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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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挖一勺子粥倒进他嘴里,果然人家怒瞪着眼珠子吐了出来,那目光似乎是在说:老恶婆,我知道你是故意给我吃这恶心的东西,我绝不让你得逞!饿死我也不吃!

苏玉容看透了他心里的想法,眯眼冷冷一笑,年轻时你为了小妾没少跟我吵架令我生气,如今不过让你喝口不爱的粥你就气的要死,我就要你喝,看你能奈我何,“小良,去拿一柄长勺。”

小良片刻之后拿着银制的长勺过来递进苏玉容手里,有些疑惑的看着她。

苏玉容看着封于修那好似明白自己要做什么的那双牛眼,冷冷一笑:“小良,我用勺子压着他舌头,你趁机喂粥,懂吗?”

小良点点头,端好粥,一副我已经准备好了的架势。

“啊!啊!”封于修看着她手里的长勺,恨不得用眼神杀死她!老恶婆,滚远点!

苏玉容看着他的眼神隐晦一笑,转眼脸上就换了悲伤的表情,“爵爷,我知你心中难受,可饭还是要吃的呀,乖,张嘴,啊~~”

她说着,伸出一只手狠狠捏住他下巴,将长长的银勺塞进了他的口中,用力压着他的舌头:“小良,快!”

不过片刻,一碗粥就被喂进去干净,小良高兴的擦擦头上的汗看着苏玉容:“还是老夫人您这个方法好,不然爵爷真的要饿坏了!”

封于修快气死了:大爷不饿!大爷想吐!想吐啊!

苏玉容笑容满面,看着这个将满腔愤怒都集中于眼球之上的老家伙,体贴的拿着帕子给他擦嘴角,“虽说方法粗鲁了些,可为了爵爷能好好的,我也只能如此了,希望爵爷能明白我一番苦心!”

小良感动的要掉泪:“老夫人别担心,老爵爷定能明白您的一番良苦用心的!”

封于修此刻内心:小良你瞎呀!瞎呀!苏玉容那是什么见鬼的苦心?那明明是一颗蛇蝎毒心!剧毒的!

作者有话要说:定时六点钟,每天睁开眼就可以看更新,我爱你们吧

第4章

苏玉容见他生气心里就舒坦了,走到自个儿的床边矮榻上坐下,片刻后小九端来了泡好的艾草水过来给她泡脚,一边开始给她松发按摩。

她没事儿就一直盯着对面躺着的老家伙,他现在闭着眼,跟死了一样安静的躺着,几个丫鬟伺候的很得力,时不时的掀开被子看看他有没有尿床。

没多久小辰端来了睡前的药,坐在床尾轻轻的吹着,吹的差不多了看着苏玉容:“老夫人,这是老爵爷今日最后一碗药了,奴婢这就给老爵爷喂下。”

苏玉容点点头,轻轻嗯了一声:“你仔细别呛着老爵爷。”万一呛死了那多没劲……

“是。”小辰和小美两人一人扶着封于修的脑袋,一人喂药,许是封于修不想死,又或许是不想被那柄长勺折磨,这一次乖乖的喝了巨苦的药。

小美见他眼睛使劲挤着,料想他是觉得苦,就拿了桌上准备好的一粒糖想要塞进去,苏玉容一见立马拦着,眸中幽光闪过:“小美,别给他吃,那糖豆又圆又滑,老爵爷如今嘴巴不好使,一会儿这糖豆呛到他可就糟了!”

小美闻言自己差点犯错,吓得脸色都变了,立马将那糖豆拿过去,可躺在床上的封于修却使劲儿瞪着小美:拿回来!大爷苦死了!要吃啊!

苏玉容年纪大了,对这些如花似玉的丫头们很是宽容,见小美害怕了,摆手笑笑:“没事没事,我知道你也是怕苦着老爵爷。可老爵爷什么人,年轻时带兵剿过匪,伤可见骨也没皱过眉,更遑论这碗苦药?”

床上躺着的封于修,此刻那双眼里满是疑惑,当年他去剿匪的时候,是受过一次重伤,后背长长的一条伤口深可见骨,差一点都没熬过来。

可是那时候女儿青青已经出生,他们两个人已经极其厌恶彼此,剿匪回来也未歇在她房中,他受伤的事儿也从未告知她,她是如何知道的?

提起这件事来,苏玉容松弛的唇角便浮起一丝冷笑,当年他受伤的事儿一开始她是真不知道,是柳氏那贱人在屋里哭了两天之后她才知道的,原来封于修受伤后给那贱人写了一封信。

是专门写给那个贱人的,而她作为正妻,却连他的一张纸条都没得到。

呵呵……多讽刺啊。

所以自那日起,她天天盼着他死在那儿,这辈子别回来恶心她,可是人家命大,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

想起往事,苏玉容心头就一阵闷疼,难受的靠在了床头,挥退了丫头们,从床头的盒子里拿出女儿小时候最爱的布兔子贴在脸上,压住那酸涩的眼眶。

屋中只剩他们两个老家伙,寂静的叫人觉得心头空落落的,封于修睁开眼,尝试着慢慢的转动脑袋,转了一点后就看见那个老恶婆抱着一个白色的布偶兔子……他双眼微微疑惑,在脑海里思索了许久才想起,这好像是青青小时候爱玩的……

一时间,他看着苏玉容那苍老的模样,心中不知为何,竟浮起一丝怜悯来。

他现在还记得,当初他给女儿找了江南的夫家后,苏玉容是如何同他大闹的。

她跑去了他的书房里,让他和江南退婚,不许他将女儿远嫁。可那时他对她极其厌恶,怎么肯让她毁了女儿的好婚事,自然不肯妥协。

后来她就疯了一样哭的泪流满面,歇斯底里,将他书房的书籍摆设一通打砸,还要拿火烧……他怎么肯让她烧?

就掐住她的手腕叫她别发疯,可她根本不听,张口就咬上他的手臂,死死的咬住,出血了都不肯松开,像是要啃掉他的血肉……

他痛极了,怒极了,一把将她甩开,她的头磕到了桌角上,受了伤,流了血,她却好像不知道痛一样,癫狂的指着他又哭又笑,说他冷心绝情,说他定会不得好死……

那时候的他,似乎有那么一刻,觉得她很可怜,可那一丝丝的怜惜,抵不过对她深深的厌恶。

后来借着她养伤之际,他将她困在主院之中,迅速完成了女儿的婚事,再后来,她大病了一场……

回想往事,再看如今,他静静的看着抱着女儿布偶暗暗流泪的苏玉容,忽然明白了当初她为何那般的歇斯底里不肯女儿远嫁。

她怕孤独啊……

她就生了女儿一个,如今却远在江南,三五年回不来一次,像这样想女儿想到,抱着布偶哭的夜,她经历了多少?

封于修忽然就心情沉重了,他觉得自己年轻时候,或许真有些地方做的不对……

过了没多久,夜间伺候的丫头过来查看封于修是否尿床,动静惊扰了刚刚睡着的苏玉容,她深深皱着眉头,看着那忙碌的两个小丫头,说:“以后夜间给老爵爷褥子铺厚一点就行,只要他不叫着喊人,你们就不要动不动进来折腾,吵得我头疼。”

“都是奴婢们不好,老夫人莫动气,奴婢们给老爵爷换了褥子这就出去。”

而此刻躺着的封于修心中对她刚有的那点愧疚顿时就气没了,这个老东西什么意思?

怕折腾她睡觉可以将他挪到另一间房里啊,为何非要两人同一间?还夜里不要丫头进来换褥子,他现在拉撒全靠人照顾,一夜不换褥子,要不了几天他屁股上的皮能烂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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