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六做丫鬟都嫌瘆得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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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安生眸光一瞥,那张难看的如蜈蚣般的刀疤脸,出现在她的眼角余光里,“刀疤刘,你什么意思?”

刀疤刘怪笑两声,“安生小姐你这么聪明,看不出我刀疤刘想干什么吗?”

莫安生的手悄悄拢在一起,慢慢探向袖中毒医杨送给她的小瓷瓶,里面装着迷药。

“你刚刚跟踪我?”她面上装出气愤的表情。

“没错!”刀疤刘笑得得意,“那内院没有允许,我刀疤刘是进不去,可安生小姐你去到贵人待的地方,一待半个时辰,若说没趁机用许愿铃捞些银子,我刀疤刘可不信!”

莫安生道:“刀疤刘,我遵守白纸黑字的约定,愿意偿还那一千两银子的本金还有利息给你。

如今你这样违反约定,私下做出打劫的行为,让我没有银子偿还,这事要是传出去,以后你刀疤刘还有脸在江湖上混吗?”

刀疤刘呵呵一笑,无赖道:“这地方如此偏僻,就算我刀疤刘抢了你的银子,也没人看到!

到时候口说无凭,谁能证明是我刀疤刘抢了你的银子?

反过来,我刀疤刘也可以说是安生小姐你还不起银子,故意捏造的事实!”

莫安生冷静道:“所以,这整件事幕后的主使,其最终目的根本不是银子,而是要我帮他干三年活?”

刀疤刘怔了怔,随即大笑两声,“安生小姐果然聪明!既然你心里已经很清楚了,那就识相点,免得让大家都为难!”

“那你想过没有,你今日这般威逼我,假如我真的心不甘情不愿地答应了下来,到时候干活却只出三分力,或是故意捣蛋,那幕后之人岂不是得不偿失?”莫安生反问道。

“那跟我刀疤刘可没关系了!我只负责让安生小姐你在契约上签字,至于你将来是诚心做事,还是故意添乱,那是那人自个的事情了。”

刀疤刘满不在乎道:“难道我刀疤刘帮人家说媳妇,还要保证人家媳妇包生儿子?这世上都没这样的理!”

“刀疤刘,你这话倒说得没错!”话糙理不糙!莫安生眼珠子一转,冲着刀疤刘一笑:

“有没有想过跟着我混?这几天来,我的本事你已经亲眼见过了,这不到七天,便挣够了一千多两。

若是你先前没想过,现在可以仔细想一想,到时候我所挣到的银子,分你三成!”

三成?不到七天就能分三百多两?巨大的诱惑下,刀疤刘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就在他微楞神间,莫安生抓着小瓶子的手正要扬出时,突然一道傲气的男声插了进来,“呵呵,小丫头口气不小啊!”

刀疤刘从诱惑中回过神来,心里暗道差点着了这小丫头的道。

他手中的匕首朝莫安生靠近了几分,双眼警惕地看向前面的来人。

迎面来的是两个年轻的公子,前面一人相貌生得甚是艳丽精致,藏蓝色织着暗花的锦袍暗光涌动,身上的装饰少而华贵,通身贵气。

后面一人样貌穿着亦是不俗,不过同前面男子一比较,硬生生差了好几大截。

走得近了,前面那公子咦了一声,“原来是你啊!”

然后哈哈笑了几声,“若是你这个小丫头,那口气就不算大了。”

莫安生皱起眉,这两名男子,她根本从未见过,怎么他说话的语气好似跟她很熟稔似的?莫非是原主曾经见过?

莫安生双眼微眯,仔细的在脑海里搜索起来。

不过她这功夫是白费了,因为这两人,她确实没见过。

此时来的人是魏王爷,和他的侍从余上。

那日魏王爷差点将她撞倒在地的时候,谁也没瞧清谁的样貌。

后来魏王爷听了余上的劝,打算回去安抚一下被撞之人的时候,正巧碰到她帮水果档丁老板出了个主意,将那果子一下子卖了好多出去。

魏王爷离开后,这几天还专门让人去留意了一下那果子的销量,听说短短几日,整个果园里的存量已经销得七七八八了。

这一来,魏王爷越发上了心。

可是他却没有时间去让人打听莫安生的来路。

因为在这几天内,又发生了一件大事。

他的三皇弟宁王爷,趁着他头痛丝绸事情的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与他亲近的林安总督拉下马,换上了宁王爷自己的人。

魏王爷听到消息后,气得将自己关在书房内整个晚上。

他这个三皇弟,他一向没小瞧他,可没料到这两次的对战中,均以自己惨败而告落。

损失了银子不说,还损失了好几个得力大将。

魏王爷气得牙痒痒,他母妃莹贵妃见状,怕他气坏身子,或是做出什么不智的举动出来惹怒圣上。

便劝他事情不发生都已经发生了,好好地将眼前的事情处理好,再谋后动,并让他抽个空来这白龙寺里烧香拜佛转个运。

魏王爷本来一纨绔王爷,什么鬼神之类的,从来不放在心上。

但最近这几次与宁王爷的交手,输得一败涂地后,让他心里也不禁怀疑,冥冥中好似真有些什么运势,站在了宁王爷那边。

于是今儿大早,将那些烦心事一抛,带着余上来这白龙寺了。

以前所未有的诚心将所有菩萨挨个拜了个遍,又添了足够多的香油钱。

而后准备离去时,无意间瞧见了刀疤刘威逼莫安生掏银子一事。

在魏王爷的观念里,他从来不觉得抢别人的东西,是件多么可耻的事情,反倒认为那是一种有能力的表现。

有本事,你不要让我抢走啊!既然被我抢走了,说明你没本事,既然没本事,被人抢走是活该!

所以他看到弱小的莫安生被抢劫,根本没有任何想管闲事的心思。

正准备就这样离去的时候,莫安生最后的几句话,勾起了他的好奇:哪里来的小丫头,这么大的口气!

等他走近,才发现正是那个他有心想找的小丫头!

本来不信什么缘份鬼神的魏王爷,此时突然间信了。

不然怎么解释他一时的心念,就碰到了那个想让他拉拢的小丫头?

魏王爷瞟都没瞟那刀疤刘,淡淡道:“不想死,就把匕首放下!”

若不是因为这是白龙寺,又怕吓着那丫头,魏王爷早就直接下令,让余上将那家伙的手臂给砍了。

刀疤刘是个识时务的人,眼前男子光看那气派,就知非一般的贵人。

他身后那男子虽然不健壮,可那微凸的太阳穴,还有眼里的精光,一看就是个绝顶高手,他估计连人家一掌也接不住。

何况他要胁这小丫头,不过是要抢她的银子,又不是想要她的命!没必要为了那么点银子搭上了自己的命!

刀疤刘向来惜命,他再怎么想,也觉得此时自己讨不到一点好处,心念转动间,放下了手中的匕首。

然后抱拳朝魏王爷抱歉道:“两位爷,在下与这小姑娘是熟识,不过是闹着玩玩而已,惊扰了贵人,实在是在下之过。”

这等下贱小民,魏王爷自不会接他的话头,只从鼻腔里嗯了一声。

莫安生退离刀疤刘两步,伸手将藏在袖子里的一千一百两银票拿了出来,递给刀疤刘,“刀疤刘,这里是一千一百两,还那一千两的本金还有利息,绰绰有余。”

刀疤刘面色都青了,他原本打算离去后,再找个机会抢了莫安生的银子,让她还不了债。

哪知这死丫头这么精,当着外人的面,就直接说还银子!

“契约没带在身上!”刀疤刘硬梆梆道:“明日才到期,到时候你拿着银子来,我将契约给你。”

“不用了,有两位公子作证已经足够了。”莫安生怎会不知道这是他的缓兵之计,“若要是真不放心的话,写张收据给我好了。”

这世上有欠债人逼着还债的事吗?魏王爷和余上,这下真是大开眼界!

其实莫安生心里远没有她嘴上说那般轻松,哪有给人银子不收回契约,或不写收据的事?

这种没有保障的事情,若是以往,她是绝对不做的。

不过这几次同刀疤刘打交道,发现这人表面看起来大大咧咧,实则是个心思颇缜密的家伙。

眼前这两名一看就得罪不起的男子,她是不认识,但刀疤刘不知道她不认识。

而且就算他知道她现在不认识,指不定马上她就认识了。

为了自己的性命着想,刀疤刘定不会出尔反尔,估计会直接将计划失败的消息传给那背后之人。

就是不知接下来,那人又会整出什么妖蛾子出来!

莫安生顾不上头痛,只将举着银票有些发酸的手,又往前一递,“收着!”

刀疤刘眼角余光见那两名男子好奇地看着这一切,咬咬牙,只得收下了。

那人给出的重利,看来是无法拿到了。不过好歹这里多出一百两,还有今日卖许愿铃所得的银子,也算没白干。

这丫头太精,背后又不知认识些什么人,还是小命要紧!刀疤刘在心里默默决定,这次的事情就直接上报了。

若上面还想搞点事,让他们另寻他人吧,他刀疤刘自认搞不定,坚决不接手!

刀疤刘收下银子后,打了个哈哈,离去了。

莫安生自然也不想久留,“两位公子,谢谢刚才的仗义相助,小女不打扰两位,先告退了。”

“小丫头,本…公子帮了你这么大的忙,你就说声多谢,未免太没有诚意了吧?”魏王爷虽说性子不算好,可样貌生得俊啊。

以往无论去哪,那些小姐丫鬟们,不论年岁,总是变着花样往他身边靠,如今这丫头居然拍拍屁股就想走人?

魏王爷有些不相信,将莫安生上下一打量,年轻是小了些,十一二岁左右,不过不至于完全不懂风情吧?

“好歹也得告诉本公子,你姓甚名谁吧?”魏王爷不喜兜圈子,索性直接开口。

莫安生歉意道:“这位公子,小女家中长辈管得甚严。

曾教导小女,就算抛头露面,也要时刻谨记自己始终是女儿家,不能随意将名字告之他人,还请公子谅解!”

魏王爷将在这白龙寺遇到莫安生当成是缘份,莫安生可不是这样想的了。

刚刚时间匆忙,她没细想,如今一细想,背后倒是生出一层薄汗:眼前的人,非富即贵,谁知道他是不是就是那幕后之人,而刚刚的事,不过是他与刀疤刘合演的一出戏?

就算不是,这样的身份,也不是现在的她能高攀得起的。

魏王爷听了她的话,还没反应,旁连的余上先有些动怒了。

一个在外抛头露面的小丫头,居然说什么家教严不可随意告之姓名?

这是将他家王爷当成是登徒子?也不照照镜子,瞧你那干瘪的样子,去王府给王爷做丫鬟都嫌瘆得慌!还拿乔?

莫安生见两人不出声,微一矮身行了个礼,“两位公子,小女告退了。”

一旁的余上恨不得上前扯住那丫头,教训两句,可魏王爷没有指示,他只能眼睁睁看那丫头消失在视线里。

等到人完全看不到了,余上忍不住问道:“王爷,为何这么轻易就让那丫头走了?”

魏王爷呵了一声,“那丫头既然不想说,逼着也没意思,在这京城里,本王爷想找个人,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王爷说的是!”余上赶紧道:“那接下来……”

“派人去打听打听吧!”魏王爷懒洋洋道。

“是!”

——

莫安生来到寺院外的时候,刀疤刘的摊位已经不在了,小胖子和如玉仍然忙得热火朝天。

她走上前将手中的包裹递给小胖子,“小胖子,挂上去,越显眼的地方越好!”

小胖子不明所以,看着她已开始同客人寒暄起来,也没多问,解开包裹将里面的许愿铃,通通挂在了大榕树最明显的位置。

莫安生将剩下的许愿铃,快速打折处理掉,在天黑前,带着小胖子和如玉下了山。

分开的时候,莫安生将银子已还清的事情,告诉了小胖子和如玉。

“就那几片破布,就卖了一千一百两?”小胖子再一次被刷新了三观。

如玉眼眶迅速转红,激动得话不成调,“安生…小姐,真,真的吗?”

莫安生肯定地点点头,“嗯。”

“太好了!”如玉眼里的泪忍不住掉了下来,边哭边道:“安生小姐,太谢谢您了!奴婢一辈子做牛做马,也要还清您的恩情!”

说着,便要往下跪,莫安生连忙拉住她,“如玉,明儿个还有一天,你回趟家,将这个消息告诉你大哥大嫂,顺便给你大嫂带一句话:

若她以后安安份份的,这一千两银子,我每月扣一点,让她慢慢还!若她还想着投机取巧,我不光不会再出手相救,还会让她十天内将银子还清!”

“安生小姐…”如玉急道:“这一千两银子,奴婢无论如何,也一定要还给您的!”

莫安生挥挥手,“不必多说,按我刚刚说的去做!若你大嫂以为是你从中作梗,直接让她来找我!”

如玉嘴张了张,终是没有再说,只道了声:“是!”

莫安生又转过身,对小胖子道:“小胖子,我明儿个还要去一个地方,你问问杨爷爷,若他同意的话,你同我一起去。”

——

此时,一处隐蔽的宅子里,一名面孔肿胀的男子正躺在床上,比起之前,他不仅面肿得更厉害,手脚也都肿了。

胸膛急剧起伏,似乎呼吸十分困难的样子。

门外一名男子手举起想敲门,不知想到什么,又放下了,然后转身想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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