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1 / 2)
都市生活就是这样,作为邻居, 仅仅一墙之隔,可如果生活作息不同, 也不刻意去找对方, 一年到头碰不到一面都有可能。
不过俗话说得好, 山不来就我,我还可以过去, 必要的时候,覃少爷也不是不知变通的人。
覃骁结束会议的时候已经很晚,回来洗了澡换了衣服就出来了,看看表, 将近十点,对于一个年轻人来说,还不到入睡的时间,而对于一个女孩子来说, 应该已经到家。
因此尽管没有人开门, 覃骁也不打算放弃,继续按门铃, 并朗声开口:“糖糖,我是对面的覃骁。”——单身女孩子在家, 是不应该随便给陌生人开门。
果然,听到他自报身份之后,门后终于有了动静,先是踢踢拉拉的拖鞋声,然后还有碰到什么东西的响声,好像隐约还有丝丝呼痛的声音。
覃骁皱了皱眉,立刻又道:“你别急,慢慢来。”
“咔哒”一声,门开了,门后是那张让他印象深刻的娇艳小脸,姜棠笑嘻嘻地看着他“是你呀,有什么事吗?”
覃骁仔细看了她一眼,又轻轻嗅了一下,道“你喝酒了。”用的是陈述句。
姜棠还是笑嘻嘻地,背在身后的手忽然举起一支红酒瓶给他看“是啊,拉菲呢,你要不要也来一杯?”
覃骁看她摇着细瘦白皙的手臂,把门打开,侧了侧身,一副邀请他进门的姿态。
抿了抿唇,覃骁上前一步,跟着女孩进了屋。
屋子里略微有点乱,但布置得很温馨,沙发上散落着她的随身包和手机,她回来后显然也洗了澡换了衣服,身上是一件宽松保守的睡裙……覃骁内心点点头,觉得这样挺合理,毕竟和身为异性的哥哥合住,女孩子即使在室内也不应该穿的太清凉。
他这边还在观察环境,那边吧台处,姜棠已经又拿出一个杯子,并倒了一杯红酒递给他:“给你。”
覃骁下意识地接过来,姜棠已经自顾自和他手里的杯子碰了一下,一口灌了半杯下去。
覃骁皱了皱眉,忍不住问她:“红酒是这么喝的吗?”看看吧台上一支瓶子已经空了,这支也去了一小半,旁边醒酒器里还有残余的酒液,显然她开始的时候还是在品,后来就直接灌了,这是想醉的节奏啊!
而且应该已经喝了很长时间。
姜棠仍是笑嘻嘻地,拿手指放在被红酒浸润了的嘴唇前:“嘘,我们悄悄地喝,别让我哥知道,不然他又会骂我。”
见覃骁拿着酒杯不动,先是有些呆愣愣地看着他,后来忽然就生气了,甜美的小脸板起来,眼睛瞪得圆圆的:“你怎么不喝,怕我下药吗?”
覃骁:……
在她的监视之下,覃骁只得举起酒杯喝了一口,嗯,酒不错,虽然醒的时间不够,口感也还是可以的。
看他喝了,姜棠高兴了,语气十分雀跃“尚佳回家给她妈妈过生日,没有口福,我不给她留,统统都喝光。”
尚佳?覃骁猜想是上次和她一起过来的女孩,便没有多问,只听姜棠又接着念叨:“吴桐居然给我打电话问出国的事,哈,她难道以为我听不出来她在炫耀吗?费尽心机!她以为我会和她抢李安阳,呵呵,那是我不要的,不是她抢走的,我还不至于沦落到要抢男人。”
这下覃骁确定她是真的醉了,伸手要拿走她手上的杯子,姜棠双手抱着酒杯侧身躲过,一脸警惕地看着他:“你干什么?”
覃骁耐心哄她:“你喝的太多了,先缓缓。”
姜棠摇摇头,得意地笑:“不怕,不怕,我跟你讲,我发财了,以后吃油条吃一根,扔一根,喝豆浆喝一碗,倒一碗,红酒嘛……算了,拉菲挺贵的,我喝一瓶,你喝一瓶,这样不浪费,哈哈,我也是传说中的暴发户了!”
见她在自己进来之后因为忙着说话,顾不上往嘴里灌酒了,覃骁便也不再执着地抢她的杯子。
而是引着她说话,问她:“因为什么发财?”
姜棠不笑了,漫不经心又带些无奈地道“生孩子啊!”
覃骁愣住了,定定地看着她一言不发。
姜棠却似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一样,杯子重重地放在吧台上,腾出两只手一起比划,一边比划一边说,就像夸张的舞台剧表演。
“先是宋乃奇,宋乃奇啊!今天下红雨了吗?他居然主动约我出来,嘘寒问暖,听说我住的房子是租的,就说家里也有物业在这个小区,这天下哪有这么巧的事?当我是傻子吗!”
“而且宋乃奇什么时候这么闲了,他十八岁的时候就像个老头子,我和小林一闯祸他的表情就像要杀人,我才不信他忽然就变善人了。”
“还有宋伯伯,宋伯伯一向大方,这次更豪爽了,哈哈,他们要给我房子,给我商铺,还有股票,我以后要变富婆了,我好高兴,你高不高兴?等我有钱了,天天请你喝酒好不好?”
“好,”顺着她的话点点头,覃骁听见自己接着问:“为什么?”
姜棠小脸显得有些迷茫:“什么?”
覃骁的声音还很平静:“为什么要给你那些,股票房子什么的?”
姜棠瘪瘪嘴,还是那句话:“因为要生孩子啊。”
说完她忽然沉寂下来,不再笑了,表情也严肃了许多,低垂着眼皮,过了许久才开口问覃骁:“你说,我是不是很坏?其实我一点都不期待那个孩子。”
“哪个孩子?”覃骁发现自己居然有点紧张,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
因为他十分肯定姜棠绝对不是朱莉误会的那样的情况。
“那个和我有血缘关系的孩子啊,还没出生呢。”姜棠似乎有些不想再说了,抬手正要再去拿酒杯,却被覃骁攥住手拦住。
“说清楚,到底是谁的孩子!”讲故事讲一半什么的,最不道德了。
姜棠“哎呀”了一声,娇声嗔他“你抓疼我了。”
女孩天生嗓音柔软,再加上长相甜美,似乎永远不会和人生气的样子,骂起人来都像在撒娇。
并且她从小就怕疼,一疼就委屈,委屈之后的嗔怒看起来就更娇了,覃骁即使心急,也立刻放松了力道,但抓住她的手却没有放开。
态度也改成轻声诱哄:“好,是我的错,我不该用力,你告诉我,是谁要生孩子,生的是谁的孩子?”
姜棠居然叹了口气,摇摇头:“我都不好意思说。”
“必须说!”覃骁感觉自己耐心有点告罄了,忍不住用了命令的口吻。
他和姜棠的交情尚且没有熟悉到那一步,她清醒的时候,他自然不好用这种口吻,但她现在喝醉了,东一言西一语,像个孩子,对外界的反应也变迟钝了,覃少爷胆子就大了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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