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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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伟伦挥着手,远处黑漆漆海面上的的货轮突然炸成一团火球!

陈伟伦手放到腰间,还没来得及拔出手枪,身体猛然一震!

白启山在陈伟伦背后阴阴开口:“阿伦,有人出高价,让我今晚送你们一程。”白启山拔出陈伟伦后心处的匕首,身后几个手下已经手脚利落的把陈伟伦塞进麻袋,塞进去几块石头,扎死袋口。

几个人搭着麻袋沿着栈桥走到海面处,用力把麻袋丢下了黑漆漆的海水中,海面翻了个水花,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白启山夹着香烟,迎着海风,望着远处浓烟火光,慢慢下沉的货船,淡淡开口:“阿伦,不好怪我,只能怪你们运气不好。”

在沪港两帮码头对峙阶段,香港本地一艘走私小货船,在尖沙咀码头水域被炸沉,就在香港航运大亨约谈上海船帮于世亭,让对方交出曾平盛的第四天。

第四七一章 头易低,意难平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贺先生,不如我走一趟。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黄子雅点了一支香烟,抬起头对对面皱着眉的贺贤开口说道。贺贤摆摆手,有些烦躁的说道:“你去和我去有什么区别?整个港澳谁不知道训正你是我的人,这种事,我们不好直接出面,现在不比当年乱世,带着一票兄弟去香港偷运印钞纸,现在这种局面,如果对方不给面子,怎么办?难道开打?双方都兵强马壮,而且台湾那边我已经上了名单,谁知道上海船帮那些人,有多少是同台湾暗通款曲?万一你过去,他们摆个鸿门宴,那就等于断了我贺贤的一条手臂。”“那我联系一下马来亚或者菲律宾,印尼那些地方的朋友,看看能不能调些船暂时过来应急?”黄子雅停顿了片刻,再次开口。

贺贤从办公桌前站起身,活动了一下颈肩,站到落地窗前望向外面:“远水解不了近渴,就算有人肯帮忙调船过来,也需要时间,让我贺贤去调停,也是因为等不了那么久的原因,这些商人,真是扑街,里面的人正勒紧腰带拼命,等着各种物资救急,他们却因为这种事搞罢运,什么香港,上海,宁波,广州,还不都是中国人?”

黄子雅不再开口,他是贺贤的保镖头子,又不是贺贤的智囊,自己连续开口两次都没能让老板满意,也就不再费心思去想解决方案,这种事本来就该他老板自己去考虑,他只关心贺贤的人身安全问题。直到黄子雅的烟都已经吸完,贺贤才转过身来,看向黄子雅:“香港那个宋天耀现在在哪?”黄子雅把烟蒂碾灭在烟灰缸,没有任何迟疑:“英国,格拉斯哥,说是去看望他那个鬼妹未婚妻的家人,不过有消息说,那家伙请了英国的民武会帮忙做事,不太像是探亲。”“给他打个电话,我不管他有什么心思打算,让他最迟四天内到澳门和我见一面,我不方便出面,他可以。”贺贤对黄子雅说道。

黄子雅点点头:“知道了,贺先生,我等下打给阿六,让他联系宋天耀,不过,宋天耀,很难让双方买账。”

贺贤摸着下巴笑了起来:“他当然不够资格让双方买账,但是就是等双方不买账,我才好再开口,我叫他一声阿耀,他就是我的晚辈,而且那家伙不比雷官泰,雷官泰做事太正,宋天耀脑子更奸猾些。”

到黄六打来电话的时候,宋天耀有些发懵。

现在绝对不是香港的合适时机,双方摆明车马准备开战,自己这种想要捡些残羹剩饭,汤汤水水的小角色,总该要等双方打到头破血流时才猥琐登场,现在去,难道是嫌自己不够被人厌恶?

可是贺贤,宋天耀惹不起,而且他也知道贺贤为什么想要插手甚至调停这件事。

“我刚刚才打了电话给沈弼,现在又准备和船厂的人聊聊天,什么事都没做,现在就要逼我滚香港。”宋天耀把手里的钢笔丢在桌面上,揉着眉头抱怨。安吉佩丽丝在身后帮宋天耀揉着脖颈:“你不是经常说,人生就是无法预知才精彩?”

宋天耀看着眼前写了一半的计划,苦笑道:“意气风发吹吹牛时,当然会说无法预知才精彩,但是自己辛辛苦苦准备了这么久,却偏偏被人强行打断,哪有心情再去吹牛,帮我订机票吧。”

“真的要香港?”安吉佩丽丝停顿了一下:“不是说好了,要和我父母一起过圣诞节?”“你可以留下,我要先去,贺贤是一定要见的,得罪不起,何况贺先生说不定心中还觉得,是他看得起我宋天耀,才给我这个机会,如果不识抬举,下次再想打交道,可就难了。”宋天耀抓着安吉佩丽丝揉着自己脖颈的手指,有些唏嘘的说道。

“你香港,能做什么?那些人难道会听你的劝诫?”安吉佩丽丝说道:“完全不可能。”

“怎么可能会听我的。”宋天耀伸出左手手掌,在桌的台灯下慢慢的晃动着。

桌那些文字上多出了一片阴影,在文字间不断游弋。

“双方都在按兵不动,蓄势待发,这个时候明明表面上都一副克制的模样,但是实际上,心里都已经磨刀霍霍,只等一颗小石子投入水中,哪怕只是一点点涟漪,最后都会被借势掀起一片巨浪,至于那颗石子的下场,谁会在乎?”宋天耀叹了口气,拿起未写完的计划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可惜了,本来还想占些便宜,毕竟是那么好的机会,真的可惜了,终归还只是个小角色,不是大佬。”

宋天耀把计划丢桌上,低下头去:“头易低,意难平啊”

鱼栏坤冷着一张脸,带着自己十几名精干利落的小弟,动作迅捷的穿梭在码头上,找到了一艘小货轮。“十哥吩咐,沉了这艘船。”鱼栏坤头对自己的手下说了一句:“干的利落点。”

“放心啦坤哥。”鱼栏坤的头马阿兴一摆手,十几个人跳上小货轮,船上几个看船的水手正在甲板上打纸牌,看到有人来,都起身望过来,一名水手摸着耳朵:“兄弟,老板不在,收钱等明天再来吧。”

“砍翻,把人全都扒光吊在船头。”阿兴吩咐一句,身后的小弟从衣襟里面顿时都亮出各种家伙,朝着四名水手扑上去,不等几个人转身想逃,就全部被砍翻在甲板上。

鲜血流淌,红色填满了所有甲板上的沟壑。

阿兴踩着鲜血走到机房,把柴油点燃,顿时火焰蔓延开来。

外面的小弟们则正把几个已经生死不知的水手熟练的绑起来,扒光衣服,准备挂到船头。

鱼栏坤始终立在栈桥上,面无表情的看着。此时,远处一队十几个人沿着栈桥朝起火的货轮方向冲来,用上海土白骂着脏话,手里已经亮出了家伙。

鱼栏坤从后腰拔出一柄牛肉刀,自己迎着十几人一步步走去。“十哥吩咐,教你们这些上海人什么叫做地头蛇。”

第四七二章 继任山主谭经纬

,為您提供精彩小說閱讀曾春盛拧开水龙头,先等浑浊的水流淌了一会儿,变得清净之后,才用冷水泼了泼脸,脏兮兮的镜子中,他双眼布满血丝,眼袋重的几乎能掉下来,胡须看起来也许久没有打理,再看不出往日船商富豪的倜傥模样。水印广告测试 水印广告测试“咚咚咚!咚咚咚!”门外,又响起了敲门声。不等客厅里的司机兼保镖起身,曾春盛已经快步走出简陋的洗手间,对着司机做了一个嘘的动作,然后示意对方先过去看清楚再开门。司机是个身材高壮的中年人,对曾春盛的表现有些不置可否,但是还是顺从的慢慢起身,走到门前,用透过门板上一处钉孔朝外打量了一下,转头对望着自己的曾春盛点点头:“曾先生,是胡先生。”

曾春盛重重松了口气,点点头。

司机把反锁的门打开,外面,一个戴着金丝眼镜,样貌富态,年约四十的中年人迈步走了进来,未语先笑,脸上笑的一团和气:“曾老板”

曾春盛却对对方非常不满,哼了一声:“说好了昨天让我离港,到现在我还困在这里!知不知道外面徐平盛,于世亭派了多少人要找我出来?你到底说话算不算数?再敷衍我,我自己打电话去台湾,我不能替他们做了这么大一件事,最后却一点好处都拿不到。”“曾老板,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外面就算是徐平盛,于世亭把香港翻个底朝天,也奈何不了这里,你要知道,这个地方叫做,吊颈岭。”姓胡的中年人自来熟一样,坐到一张吱吱呀呀的木椅上,笑眯眯开口。

曾春盛叹了口气,他当然知道徐平盛,于世亭一时半刻不会冲到吊颈岭来找他,也知道吊颈岭这三个字意味着什么,可是这里的环境想想自己这几天吃的食物,喝的水,睡的床,穿的衣服,曾春盛不止一次怀疑自己是不是脑子进水,才会当初答应和面前的胡雨合作,以上海船商的身份,联络台湾海军,炸沉了雷英东的一艘远洋货船!“吊颈岭又怎么样?两千多名黄埔生又怎么样?就算全都是蒋公的人,不一样全都是从国内被打的逃来香港的残兵败将!”逼仄难捱的环境,让曾春盛对胡雨没有了好脾气,语气中充满发泄怒火的恶毒。司机的脸色一下变得发黑阴沉,额头青筋甚至都随着曾春盛的残兵败将那四个字都跳了起来,而胡雨反而却好像只有笑脸这一种表情,仍旧是笑嘻嘻的看着曾春盛,任由对方发牢骚。

“曾老板,环境是艰苦了一些,不是我拿不出帮你在豪华酒店开房的钱,就算是我开了豪华酒店,里面堆满各色女人,你曾老板现在敢去睡吗?对了,嫂夫人和令公子的来信。”胡雨像是刚想到一件事,从口袋里取出一封信推到桌子上。曾春盛快步走过去,拿起信封扯开,从里面那张薄薄的纸上汲取着亲情的力量,除了一张信纸,还有一张照片。是自己老婆和儿子站在台北新居大宅前和佣人的合影,字迹也是自己老婆的亲笔。

“我什么时候才能去台湾?”曾春盛抓着信纸看向胡雨:“香港这个地方,我一刻也不想呆了。”“曾老板不是信誓旦旦想要做上海船商的领头人,吞下本地航运的生意吗?怎么现在没了斗志?”胡雨从怀里取出盒日本和平香烟,递给曾春盛一支。

曾春盛磨着牙齿:“我怕再留下去,活不到徐平盛和于世亭开打,照这种情况,他们打成什么德行我不清楚,但是开打前我怕是先死了。”

胡雨理解的点点头:“理解,理解,曾老板能帮忙起个头,胡某已经感激不尽,后面的事的确也不太好强求曾先生,放心,今晚就让曾先生与嫂夫人和令公子团聚,当初答应的条件,胡某绝对不会食言。”似乎胡雨的态度过于温和,让曾春盛能放心的发泄着心中的怨气,他在房间里走动了几步:“你们不懂做生意!打打打那种局面不会马上出现,商场上出现双方撕破脸动手,那是最后一步,只要有一分机会,大家想的都是和气生财,你们这些大头兵连仗都打不明白,怎么可能懂”

“咚,咚,咚”外面响起了脚步声,钉着铁掌的皮鞋踩在木板上发出的声音,一步一步,由远及近,最后到门口处停下。“什么人?”曾春盛马上住口,紧张的看过去。“不用紧张,曾先生。”门被人从外面推开,一个不超过三十岁的年轻人,穿着一套黑色中山装,外面披着一件毛呢风衣,锃亮的皮鞋一尘不染,从外面走了进来:“只不过是曾先生刚刚的话,让我有些不敢苟同,所以按奈不住,鲁莽的走了进来。”年轻人立到房间内,用手指推了一下文质彬彬的脸上那架黑胶眼镜:“鄙人谭经纬,洪门洪发山继任山主。”曾春盛楞了一下,看向胡雨,胡雨仍然面带笑容,起身介绍自称谭经纬的年轻人:“这是香港洪门的谭先生”“号码帮的山主不是葛肇煌吗?”曾春盛想了下才从脑海中翻出一个人名。

虽然他不经常与帮派分子打交道,但是香港江湖上的几方势力还是有些了解的,毕竟号码帮也是外来者,与他们上海人在某些方面算是同一方。

谭经纬用手抚了一下袖口上并不存在的灰尘,语气平淡:“葛老山主今日刚刚开坛,把山主的位置传给了我,说起来,经纬不过是一介书生,能得葛山主器重,实在是惭愧,惭愧。”

“你一个号码帮的人,来这里做什么?”曾春盛有些生硬的开口,对这个看起来样貌儒雅,态度温和的青年,他怎么看都不顺眼。谭经纬说道:“既然曾先生不想再纠缠此事,只能小弟接手香港,上海两大船帮后续之事,今日来此,也是特意送曾老板上路,早些与家人团聚,四哥,辛苦你送曾先生离开。”谭经纬说出四哥这个词,门外一个脸上有块铜钱大小伤疤,一身中山服的中年人走进来,不等曾春盛过神来,一条金属丝已经勒在曾春盛的脖颈上。

谭经纬点着了香烟,静静的看着曾春盛没了气息,等被他称为四哥的人收起金属丝,曾春盛的尸体软在地板上之后,谭经纬才开口说道:“胡先生,把曾先生的尸体送去闹市之后,你就走吧,这里已经用不到你了,让大家看看曾先生的下场,让大家都仔细想一想,是香港人出手杀了曾老板,还是上海人自己动手杀人,想要嫁祸给香港人?或者是,别有用心的人出手,准备渔翁得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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