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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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就是为了学成文武艺货于帝王家。

按说夏衍年纪轻轻便有这般成就,应该不用再来书院才是,且镇远将军府深受先帝信任,执掌军权,旗下二十万镇远军也不负皇恩,虎狼之师的威名叫别国闻风丧胆。

只是当年的镇远将军夏启燕不涉党争,属于谁当皇帝就听谁话的纯臣,自先帝时起家,后来也曾听命于废帝,但在废帝倒台之前,镇远将军府惹了废帝猜忌,导致军队被裁减重组,最后只余十万兵马,后又被废帝派去了边境戍守。

这也就算了,废帝还百般算计,让镇远将军家的五个儿子死了最大的两个,只剩下三子夏衍,以及如今不过八岁和五岁的四子五子。

后来今上拿出先帝遗诏,镇远军自然是顺应先帝遗命,助今上夺得了这天下。

只是废帝给夏启燕留下的心理阴影面积实在太大,看如今四方都还算安宁,夏启燕便交出金印,带着手下的兵四处督查练兵去了。

少将军夏衍更是直接被夏启燕从军营里揪出来,按着头送到了书院里。

别人家都希望自己的儿子青云直上一步登天,唯独夏启燕怕自家儿子太过招眼保不住,直把自己儿子往泥里按。

父子两个也曾为此大打出手,只是打完夏衍还是来了书院。

夏衍知道自己父亲这么做并非是杞人忧天,毕竟他们都摸不透新帝的想法,且还有个鬼一般到处杀人的长夜军在,自然是小心为上。

但夏衍还是心有不甘,所以他虽然会来书院,却经常不去上课,不见踪影。

先生们也都拿他无可奈何,因为这位总是缺席的学生每次交出的功课,都是全院最好的。

所以夏衍与他堂妹一样,是书院名人,也是书院先生们最为爱恨交织的学生。

下午有骑射课,林歇是注定上不了马的,但她还是换了骑射服,去了教场。

教场是东西苑共用,就在两苑之间,面积极大。

林歇随着众人来到教场之后就听到了许多陌生的声音,有男有女,且数量不少。

林歇刚站定,就被这节骑射课的师傅叫到了一边的树下,说她不用与旁人一起上这节课。

书院的先生都是有来头的,比如负责梅班骑射课的这位师傅,林歇作为未央见过他,他曾是前禁军副统领,后来受了重伤落下了病根,便来了这里做骑射课的师傅。

因此未央尽量减少了出声的次数,就算出声,也是柔柔弱弱轻声细语,绝不叫对方把自己和未央联系在一块。

那前副统领果然没认出她来,叮嘱几句之后便走了。

林歇后退几步,靠着树干坐了下来。

教场上热火朝天,林歇忍了忍没忍住,就叫连翘去给自己端碗水来,等连翘走远,她终于笑出了声。

前禁军副统领给前长夜军统领做骑射师傅,这是哪门子的笑话?

林歇被这事戳死了笑点,抱着膝盖埋着头,笑得肩膀直抖。

却不知自己这番举动,远远看着就像是因为自卑什么都做不了,而在哭一般。

梅班一些姑娘们也看到了,毕竟不是什么铁石心肠的人,因此心里也多少有些不是滋味,想着待会儿练完了,就去找林歇说说话好了。

都是一个课室里上课的,总不能一直这么故意无视下去。

林歇笑够了便抬起了头,等着连翘拿水回来,却不想左等右等都等不到人,林歇有些担心,便起身朝连翘走时脚步声离去的方向走去。

路上林歇还捡了根长长的树枝在前面探路,免得踩空。

只是林歇终究还是走错了方向,她迷茫地停下了脚步,耳边十分安静,只有树叶被风吹动的飒飒声响。

这下怎么办?

林歇不敢再走,就在她想着要不要拔掉根身上的银针,先用听声辨位出去的时候,她听到了几个学生嘴上没把门的胡侃——

“女人就该在家相夫教子!”

“就是!就该关了那些个女子学院!让那些个不安于室的女人们都回家去,还有那些女官,特别是那长公主,不就是仗着皇亲国戚的身份才能入朝为官吗?”

“就是,一个女人能有什么能耐,她懂什么叫家国,什么叫天下吗?”

“牝鸡司晨!”

……

林歇握着树枝的手紧了紧,就在她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踏出一步的时候,一个少年疾步朝那几个学生冲了过去,随后林歇便听到了拳拳到肉的闷响。

那几个学子有惨叫的,有求饶的,更有厉声威胁动手的少年的。

“君蕤!你别以为你娘是长公主就可以在书院里为所欲为!你若敢打我,我、我就让我父亲参长公主!”

“找死!”打人的少年开口,凶狠地如同恶狼一般。

林歇整个人都僵住了。

君蕤,长公主家那对龙凤胎之一。

君蕤今年才十二岁,但下手极狠,把人从威胁打到求饶了还不停手,打到人没了声才停下。

君蕤冷哼一声,又踹了不知道谁一脚,然后回头,看到了杵在树后的林歇。

君蕤死死盯着林歇那张和林安宁一模一样的脸,以及林歇脸上绑着眼睛的缎带,眉头紧得能夹死蚊子。

“林歇?”君蕤问。

林歇张了张嘴,因为太紧张没能发出声音来,于是便直接点了点头。

君蕤:“你来东苑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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