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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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没来得及发火,就看到容庭眼下有些许淡青色,他目光从楚虞唇上滑到眼上,声音略微沙哑,倒是显不出平日那种不正经的腔调。

“林楚虞,你是不是记仇啊?”

一下拉近了距离,楚虞甚至能瞧见男人纤长的眼睫,烛光照过来,男人原本冰冷漆黑的眸子都柔和了不少,就那么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楚虞落在他肩上的手挣扎了两下没挣开,只是这姿势实在不雅, 她着急的用另一只手推了他两下。

“要不然你怎么看不上我呢?”容庭自说自话,随后松开她的手。

楚虞恼怒的理了理衣袖,想斥责他两句,可一瞧见他那不大好看的脸色,要说出口的话又咽了下去。

她语速极快的丢下话:“是外祖母让我来瞧瞧你的。”

说罢,她脚步凌乱的往门外走。

只听身后容庭清了清嗓子:“老太太想替你寻个家世清白人品端正的郎君,无非就是不让你受委屈,嫁谁不是嫁,我怎么就不行了。”

他说着,似还有些不甘。

楚虞气着气着气笑了,着实没见过这样夸自个儿的人,容庭那脸皮怕是比城墙还厚吧。

她回头嘟囔一句:“家世清白人品端正,哪一样跟你挨着边了。”

说罢,楚虞疾步离开,懒得再同他争执。

路家容庭,单是这四个字说出来,便知路家与容家的复杂关系。加之容庭这风流的名声,着实算不上人品端正。

这么一想,那丫头说的也有道理。

容庭懒懒的倚在枕上,路临小心翼翼的进来瞧了一眼,见他没睡下,又怕他责骂方才他私自当楚姑娘进来的事儿,都不敢离的太近。

路临站的远远的道:“公子,薛公子来了,门外候着呢。”

容庭眸子微抬,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嗯,路临会了意,便请薛烩进了屋里。

薛烩一进门,那股香味儿就直钻进屋里,容庭蹙了蹙眉,一闻便知他从什么地方来的。

薛烩笑着道:“我听说你端阳那日乘了船啊?”

他与容庭自幼相识,自然知道容庭对毛病,听闻他那日在卞江乘船之后颇觉惊讶,也知道他定是要有好几日睡不好了。

不过薛烩脸上却没半点来探望人的神情,反而笑的极其放肆,毫不客气的往他床前一坐:“我来时瞧见你那个表妹妹了,我说容公子,这回动真格的了?”

容庭蹙了蹙眉,瞥了他一眼,冷笑一声:“什么叫这回动真格,我从前还动过谁?”

闻言薛烩笑的更放肆了,都道容庭风流,可旁人不知,回回去红袖苑,他是搂着姑娘听一晚上小曲儿,也由着姑娘往他怀里钻。

可真真入夜时,却没人能留宿在他身侧,薛烩那时着实不知,容庭究竟有何怪癖。

后来一问,他斜眼瞧着薛烩,缓缓吐出一个字儿:“脏。”

后来薛烩也给容庭找过雏,容庭依旧是碰都不碰一下。

当初那姑娘也不过十四五岁,长的那叫个水灵,薛烩是忍痛割爱才将人让给了容庭。

谁知容庭挑着人下巴笑着问:“我今儿个夜里留了你,明日你再去伺候别人,岂不恶心人?”

那姑娘愣了一下,红着脸小声说:“公子若是愿意,我、我愿意一直跟着公子。”

容庭漫不经心松了姑娘的下巴,上下打量她半响:“那我岂不是得养着你,费银子。”

后来这姑娘是哭着离开的。

自此之后,薛烩再也没给容庭安排过女人,因而林楚虞的事儿,他倒是真的十分讶异。

薛烩笑的歪倒在一边:“可惜啊,那姑娘看着就不喜欢你这样儿的,人家看上的,不是淮景阳么?”

淮景阳一股子书生气,和容庭那简直是两种人。但凡能中意淮景阳的,那都是正经姑娘,正经姑娘怎么会看上风流公子哥呢。

薛烩瞧容二公子脸色沉了下来,也不敢再拿他打趣,只说:“淮家那头给许家下聘了,不久该是要成亲了。”

容庭眸色一动,嗤笑一声,眼底尽是嘲讽。

薛烩今日来也不是来唠闲话的,原是带着他娘的意思,来谈一桩生意,没一会儿便正经了起来。

待说完正事儿之后,瞧着容庭那一脸疲惫样儿,薛烩也识趣儿的走了。

刚出了霁月轩,他扭头就瞧见隔壁刚拾掇出来的院子,便问路临:“楚姑娘住这儿?”

路临点头道:“老太太住这儿,这几日楚姑娘都陪着老太太,偶尔在这儿小住几日。”

薛烩唇角弯了弯:“你们公子那张嘴惯是会说话的,说的却都不是正经话,如此下去,就是给他八辈子也要不到人啊。”

路临:“……”

很是有道理,他都替公子累的慌。

淮家给许家下聘这事儿,很快就传到老太太耳里,楚虞在门外听了一耳朵。

说来也奇怪,原她以为自己下半辈子依附的人便是淮景阳,甚至做好回京同老太太说,应了这门婚事的准备。

忽然许如月横插一脚,她不气不恼是不可能,但过了这么些日子,听闻淮景阳真要娶了许如月时,她心下竟也没多少失落。

邹幼看她的脸色漠然,以为是心里不痛快了,压低了声儿道:“姑娘,老太太疼爱姑娘,淮三公子不是良配,姑娘会有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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