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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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世也曾背过宝儿,再来一次,背着娇娇软软安然无恙的少女,他轻笑出声,低声道:“真好。”

“陛下说什么?”

“无,宝儿若困了在朕背上睡一觉也行,睡醒后就没事了。”

聂珑哪里睡得着,眼睛睁得大大的,盯着看出口在哪儿。

这一段路不算长,聂珑满心期盼觉得很长,褚稷却想着短了。

一丝光亮从对面传来,还隐约带着水声,褚稷拿着随身佩剑将堵着的一块石块挑开,暖暖的阳光争先恐后地洒进来,聂珑眯了眯眼,“真好。”

从这边出来竟直接到了皇家庄园后面,褚稷让聂珑先在下面等着,他从墙外爬了进去,没多久寻了个梯子放下来,坐在墙头看着她,“宝儿爬上来。”

梯子很稳,褚稷扶着梯子尾巴,待她爬到上面时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跳了下去。

聂珑看着院内许多下人和侍卫,恍然,他们真的逃出生天了,逃出既定的死劫。

聂珑被小丫头请去沐浴更衣,厨房里吩咐做了饭菜,一切都无比安详,这是在聂珑看来的。

这事儿过去没多久,猎场那边就收到了消息。

聂珏有些惊讶,听说小妹和皇上遇刺难得失态,在他和皇上的计划里,这场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戏码应该毫无差错才是,替身找了,埋伏做了,人也抓到了,还有几个疑似漏网之鱼是哪里来的?

这件事是瞒不住的,那么多下人都看见,皇上和皇后娘娘从后院翻进来,身上形容也不体面,没多大会儿跟着来的满朝文武百官也知道了。

都纷纷赶来庄园,等着面见皇上。

一场春猎草草落幕,夏远统领冠绝朝野的烤肉没吃到,倒是吃到了皇帝陛下的手艺。

聂珑坐在回程的马车上,一只手杵着脸,另一只手被小孩拉着,两只小小的手捧着皇婶细白的手,一脸害怕惶然委屈,“皇婶,景西害怕……”

聂珑拍拍他长了点小肥肉的小脸蛋,轻声哄道:“没事儿,别怕。”

“皇婶骗人,先是丢在小景和皇叔骑马跑了,又差点被坏坏人给害了,景西答应要保护好皇婶的,景西食言了!”

聂珑想了想,再见小孩一脸委屈的样子,小孩是在荡高高的时候说过要保护皇婶?

心下软乎乎的,伸手将委屈掉豆豆的小包子抱过来搂进怀里亲了一口,擦了擦他眼角的泪。

“皇婶也不想丢下小景的,都怪你皇叔,咱们一起谴责你皇叔好不好?都怪他这个大坏蛋……”

马车还在走着,马车外有人一脚蹬上了马车,掀开帘子,含笑道:“怪谁啊?”

第21章

春猎刚过去不久,朝堂上经历了小范围的清洗,当时在猎场活捉的那些黑衣人还没来得及撬开他们的嘴巴,就在当晚毒发身亡。

早在捉回来时,为防他们咬舌自尽,有经验的侍卫早以将他们的下巴卸掉,还检查了身上包括牙齿里面都没有藏毒,下了软筋散不说,四肢又被绑得死死的,当天压入打牢,谁知没熬过当晚。

仵作尸检说是这些死士早在出来刺杀之前就已经事先服下了毒药,那药只管一天,要是当天没成功回去领解药,就必死无疑。

谁能想到幕后黑手下手这么狠辣?对手下也毫不留情,全然不把人命当回事。

这件事刑部的官员报告上去,褚稷挥了挥手,说是知道了,不轻不重地惩罚了办事的官员算是揭过。

实际上哪怕让这些人来个死无对证,褚稷也知道下手的人是谁,他前世就收拾了那人一顿,再来一次也无妨,他多的是耐心。

当年随大宣太祖爷一块打天下的那人叫江立水,小名儿狗娃,是太祖爷行军路上随意捡到的逃灾农民,狗娃就叫狗娃,没正经大名,姓江,后来太祖爷便给他赐了名唤江立水。

江立水一身蛮力,胃口却奇大,一人能吃好几个成年人的饭量,当年又是兵荒马乱的灾年,天下大乱灾荒连连,种地的老百姓们饿得连粮种都给吃了,不然能怎么着?种地里颗粒无收再让蝗虫吃掉?

还不如填饱肚子。

也正因为如此家家户户都缺米少盐,没粮食,不说没银子铜板儿,便是拿出去都买不到粮食吃,百姓们将野草根都啃遍,四处逃荒。

如同江立水这种胃口大的,随便一顿能将一家人好几天的口粮给吃垮了去,哪怕他是个年轻壮劳力,他爹娘大哥大嫂为了活命节约点口粮也毫不犹豫将他丢在逃荒路上。

江立水得了救,吃了顿饱饭,大哭出声,当即跪倒在太祖爷面前,说是从小到大没吃过一顿饱饭,连老父老母都为了一口吃的将他抛弃,这条命从此就归贵人了!

江立水加入了太祖爷的军队里,饭量大不要紧,他能吃个七八分饱,多余的走私账,太祖爷养着他。

这家伙也没让太祖爷的粮食白花,每天吃饱喝足仗着一身蛮力,硬是短短时间内从个小兵成长为一名虎将,堪称是太祖手下最得力大将之一。

他空有蛮力不要紧,胜在这家伙极为听话,尤其是听太祖爷的话,给他配个军师,他就能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比什么蛮兽都来得厉害。

天下初定后,太祖爷给手底下功臣论功劳赏封,江立水作为太祖手下一员大将,自然功劳当仁不让,太祖念他功劳大又忠心耿耿给封了个一字并肩王,且爵位世袭。

江立水对太祖衷心没得说,他是大老粗一个,得了爵位也不习惯在京城里待着,于是自请去守城,让皇帝随便发配。

太祖爷琢磨着山西一带土匪众多,治安堪忧,就派他前去镇守,顺带剿匪。

这一去就是一辈子,江立水在那里娶妻生子安家落户,他自己是安安分分,可是江家几代下来几乎是那一带的土皇帝,百姓们只知道江王爷,不知朝廷,不知天子。

江家子弟被捧得高高的难免有人生出异心,这一代家主江岳便是其中领头人。

褚稷想了想,叫人喊来聂珏。

“怀玉,朕想让你和郑楼去去一趟山西,一明一暗,你为明面上,山西春贡不是还没送进京?朕发道圣旨命你为钦差,去将今年的春贡押运回来,郑楼则带着手底下的兵乔装打扮,化整为零,暗中辅助你。”

“你们相互配合,看看山西现如今是个什么状况,江岳本人有没有在府内,找机会行动。”

聂珏道:“臣可以去,只是……这一去恐怕少则数月多则大半年,郑将军刚刚喜得贵女,这个时候将他派出去……”

褚稷脑海里划过一道白衣胜雪淡雅如雾的男子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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