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2 / 2)
苏锦含不以为意地说道:“有什么不合适的?这大喜的日子,能来参加婚礼的,都是沾亲带故的贵客。我们又是去道喜的,新娘子没有理由不欢迎。”说完之后,苏锦含没等沈菱月答复,便拉着她过了桥,奔向对面的阁楼。
沈菱月见苏锦含还是跟小时候一样,什么事情都是风风火火的,便笑了笑,随她一起过去了。
第16章 打群架
沈菱月和苏锦含两人来到公主试装的阁楼时,发现房间里面已经有好多人,有宫里的嬷嬷在一旁伺候着,有皇室宗亲里的妇人在说着吉祥话,还有其他权臣贵族家的姑娘们在一旁,称赞公主的妆容与华服。
苏锦含和沈菱月也过去行了礼,打了招呼,给公主道喜。兰馨公主微微含笑,点头道谢,脸上虽然有些疲惫,但眉眼间满是藏不住的幸福和笑意。
退出来之后,沈菱月不由得小声感叹道:“新娘子可真好看。”不是因为贵为公主,也不是因为华美的装扮,而是那幸福溢满眼底的笑容。
“等有一天你当了新娘子,你也会很好看的。”苏锦含回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沈菱月心中不免有了苦涩之感,自己应该不会有那么一天了。沈家如今处境尴尬,不会有人愿意与沈家结亲。而张珩,自己在他眼里,不知究竟算什么。想来自己真是呆傻,出发去北部之前,他让自己“扮演”他的夫人,自己当初怎么就听不出来他话里的意思呢?
正当沈菱月满腹哀愁之际,苏锦含突然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对了,菱月,你家里给你定亲了吗?”苏锦含与沈菱月同龄,这个年纪的姑娘,有的家里已经开始给张罗亲事了,有的早已定了亲。
沈菱月摇摇头,自己作为一个滞留在宫里的人质,能平安无事就已经算造化了,家里又处境堪忧,父母哪会有心思张罗自己的亲事。
“我父亲说,今年年底之前要给我定下一门亲事呢。不知道男方会是谁,反正我也没机会发表意见。”苏锦含开始说起自己的状况。
沈菱月笑了笑:“你有家人在身边,还帮你择婿定亲,已经很幸福了。”哪里像自己?父母远在他方,家人不能团圆。
苏锦含摇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我其实并不想早早地定下亲事,若是嫁了良人还好,如果嫁的人很不堪,还不如不嫁呢。”
“你家里千挑万选,为你择婿,怎么会让你嫁给不堪之人呢?”沈菱月劝道。
苏锦含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你是不知道我爹的想法,他一心只看重门当户对,要是能攀龙附凤就更好,他才不管对方的人品和秉性呢。而我只能依着他的意思来,如若不然他能把我赶出家门。”
看着苏锦含唉声叹气的样子,沈菱月不禁联想到自己。从小读书识字,大了以后每当读到触动人心的诗句时便心怀向往之情。沈菱月曾相信,自己一定会遇到一位诗歌里那般美好纯粹的人,那将是自己的挚爱,自己也是他的唯一。可事实上,美好的事物似乎只存在于诗书中。眼下,自己的身份和处境再是尴尬不过。
两人说话间来到了花园处,突然发现前方人头攒动,喧闹个不停。
爱凑热闹的苏锦含还没搞清楚状况,便拉着沈菱月跑了过去围观。待走到近前,沈菱月才发现,原来对面有一群青年男子在聚会,而这一边是叽叽喳喳的姑娘们。
苏锦含指着对面,跟身旁的沈菱月说道:“看见中间那个白衣男子了吗?那是崔家的二公子,京城有名的美男子,每到一处,所有的姑娘们都会停步不前,若是能跟他说上几句话,能羡煞整个京城。”
沈菱月不禁笑了笑,这话也未免太夸张了吧。而且,仔细瞧了瞧,沈菱月倒觉得这位崔二公子的确是位俊秀男子,言谈举止间也颇具风度。但若论容貌气度,他其实并不及张珩。糟糕!怎么又想起张珩来了?
对面的几位青年才俊似乎在写诗作画,偶有秋风吹来,崔二公子一个不留神,面前的字画便被风吹走了。
那画飘飘荡荡,不偏不倚,最后正好落在了苏锦含脚下。苏锦含连忙低头,将画拾了起来。
待崔二公子赶到时,苏锦含手握着画,笑个不停,眼珠不错地看着英俊的崔二公子,说道:“我见这画画得十分传神,心里喜欢得很。不知崔公子可否将此画送与我?”苏锦含与崔二公子见过几次,彼此认识,但并不算熟络。
一旁的沈菱月强掩住笑意,苏锦含连看都没看那画,就说喜欢,可见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崔二公子不失礼仪地拱手说道:“原本送你倒也无妨,只不过是习作而已,实在拿不出手”。
苏锦含连忙摇头:“习作最好不过了,我就喜欢随意些的习作。”说话间,还未等对方答复,苏锦含便不客气地将画收入了自己囊中。
“可是”,崔二公子迟疑道,“那画还没画完。”
“没关系,作画讲究留白嘛。”
崔二公子愈发地对苏锦含感到无语,自己可是刚起笔啊。
当苏锦含拿到崔二公子的“墨宝”之后,心里高兴得很。旁边的姑娘们则是羡慕至极。
“哼,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不远处,身着鹅黄色衣裙的姑娘撇了撇嘴,对苏锦含颇感不屑。
那姑娘的声音虽不大,但苏锦含还是听了个正着,于是反唇相讥道:“小人得志,也总比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强得多。”
那姑娘白了苏锦含一眼:“拿了人家的画又如何?好像人家能正眼瞧你似的。”
正当苏锦含准备出言反击之时,沈菱月拉住了她,不想她与别人起冲突。
“我们到别处去散散心吧。”沈菱月说话间拉着苏锦含离开了花园。
“哼!她不过是仗着她家人最近高升,便排挤我和其他人,我早就看她不顺眼了。谁都知道,她喜欢崔二公子,嫉妒一切接近崔二公子的人,好像崔二公子是她夫君似的。”苏锦含虽然人离开了,但依旧气不过。
沈菱月笑着劝慰道:“你画也拿到了,也跟那位公子说上话了,不知道有多少姑娘羡慕你呢。你何必去跟不相干的人怄气?”
苏锦含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一想到自己拿到了画,又重新高兴得不得了。
中午时分,宴席大开。
沈菱月和苏锦含坐在了女眷席的一处桌子旁,时不时地说说笑笑。
由于心情大好,方才又走了很远的路,苏锦含跟着胃口也大开,不断地夹着菜,大快朵颐,好不快意。
与此同时,苏锦含还不忘照顾沈菱月:“你尝尝这个,这是你小时候最爱吃的菜。”
沈菱月心中不免有些感动,远在京城,竟有人还记着自己小时候的口味。
正当苏锦含和沈菱月高兴地吃席时,邻桌有人在跟人大声说着话:“我家从前养过一只兔子,胃口好得不得了,每顿吃得比猪还多。”
沈菱月抬头望过去,见仍是花园中那位黄衣姑娘。苏锦含气得一时扔了筷子。
随即,那位姑娘继续说道:“就因为吃得太多,最后胖得不得了,其他兔子还以为它是猪呢,最后连愿意跟它配对的同类都没有。”说完之后,那姑娘还故意瞥了一眼苏锦含,惹得其他人也跟着看了过来。
这句话连沈菱月都有些听不下去,苏锦含虽然身形略胖,但容貌并不难看,而且因为肤色白皙,眼睛灵动,倒是别有一番动人的风貌。
正当苏锦含准备站起来理论一番时,沈菱月牢牢地按住了她,小声说道:“你若去了,岂不是正中她下怀?说你自己对号入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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