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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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较她现在挺着肚子洗衣服做饭,还得不到句好话,以前的日子不要好太多。

正沉浸在回忆中,突然听到孙成功问她,“赵武斌呢,不干活又跑哪儿去了?什么勤快努力,光是嘴巴上说有什么用,他不干活我也不干了。”孙成功从茅厕出来,找了圈都没找到赵武斌人影,认定他偷懒躲出去了,顿时火冒三丈,“干的活比谁都少,吃得比谁都多,分家,现在就分,哪怕没地住睡山洞我都认了。”

孙成功怎么看赵武斌怎么不顺眼,本是全家搓了玉米粒再分家的,他现在是一分钟都忍受不了了,甚至怀疑他爸拖延分家的时间就是想多留他们几天帮家里干活,想明白后,孙成功就冲孙永昌说分家的事儿。

孙永昌也怒了,他不过晕倒几天,家里简直乱了套,他还没死呢孙成功就自作主张把女儿女婿赶了出去,丝毫不顾及兄妹间的情谊,他让赵武斌搬回来后,孙成功天天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再有忍耐力的人也受够了。

又听孙成功提分家的事,孙永昌勃然大怒,“要分就分,这房子是你爷爷奶奶留给我和你妈的,分了家你们都给我搬出去。”

孙成功原本就没想过住家里,见孙永昌答应,转身就找队长去了。

赵武斌不知道他不在的短短几个小时孙家就出了事,他顺着陆德文的路线跑的,跑到没人的地儿后大口大口喘气,也不敢找陆明文呕气了,小心观察着四周有没有人追上来,等了几分钟不见人影他才敢出去,灰头灰脸的往孙家村去。

而这时的猪场,都在议论赵武斌来生产队的目的,刘云芳坚持赵武斌没安好心,哪怕不是小偷,做的也是见不得人的事,“那种人六亲不认,比小偷还可恶,小偷只是偷点粮食,赵武斌可是直接要你命的,没听说咱生产队谁跟他有过节啊?”

刘云芳嘴上这么问,眼神却不自主的朝孙桂仙瞄,吓得孙桂仙浑身抖了个激灵,“我早不和他们往来了,没理由盯上我吧?”孙桂仙心里没底,仔细的回忆她有没有哪儿得罪赵武斌的地方,好嘛,孙成功过来找她劝孙永昌的时候,她说过赵武斌的坏话,骂赵武斌狡猾,除了嘴皮子功夫厉害没点真本事,难道孙成功把她的话说给赵武斌听了?

没来由的,孙桂仙脸色煞白,求助的看向薛花花,“花花啊,我摊上事儿了,你要帮帮我啊,我没想到他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不过在成功面前发了几句牢骚而已。”

旁边有人说孙桂仙,“那种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你咋不长个心眼呢,幸亏我家没这种亲戚,否则整天提心吊胆的怎么过啊!”

赵武斌在她们眼里跟杀人犯没什么区别,这种亲戚,不往来也罢。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的,孙桂仙更害怕,待在薛花花身边哪儿也不敢去,还是傍晚陆德文过来说碰见赵武斌了,孙桂仙才松了口气,所谓有仇报仇有冤报冤,赵武斌既然找陆德文说明跟她没关系,她是安全的。

陆德文也没弄懂赵武斌过来的原因,不管赵武斌因为什么过来,都抹灭不了他给陆明文戴绿帽的事实,故而他立刻去山里找陆红英和赵彩芝,想三人合力狠狠揍赵武斌一顿出口恶气,至于为啥不喊陆明文陆建勋?两人遇事莽撞,不小心把人打死了怎么办?为了赵武斌这种人吃牢饭不划算,揍一顿解恨就够了。

岂料三人下山时赵武斌已经跑了,可恨没让他逮到,否则哼哼……

“妈,你说他为什么来啊?”陆德文是不怕赵武斌的,他连小偷都抓过了,赵武斌一个知青对他完全没有威胁。

薛花花正和今晚守夜的村民说话,“灶台左边的桶有大半桶猪食,你们睡觉前倒进猪槽就是了。”她回家早的话,都会请守夜的人帮忙,对方满心欢喜应下,“你们走吧,我两保管完成任务。”

守夜的都是男人,大多是家里的兄弟亲戚,换个地儿睡觉能为生产队做点事他们乐意至极,而喂猪更是举手之劳了,“你们走吧,保证不会给忘了的。”

薛花花这才牵着西西往家走,陆德文背着薛花花的背篓,跟在她们身后,待下坡上了小路,他又说赵武斌的事儿,“我看明文把孙家忘得差不多了,要不要和他说赵武斌来过的事儿?”

“和他说吧,你没问赵武斌为什么来?”

“没问,我以为他是你找的知青考察我学习的。”赵武斌张嘴就做了自我介绍,是他没往心里去,若早把他的话听了去,赵武斌肯定走不出生产队就得遭殃,不说缺胳膊断腿的,至少不会大摇大摆走出去。

薛花花脸颊的肉抽搐了两下,没有过多纠结这个问题。

回到家,陆德文神神秘秘的把陆明文拉进房间说话,小心翼翼观察着陆明文脸色,好在陆明文听了也没多少反应,孙桂仙是孙宝琴姑姑,赵武斌是孙宝琴丈夫,来仁安村不是挺正常的事儿吗?

陆明文不当回事,而有的人却吓得不轻,仁安村的小偷抓住后,有帮人寻思着为兄弟报仇,薛花花再厉害也就普通的妇女,所谓双拳难敌四手,他们五六个人还不是她的对手?为防重蹈覆辙,他们决定好好谋划过后再做打算,从路线策略务必保证万无一失。

然而不等他们计划周全,仁安村又抓了小偷的事传了出来,比起他们兄弟,那名小偷运气更不好,刚进村就被人盯上了,以致于传到薛花花耳朵里,她带着人狂追,还没追到跟前小偷吓得屁股尿流到处跑……

薛花花,又是薛花花,丰谷乡公社啥时候有这等厉害的人物了,怎么哪儿有大事哪儿就有她?

连续两拨小偷被抓,任他们有经验人多也不敢轻易去仁安村,商量来商量去,最后直接把仁安村生产队从他们的目标队伍里划去,不仅他们不去,还得警告其他人也别去,薛花花不是普通人,去一个死一个,他们是想报仇,但比起报仇更想活命。

今年的仁安村生产队特别清净,以前半夜谁家的凳子不抬进门就会被偷走,今年却格外安全,别说院坝里的凳子,土里的凳子都没人拿,头天忘记了第二天去地里保管还在,结合隔壁生产队喊抓贼的次数,他们确定小偷怕了薛花花,不敢踏进他们村。

隔壁生产队也发现了,以前年年都喊抓贼的仁安村生产队今年有薛花花坐镇显得非常安静,又纷纷跑去向薛花花取经:到底怎么才能让小偷不进村?

以前他们是问怎么抓小偷,现在直接问怎么杜绝此类事情,薛花花哪儿回答得上来?她家抓小偷纯属运气好碰上了而已,没有什么真本事。

“花花哪,你是不知道,小偷速度太快了,我去茅厕拉个屎而已,出来灶房的粮食就没了……”

“我的情况和你差不多,他们几爷子走亲戚去了,我想着没啥事就赖了会儿床,听到外边悉悉索索的,跑门外一看,堆放木头的门锁遭人撬开了,我养的鸡啊,都没开始下蛋呢……”

“哎,我家和你们差不多,走神的功夫东西就遭偷了,看家比看孩子都难,半点不敢掉以轻心。”孩子的话放床上大人她不哭不闹就成,看家不行,稍微不留神小偷就趁虚而入了。

入冬了,清晨雾气重,小偷趁着不容易发现他们到处偷盗,除了仁安村生产队,几乎每个生产队都有被偷的事情发生,薛花花听着大家的抱怨表示无能为力,她真没法子。

“薛花花同志,看在种地不容易的份上,你就和我们说说怎么办吧?”

在场的除了受害的当事人,还有几个生产队的队长,每年冬天是生产队最乌烟瘴气的时候,本以为种完小麦和豌豆没什么事了,奈何今年小偷特别猖獗,就为了抓小偷,他们头都大了,这个冬天对他们来说简直是种煎熬。

在队上要忍受社员们抱怨愤懑的眼光,还有来自灵魂的拷问:仁安村生产队清风雅静的,为什么咱们生产队就经常来小偷,是不是队长不作为?

成天听到这种声音就够糟心的了,难得去公社开会以为耳根子能清净清净,结果遇见个比谁都能吹嘘的先进生产队队长陆建国,陆建国吹牛是草稿都不打的,随口就来:“给你们说啊,自从小偷被薛花花抓住后,我们生产队就太平了,不是我吹嘘,锄头镰刀扔土里都没人捡。”

关于薛花花的风光伟绩,几乎每次去公社开会都能听见,他们记得最初是养猪,随后是扫盲,陆建国以前挺谦虚低调的人,说起薛花花,张扬得跟开屏的孔雀似的:我们生产队的薛花花可厉害了,背课文认字算什么?人家会算数,减加乘除什么都能算,今年的工分是她们自己算的……

一次两次三次,除了公社干部千层不变的夸奖,他们耳朵都快起茧子了。

不知是不是听多公社干部赞扬的话,说起薛花花,他们下意识的也是称赞,“薛花花同志,你是人民的好同志,你为人民除了害,是人民的英雄,在向榜样学习的今天,你的事迹值得所有人学习,你就和我们分享分享吧。”说话的是去年先进生产队的队长,要不是逼不得已,他是无论如何都不会过来的,因为他总觉得陆建国先进队长的称号来路不正,私底下也曾和其他队长质疑过,也说过些不好听的话。

只是接二连三的被偷事件,加上亲戚好友的催促抱怨,他不得不来。

真见到薛花花本人了,心里似乎没那么排斥,薛花花个子不算高,不是尖酸刻薄的长相,给人的感觉很精神,好像有使不完的劲儿似的,看过她养的猪后,更是升起了崇拜,要不是抓小偷的事情重要,真想好好和她探讨番养猪的事情。

语声落下,只听到院坝里响起陆建国阴阳怪气的声音,“不想小偷进村还不简单?培养几个像薛花花同志的人,甭管是小偷还是日本鬼子,保证他们不敢来送死。”

陆建国抱着搪瓷缸,似笑非笑的走来。今天他姐过生,陆建国本是走亲戚去的,刚走到隔壁生产队就听说好多人往他们猪场去了,除了社员还有队长,专程问薛花花要压制小偷的办法。

陆建国一听就乐了,他要记得不错,就在薛花花抓了小偷受表扬的时候,其他队长可都带着不爽的表情,觉得他和公社干部太捧着薛花花了,薛花花抓小偷又不是为了别人,小偷上门偷她家东西,抓小偷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理所应当的事儿都该受到表扬的话,那每个上工干活的人是不是也该受到表扬?

那天的会议,大家对他群起而攻之,恨不得剥了他先进生产队队长的称号,顺便踩薛花花几脚泄愤,才多久的时间他们就过来询问抓小偷的办法了,呵呵,够不要脸的。

因此他让老婆子她们先去,他回生产队看看,免得闹出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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