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2 / 2)
夏枝拿肩头撞她一下,“仔细你这身皮,要是给她听见告到公子那儿去,三十大板等着往你腚上招呼呢。”
“诶,之前郡主还在咱们这儿的时候,我看见郡主身边的侍女蹲在公子窗户底下听墙根儿呢!”
“真的假的?”夏枝凑过去,两人并坐在廊庑底下远远看着沉央,“郡主派人去听墙根儿,难不成,郡主跟咱们公子……”
“听说是表兄妹,郡主刚来那天不是喝醉了么,是梁少爷说的,我正好从门口过,听的一清二楚,错不了。”
夏枝砸吧砸吧嘴,像是才回过味儿来,“郡主是太后的亲侄女儿,又是咱家公子的表妹,那照你这么一说,咱们公子不就是太后的……”
“你小点儿声。”春玲一把捂住她的嘴,“以前总听人说,太后是先帝爷抢来的,至于来路,说是哪位大臣的妻子,一国之主要脸面儿,这事后来就给压住了,不让往外说,可现在在串起来一想,咱家老爷是京城辞官回来的,郡主跟公子又是表兄妹,啧啧啧啧……还真是够乱的。”
“表兄妹,那不就是一对儿么,可惜了了,你说郡主要是早点儿过来,公子哪至于会娶了那个傻子。”
春玲笑着推她,“公子要是娶了郡主,你不就更没机会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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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吗
沉央其实听见她们说的了,她不是傻子,她明明就不是傻子,可是他们都不信,他们都把她当傻子看,冯夜白还把她关起来,找人看着她,她讨厌这里,也讨厌冯夜白,她不喜欢夫君了,她想回家。
核桃仁儿哗啦啦撒一地,夏枝看见了跑过来,按捺住心里的不耐烦,措着好声口问她,“这是怎么了?怎么弄洒了?”
“不小心……碰的。”她撒谎了,其实是她故意的,她就是想让她们注意到她,虽然她们说她坏话是坏人,可她还是想让她们跟她说说话。
夏枝把洒了的核桃仁儿捡起来,“没事儿,这些掉在地上,脏了不能吃了,你坐在这儿等一会儿,我重新给你端一盘过来。”她走了,又招呼春玲,“你看着夫人,我一会儿就回来。”
春玲慢吞吞走过来,望着一桌子没怎么动过的蜜饯儿干果问她,“怎么都不吃?不喜欢吃?”
她摇摇头,“我……我想喝水。”
“这桌子上不是有水吗?”春玲哼一声,“这不是还有玉露羹吗?渴了怎么不喝?”
“我……我想……”
“你想干什么啊?”
“我想出去玩儿。”
“出去玩儿?”春玲抬高了声音,很是搓火,“姑奶奶,您就发发善心饶了我们吧,上回伺候你的那几个人你都看见她们是什么下场了吧?公子说了不让你出去,我们要是放你出去,就得跟那几个人一样,这儿好吃好喝的伺候着,你就不能安分一点儿吗?”
所有人都觉得她是偷跑出去的,沉央摇摇头,仰脸看春玲,“我叫她们了,她们没理我,我也跟你们说了,是你们没有告诉夫君,我不是偷跑出去的!”
“就算你不是偷跑出去的,可她们却是因为你被打的半死不活赶出去的,你才是凶手,她们都是被你害的。”
沉央急道,“我不是!”
“你就是!”
“不是不是,我不是凶手,我没有打她们,是夫君叫人打的她们。”
“可那也是因为你。”
沉央瞪着眼看她,眼里渐渐蓄起一层雾气。夏枝重又装了一盘核桃仁回来,把春玲推开,“不要命了你,你跟她较什么劲呐?”
“我没跟她较劲,我是实话实说,你不提点她,她永远不知道自己哪句话会害死人。”
“行了,她能知道什么呀,人家好歹还是夫人呢,咱们呢,就一给人卖命的,回头让公子知道了,没咱俩的好果子吃。”
人有一方面的缺陷,另一方面就会很敏感,沉央就是个很敏感的人,她知道自己不讨人喜欢,她们看着她是因为怕她乱跑会被打板子,那她不乱跑呢?她不乱跑她们会不会喜欢她呢?
“我不出去了,我就在家,我不出去玩了。”
春玲哼哼两声问她,“刚才不还说想出去玩吗?怎么又不出去了?”
“我不出去,你们就不用挨板子。”
夏枝干笑两声,“不出去好,不出去好,核桃仁儿给你抓来了,你慢慢儿吃吧,我们俩就在旁边,有事你再叫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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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干爹的意思是借刀杀人
算计人是门技术活,劲儿使小了,达不到目的,劲儿使大了,过犹不及,给人留下把柄等于把自己也贴进去了,所以,算计之前,还得考虑计划是否有风险,能不能达到目的。
冯夜白猜的不错,闫不离来就是坏事的,放火是最省事儿的法子,可冯夜白又不傻,能敞开门放他进去烧?得烧,还得把自己跟这事儿撇的一清二楚,这就不简单了。
梁无玥待人在库房守着,白天黑夜的轮值,眼睛都不带眨一下的。
胖海有脑子,可他这脑子在捞偏门上转的快,到了害人这上头就不转筋了,肚里没主意,就得向闫不离讨法子,闫不离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他一眼,烟杆子一点,半袋烟下去,计上心来,“冯夜白那位夫人,是什么来头?”
胖海一早就派人去打听了,听见问,忍不住笑起来,“就是一傻子,听说是小时候烧坏了脑子,可她爹卫夫子救过冯瑞安,冯瑞安临死前给冯夜白定下的婚事。”
闫不离在桌上磕磕烟灰,一袋烟抽完,通体舒畅,“眼下这摆的不正是机会吗?你有那心思想着怎么去捞钱,不如学点儿实际的,就算不害人。拿来自保也够了,否则,注定有命挣没命花。”
胖海眼珠子骨碌碌一转,麻溜递上一盏茶,“干爹的意思是……借刀杀人?”
“嗯,还不算太笨。”闫不离启杯,刮刮茶沫,上好的太平猴魁,揭开盖子,满室飘香,“丫头好哄,过去套套近乎,咱们进不去的地方她进的去,咱们手抻不到的地方,她可以,有这么个活靶子,还愁什么。”
胖海冲闫不离比了个大拇指,“干爹,高!实在是高!咱们连门儿都没进去过,他要敢怀疑咱们,咱们就告他诽谤,到时候查出来是自己媳妇儿干的好事,那张脸,不定什么样儿呢!”
“冯夜白不傻,去的时候跟他错开,府里人最好也避着点儿,另外,那丫头的嘴你得给她堵严实了,她要是跟冯夜白透了消息,咱们可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
“干爹,儿子做事您放心,咱这腿上功夫不是白练的,不说别的,飞檐走壁还难不倒我,保管来无影去无踪,是神龙见首不见尾……”
“行了行了,少耍点儿嘴皮子。“闫不离仰面往榻上一躺,长叹一声又叮嘱道,“别觉着人傻你就不当回事儿,越是这样式儿的,心思越干净,也越兜不住事儿,别把自己折进去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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