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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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点冯夜白还真没猜错,皇帝派他去走访察探敌情,同时又派了其他人去盯着他,不然自己这么说的时候皇帝也不会如此惊讶,他料定自己绝对不会和盘托出,可没想到自己真的毫无保留,所以才会如此惊讶。

原本想他要是有所保留不说全话的话就趁机拿了他,反正上回让他去蒙城,宿往对他似乎兴趣不大,并没有任何想要杀他的打算,他们两个斗不起来,留着冯夜白自然也就没什么用,还想借机除掉他,不过现在看来,他似乎还有点儿用处。

这些消息对他来说简直如旱时甘露,知己知皮百战不殆,有了这些消息,要对付他们还不跟碾死一只蚂蚁似的简单?

昨儿流言蜚语传的皇帝勃然大怒,今儿听了冯夜白带回来的消息又即刻暴雨转晴,散了朝,又独留下他说了会子话,问他如何看待藩王造反的事,该如何应对,还大有虚心求教的意思,冯夜白也不推诿了,有一说一有二说二,还跟他头头是道的说起来了。

皇帝一面听他讲,一面细细打量他,想他莫不是就此转性了不成?还是被他几句威胁吓破了胆,打算就此对他忠心了?不过细想下来也是,王爷是多大的官衔啊,当官的好处只有自己真的做了官才明白,这世上有谁是不爱钱的,换是谁,跟皇帝作对能有好下场?还不如就抓紧眼前的荣华富贵,至少眼下拥有的才是真的。

最后话赶话的说到了蔚敏身上,皇帝以前看见他还有些怵得慌,现在皇帝架子完全端的起来了,说话也硬气多了,作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道,“朕已经处置了她身边的那几个宫女,侍主不力,害的蔚敏小产,杀她们已经算是便宜她们了,照朕的意思就该千刀万剐再诛九族才是,不过蔚敏才刚小产,不好大肆屠戮,免得毁了孩子的功德,下去了也不好投胎。”

这话说的可真漂亮,几句话把自己择的干干净净,若真是做奴才的侍主不力,依照皇帝的性子,能只是砍头这么简单?从头到尾也没见他发过火,是他一心想要这个孩子死,现在孩子死了,不正好如了他的愿。

冯夜白也不反驳他,暗暗攒了拳,嘴角带笑道,“臣想去看看郡主,皇上没意见吧,郡主毕竟是臣的表妹,臣去看一眼应该不为过吧!”

都到这份儿上了,再不让去就该起疑心了,皇帝点头应了,“你们兄妹毕竟从小一起长大,情分在那儿摆着呢,在不让你去,就显得朕不通情达理了,行了,你去吧!朕就不去了,天天去看,倒叫她不自在了。”

冯夜白拱手辞退,走到殿门口又旋身回来问皇帝,“皇上,臣听说郡主府已经叫禁军围起来了,不知皇上要如何处置梁无玥?”

他张口就用了处置两个字,皇帝一时不察,钻进他设的套里,顺口接下去道,“如今大婚是不可能了,蔚敏现在这样也再禁不起折腾了,至于梁无玥,朕想就把他流放回汝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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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六十九章哭够了吗

现在知道流言蜚语的可怕了,不敢轻易就把人杀了,那就只能把人打发回汝南了,梁无玥始终是个麻烦,留在这儿只会让蔚敏念念不忘。

冯夜白没说什么,出了养心殿往毓庆宫去了。

太后这两日一直陪在蔚敏身边,蔚敏才没了孩子,元气大伤,本该好好将养的,可她心里郁郁难平,浊气都堵在胸口,排不出去,一日比一日萎靡,大好的年纪竟就如同花期已至似的,慢慢儿的凋零了,太医天天来看,药也天天吃,可就是不见好,昨儿个还咯血了,太后就这一个侄女,比闺女还亲,放心不下,索性就亲自守着,她在跟前,好歹还能劝劝她,开解开解她。

冯夜白到毓庆功时太后已经熬了一天一夜,人上了年纪,身子就禁不起折腾了,正由宫女搀着要回慈宁宫休息,没想到半道儿上就遇到了冯夜白,辇还没上呢,就赶紧迎过去,“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蔚敏。”太后看着很是憔悴,蔚敏是她一手带大的,如今出了这样的事,她心里自然也不好受,这时候他不想再给她气受,说话声音也缓和许多,“蔚敏怎么样了?”

太后悲从心来,拿着帕子轻拭眼角,哽咽道,“吃不下喝不下的,就跟魔障了似的,嘴里一个劲儿的嘟囔着孩子孩子的,太医给开的方子吃了也不管用,说是身上的病好治,心里的病不好治,这人呐,没有心药能医,就这么一天天的败下去了。”

冯夜白拧眉,朝殿里看了眼道,“我去劝劝她。”扭过头又嘱咐太后,“我看你脸色也不大好,还是赶紧回去休息吧。”

太后含泪点头,走两步又叫住他,甩脱了身边人,压低了声音道,“蔚敏的孩子是皇帝派人在小花园里的围栏上动了手脚,蔚敏靠上去,围栏断了,这才摔着了,你一定要想法子把蔚敏弄出宫去,千万不能让她再留在宫里了,否则,她真的会死的。“

太后这会儿倒是不糊涂了,还记得叮嘱他,她就是不说他也忘不了,宿王那头说打进来可快得很,蔚敏留在宫里也不安全,他自然是要想法子把她带出宫去的。

“我知道该怎么做。“

母子两个这算是重逢以来第一次好好儿说话,呛着来,你恨我,我恨你的,恨不能这辈子都老死不相往来,好好儿说上一回话感觉却不一样了,居然也能品咂出些互相关心的味道来,虽然只着寥寥数语,谈的还都不是彼此,可多少也算是进展。

太后依依不舍的乘辇回慈宁宫了,冯夜白进到毓庆宫内殿的时候,她正在哭,身边额宫女已经换了人,伺候起来手生,拧了块儿手巾,拿在手上却不知所措的很,蔚敏把手盖在脸上,她不知道该往哪儿擦,嘴里着急的喊着郡主,手上却迟迟没有动作。

冯也罢接过来手巾说,“我来吧。“上去拿掉蔚敏的手,把还热乎的手巾盖在她眼睛上,”哭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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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章为人妻子总要有拿得出手的本事

冯夜白进宫,最着急的还不是沉央,是宇文潞,他是隔一会儿就差人来问一遍,他这身份,进宫就是死,宫里的情况他又一概不知,来就是抓瞎来的,冯夜白这会儿要是把他卖了,那可就全完了。

沉央懒得搭理他,这会儿知道急了,早知如此,那一早之前还不学着低头,好好儿跟她道个歉,没准儿她还能透露给他点儿消息,现在,谁管他!

沉央如今能做的事越来越少了,现在之能靠在窗前的美人榻上跟尚梅学做点儿绣活,这时候学点儿手艺,赶在孩子落地之前还能赶制几件衣裳出来给他穿,也算是她为娘的一点心意。

尚梅是个没耐性的师傅,她挑针勾线稍微有一点儿不对,她就开始上脸了,只不过到底是主仆有别,不敢放肆,嘴上夸着“主子您做的好”脸上表情却慢慢儿的沉下去,最后赶上她怎么教都不会,终于绷不住了,长叹一声,抱怨的话都到嘴边儿了,想起来王爷发火的那张脸,又生生给咽下去了。

沉央倒也不恼,她是一心求教,俗话说严师出高徒嘛,尚梅严厉点儿,日后把她教出来了,她的绣活做的也不至于太差,为人妻子总要有一两样拿得出手的本事才行。

她跟着尚梅才学了一上午,这才刚摸出点儿门道来,曹德纶进来请个安,对她道,“主子,瀛洲先生在外面呢,说有事要见您。”

沉央放下绣绷子,让尚梅扶她坐起来,“纳玉没来吗?就他一个?”

曹德纶道是,“就他一个人。”

虽然同在一个府里,但她已经许久不曾见过瀛洲了,他这会儿来找她,能是什么事呢?

“那请他进来吧。”

尚梅扶着她站起来坐到外间的炕桌上,在外人面前,礼数还是得样样周全的,虽说瀛洲也不完全算是外人,可毕竟男女有别,规矩上过不去,传出去又叫人说嘴。

瀛洲进来,朝她一拱手道,“见过王妃。”

沉央如何受得起,忙道不敢,自己下不来,就赶紧叫尚梅去搀人,指着侧座的八角凳请他,“先生请坐。”

瀛洲道谢,看一眼尚梅,支吾着不言语了,好在沉央现在也算醒事,知道他意思,挥挥手叫尚梅下去了。

“先生今日找我来有什么事吗?”

“确有一事。”他似乎有些为难,“自从王爷回来之后,我们就不再见面了,就唯恐会让王爷名声受损,亲几天瑜儿来找我,说纳玉的身子一日不如一日了,咯血的次数也越来越多,我想去给她看看,可她死活就是不见我,还说以后都不会见我了,让我离她远点儿,感情的事我能先缓缓再说,可她的病却是不能再拖了,她不肯见我,所以我想请你过去劝劝她,无论如何,病不能耽搁,好歹让我为她诊治诊治再说。“

沉央心里一紧,“我上次去看她就看出她脸色不好,她跟我说事得了伤寒,怎么还咯起血来了呢?她究竟是什么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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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一章别不是一胎怀了俩吧

瀛洲说是痨病,她自小体虚,病根儿是从娘胎里带出来的,若是后天作养得当也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可她后来家道中落,蒋炜又不知道她的病情,以为只是普通的伤寒,所以才一直拖到现在。

沉央没见过瀛洲的娴姑娘长什么样儿,只听季汝嫦说过她姐姐是个美人,娴姑娘就是得痨病死的,沉央心里大致明白了,瀛洲八成是把纳玉当作了已故的娴姑娘,所以才对纳玉的病情诸多上心吧!

“我也不知道她有这病,我就说怎么这两日她都不来找我了,你放心吧,我醒得,我这就去看她。”她挺着肚子站起来,瀛洲本想上去搭把手,可毕竟男女有别,他手伸出去虚扶一把,替她去门口叫来了尚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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