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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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四皇子能顺利登基,宁端的官职必定会连跳三级。

宁端才是能站在权力中心的人,武晋侯席存林却不是。

因此席存林顿了顿,便低头对宁端拱手道,“多谢副都御使。”

“侯爷放心。”宁端说完这句,便从垂花门出去离开了席府,黑色的鹤氅在他背后翻飞得好似活了过来一般。

席存林立在方才席向晚亲手点亮的长明灯下站了好一会儿,才拂去肩头雪花往回走去。

格外静谧的这一年除夜,就这么平平淡淡地过去了。

可朝堂之中的暗潮涌动,却和平淡二字背道相驰。

新岁的第一日,就有官员天不亮跪在了金銮殿前,大呼国不可一日无君,恳请四皇子速速登基,将原想进宫贺岁的众官们都唬了一跳。

四皇子披了外衣出来,穿的似乎还是昨日上朝的那件衣服。

他好歹劝了半天,才将这几名硬骨头的史官给劝了起来,带去御书房说话了。

其余官员赶了个不巧,被苏公公送回了家。

席存林去得晚,正好在宫门外和同僚们碰了个头,一头雾水地回府了。

大皇子和三皇子对四皇子这一手气得咬牙不说,有心人自然明白这是几位皇子的博弈已经浮到了明面上来了。

四皇子占了储君这样的天时地利人和,不做些文章,想办法立刻登基,岂不是留空子给别的人钻?

樊子期听了探子传来的消息也忍不住笑了,“四皇子确实比其他人难对付些,可惜,我本来想与他交好的,却碰了一鼻子灰。”

四皇子不好控制,樊子期和他见过面之后就得出了这个结论。

如果非要选,樊子期认为大皇子和六皇子是最适合拿来利用的。在逼宫一事上,他也是在大皇子和六皇子之间反复做过了权衡,最后才选择了六皇子来当试探永惠帝的棋子。

不曾想效果比他预想的还要好,六皇子竟硬生生将永惠帝给气死了,现在群龙混杂,不将这一池子水搅得更混,樊子期怎么浑水摸鱼?

“席向晚还有多久出丧期?”他想着问道。

“尚有三月余。”

“三个月……”樊子期沉思片刻,道,“给四皇子和宁端找些事做吧。”

三个月的时间里,就算不能阻挠四皇子登基,至少也要让他这一路走得更艰辛困难些,最好登基了也脚跟不稳,这样宁端才会没空管他宅子里的事情。

“公子说的是……?”

“有颗棋子,差不多可以扔了。”樊子期轻轻笑了笑,他说道,“永惠帝先前下令追查官员们的后宅中是否有东蜀奸细一事,不是还没水落石出吗?留些线索给他们吧。”

“属下明白。”

樊家和皇家都忙得很,席向晚自然也没有闲着。

她喝了屠苏酒之后,云里雾里地在除夕夜里做了个跟前世相关的梦,在梦中回忆起了一些原本因为过于久远而有些忘却的事情。

梦中的她见到了一个女人,这个女人如果用得好,对于樊家来说将会是致命的武器和毒-药。

只是这个女人死得太早,如果不是梦里出现,席向晚根本想不起来。

最重要的是,如果按照时间来推算的话,这个女人如今正好就在汴京城里!

“姑娘要寻人?”翠羽诧异道,“可您连对方姓甚名谁都不知道,只见过她长什么模样?这……恐怕找起来有些难。”

“她是奴籍,被人买去就会改名,我自然不记得她的名字。”席向晚专心致志地在纸上描着那人的小像,边慢慢说道,“可她的长相特殊,见过的人很少能忘记的,用画像应当可以找到。”

正在给席向晚磨墨的翠羽好奇地探过身子看了一眼,叹道,“这人真好看,真的是奴籍吗?”

席向晚嗯了一声,落下最后一笔,端详着话中容色清丽的女子,轻轻叹了口气,换了一支笔,又蘸了稍许墨后往她的脸上涂了一下。

在桌子另一端的碧兰轻呼一声,但已经是来不及了,破觉可惜,“姑娘,您怎么将这么好看的人像毁了呀!”

“不是我毁了她。”席向晚将笔尖挪开,望向画中女子被模糊了半张脸的容颜,遗憾惋惜地出了一口气,“而是她这张脸,在发卖时就已经被烫伤毁去半张了。”

第125章

翠羽神色一凝, 她再度打量这张工笔小像时, 严肃了不少, “确实,如果真像姑娘所说这样,此人应该非常好找——姑娘, 此人有多少岁数了?”

“大约比我年长三岁。”席向晚边回忆着便说道, “我听人说过, 她的声音像黄鹂百灵一般动听, 眼睛波光潋滟地好像会说话……对了, 她还曾经生育过,一子一女。”

翠羽将画像举起又看了两眼,“姑娘确定此人现在就在汴京城里?”

“应当是。”席向晚有些不太确定, 她对这个人知道的其实并不多, “至少她曾经在汴京城,如今是不是还……就不得而知了。”

“放心吧姑娘,只要人到过汴京城, 那一定很快就有消息。”翠羽将干透的画卷小心地卷起,打了包票。

若是普普通通一个小丫头或许查起来还有些困难,可这样明艳动人又毁了容的奴籍女子, 却是范围太小了。

经由翠羽和宁端传来的只言片语,席向晚能察觉到这场皇位之争中,樊子期已经再度出了手。

四皇子对樊子期是恨得牙痒痒,可被众位兄弟围攻的他又实在是暂时腾不出手来收拾樊家这只庞然大物。

永惠帝在位那么多年尚且对岭南退让三分,还没登基、自身难保的四皇子还是差得远了一些, 所以樊子期自然是肆无忌惮、有恃无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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