷茂摸了摸野猫顺滑的猫绒,低沉道:“如此这般她应该不会忘了我!”什么记忆会让人印象深刻的刻入骨髓,于她而言莫外乎‘恐吓’。
“虽你吓了她,但若没有你,今日我也见不到她,如此便放了你,不过日后再不可吓她,可知?”回答他的是野猫在他怀里撒娇的‘喵喵’两声。
野猫放走后,魏廷茂走了两步脚下竟不知踩了什么,低头一看弯腰拾起放入怀中,嘴角微微上翘:“如此这般唯有物归原主。”手摸了摸怀中之物,抬脚快步追上。
走了一段路的刘湘婉总算停下歇脚,喘气道:“也不知为甚总能遇到这个煞星!”
招银呼出一口气,诧异道:“奴婢还是头次见姑娘对一人避如蛇蝎。”
主仆二人站在一处凉亭内互相打趣,待刘湘婉眼角一扫,扯着招银的胳膊,慌张道:“快步。”
“姑娘……您慢点……”招银被姑娘冷不丁一扯,险些脚步不稳而被绊倒。
魏廷茂只追了一会儿便慢慢放下步伐,摇头苦笑:“倒是真把她吓坏了!” 从怀中拿出荷包颠了颠,他可是要还,但她却不要,那他唯有怡然收下,留作纪念委实不错。
招银跟在姑娘身后跑了一会儿,实在没气力转身回头,忙唤道:“姑娘……歇歇……后面没人追来。”
刘湘婉驻停脚步喘着粗气,每次遇到此人,皆是落荒而逃,不过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还好他明日便要离开,从此再遇不到他。
待招银缓过气,为姑娘整理凌乱的头发及衣裳,直至腰间时冷不丁惊呼:“姑娘,您腰侧的荷包呢?”
刘湘婉低头看了看,脸色不禁骤变:“赶紧回去。”荷包竟不知何时不见了!
招银神色焦急:“姑娘,这可如何是好?”内宅女子别说荷包就是丝帕都不会轻易丢失,生怕因此引起什么流言蜚语,导致闺名受损。
“先别自乱阵脚,我们顺着原路回去,说不得落在某处!”刘湘婉安慰她同时也是安慰自己。
可是越往回走,主仆二人脸色越发难看,沿路经过的地方都已仔细看过竟是一无所获,直到刘湘婉站到被野猫吓到的地方,思索片刻缓缓道:“此处没有血迹,说不得野猫并未如魏大哥所说被他杀了,荷包许是被它叼走,也许是被魏大哥茂拿走。”想必那时他追寻而来是为了还她荷包,而她因太过畏惧他故意听而不闻,真真是一步错,步步错。
招银身子哆嗦了下,苍色惨白道:“这可怎么办?”
刘湘婉低头想了想:“今晚不是要去正房用膳,到得那时见机行事吧!”
招银还是不放心,忧愁道:“万一被野猫叼走可怎办?”
“如此倒是好了,被野猫叼走说不得弄到什么地方,再说那荷包上面除了绣了一个‘婉’字,再无其他凭证,何人能辨认出那是我的?”
“可荷包上有姑娘独特的针线绣法。”
刘湘婉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今日出门前,我趁你不注意偷偷替换成初次绣成的那只荷包,虽样式花色一样,但是针法却是最为平常不过的。”
谁曾想只是一闪而过的念头竟救了她们主仆一命。
招银不由大呼:“还是姑娘有远见……”
刘湘婉扶额:“若不是因身上这身穿着有些不伦不类,怕出什么差错方小心谨慎了些,没成想竟未卜先知一回”。
“姑娘,如您所说,这荷包即便在魏少爷手里也不甚重要,咱们还是不要了吧。”免得晚膳时又惹出什么风波。
“不行,此物若在他手中必须要回来。”刘湘婉也不知为何心底总隐隐不安,总觉得这荷包若要不回来,将来怕是还与其有所牵扯,在一想到那人魂魄慑人,身上发散着杀虐气息,她打心底敬而远之。
招银见姑娘脸色不虞,小心开口:“那我们还去姨娘处吗?”
刘湘婉低叹:“去吧,若不过去姨娘怕是又得担忧的食不下咽。”
招银扶着姑娘的胳膊,缓缓而行。
“到了姨娘处,切莫提及此事,免得她担心。”
“奴婢晓得。”
第68章 外甥似舅
主仆二人心事重重走到黄姨娘的院子, 门外早有青衣守在一旁,待得姑娘走进, 见其一身男童模样惊的嘴唇微启, 呆愣半天发不出音, 刘湘婉对其挥了挥手, 打趣道:“便是我如此英俊潇洒,也不至于让你这定了亲的人表错情。”
待缓过神的青衣慌乱的对姑娘福了福身,又听得她打趣的话,不禁羞红了脸,娇羞道:“姑娘……”
“你这脸皮真是薄得厉害, 想必唯有嫁人后成了人家的管家婆子方能随意打趣。”
青衣跺跺脚恼羞道:“姑娘,您怎如此顽皮。”
刘湘婉食指一伸, 待其弯腰后挑了挑她的下巴, 作怪道:“话本里都说似本少爷这般风流行径实乃调戏美人,”转头看看招银:“你觉得本少爷这番举动如何?”
招银眨眨眼睛,附和道:“少爷着实风流倜傥。”停顿下, 又道:“不过就是个头委实矮些……”
刘湘婉脸色的笑容一僵,气愤道:“今日我该带招娣出来。”
招银不满,噘嘴道:“姑娘……”
忠言逆耳利于行但不利于听, 遂刘湘婉笑着安抚她两句, 转头看向青衣:“姨娘可在屋中?”
青衣点头,上前一步为其掀帘:“姑娘,姨娘自早膳后便一直呆在屋中等您过来。”眼神又悄悄瞥了姑娘两眼,如此俊俏的男童让人看了满心欢喜, 嘴角的笑容更是一直没落下。
黄姨娘坐在偏房的矮榻上低头缝制衣裳,虽听见窸窸索索的脚步声但却未听到来人的声音,诧异下抬头便见一模样清秀的男童立在眼前,又见男童对她揖礼问安,手一松手中的东西落在地上,只见其蹭的站起来,快走几步及至她面前,拉着她的胳膊泪雨婆娑道:“你……你……”
“姨娘怎如此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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