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2 / 2)
正好管家从回廊那头过来,见此情形,忙疾走过来,问道:“怎么回事?出什么事了?”
小厮唯唯诺诺:“管家,是大姑娘,非要见韩将军。”
管家愣了愣,看向谢悠然:“这样,大姑娘,将军这会儿正在忙公务,不如您先去花厅坐会儿?”
谢悠然道:“好,我就去花厅等他,劳烦管家通禀一声,请将军拨冗一见,我有很重要的事要问他。”
管家道:“是,是。”又对小厮道:“还不快带大姑娘去花厅?”
小厮赶紧道:“大姑娘,这边请。”
管家看着谢悠然的身影往花厅而去,微微皱了皱眉,转道去了后院。
韩庆正在院子里的空地上练剑,他腿脚不利,练起剑来也很吃力,但他一直硬撑着,完成了一套剑法。
管家上前,低声道:“将军,谢家大姑娘来了。”
韩庆收了剑,有些意外,来得这么早?
“她可有说是所为何事?”
“没有,只说有重要的事要问将军。”
韩庆愣了许久,才叹了口气,道:“去跟她说,我换身衣服马上过去。”
“是。”
谢悠然在花厅等了没多大会儿,韩庆就来了。
“悠然。”他看起来有点憔悴,想必昨夜也是没有睡好。
第590章 去雍阳
“韩叔。”谢悠然起身,淡淡地跟他打招呼。
“坐吧,”韩庆摆摆手,去主位上坐下,待管家奉上茶,这才道:“你们都出去吧。”
“是。”管家一挥手,带着所有的仆人都退了下去。
花厅里只剩下了韩庆和谢悠然二人,韩庆这才正色对谢悠然道:“你这么早来找我,可是已经想通了?”
“是,”谢悠然道:“韩叔,我想通了。”
韩庆松了口气,他就知道,这孩子是个通情达理明事理的,不会让他失望。
然,他的心刚放了下去,谢悠然已直直地问道:“韩叔,你告诉我,墨辞到底出了什么事?”
韩庆端茶的手一晃,茶水险些泼了出来,他的脸色变了变,随即将茶杯重重放下,神色有些不悦道:“丫头,你这是什么意思?昨晚我已经跟你说得很清楚了,你怎么又来问我这个问题?”
谢悠然盯着他,一字一顿道:“昨晚,韩叔你骗了我。”
韩庆心里一颤,佯装镇定道:“你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谢悠然深吸一口气,道:“今天早上我起了个大早,去山庄旁边的湖边骑马遛了几十圈,然后,我突然想通了一些事。韩叔您带着墨辞搬到烟村五年,虽然之前我们两家并无交情,但就这近两年我对您的了解,您不应该是能说出昨晚那些话的人来。那些话很容易让人误会您是一个唯利可图,为达目的不罢休的人,什么怕影响到墨辞,什么只有我不出现,墨辞就会一直以为我死了,然后,这股怨气会成为支撑他战斗到底的动力等等,都是推托之词。可您为什么要这么做?答案只有一个,那就是,墨辞一定是出事了。您不想让我知道,所以才编制了这么拙劣离谱的借口来阻止我去找他,对不对?”
韩庆盯着她,良久无声。
谢悠然又道:“韩叔,我有几斤几两重,您是知道的,我虽然不是什么绝世高手,但是,我也绝对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我不会拖墨辞的后腿。有我在他身边,虽说帮不上什么大忙,但墨辞一定会很安心。他没有后顾之忧,就能更加奋勇杀敌,他会为了我们两个将来的幸福而努力奋斗。我,就是他的定心剂。如果你们怕我在他身边,会造成一些不方便的因素,那么我可以不随军,只要让我去雍阳见他一面,让他知道我安好就够了,可为什么,就连一面都不让我们见?”
韩庆沉默不语,眼底却有了犹豫。
谢悠然继续道:“韩叔,您跟墨辞情同父子,您当真忍心看他被蒙在鼓里?您是个心怀慈悲的人,当初我娘难产,您能把家里珍藏的老参拿出来,并且数次帮我家度过危难。如今,你的慈悲心呢?你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我和墨辞鸳鸯分离天各一方?您就真的能狠心拆散我们?若有一天,墨辞知道您在骗他,你们之间的父子之情,还能维持吗?他会怀疑您的居心,会对自己的信任的人产生动摇,会对自己要走的这条路产生怀疑,您希望看到那样的一个墨辞吗?韩叔,我求您了,告诉我墨辞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吧。”
韩庆明显被她说动了,但是,他的神色还有些疑虑。
其实,昨晚回到府邸后,他一夜都没怎么睡。谢悠然的那些话,宛如诛心之语,句句戳中了他的心窝子。所以经过一夜后,他的态度,已经没有那么坚持了。
谢悠然一咬牙,道:“韩叔,我今天来,就是来向您挑明我的态度的,就算您和少将军瞒着我,就算你们不让我见墨辞,雍阳,我也去定了。不管你们如何的阻挠,我就爬,也要爬过去。想要阻止我和墨辞在一起,除非我死。”
说着,她再不废话,直接就起身往门外走去。
她态度坚决,步子迈得急促但却坚定,可以看出这话她不仅仅是说说而已。
她是真的,会不惜一切代价,去雍阳。
先前的坚持彻底崩塌,韩庆终于闭了闭眼,喝道:“回来。”
谢悠然顿住脚步,回转身来,期待地盯着他:“韩叔,你愿意告诉我实情了?”
韩庆神色颓然,道:“你真的很想知道墨辞发生了什么?”
谢悠然压着激动的心情,“是。”
“那好,”韩庆起身,神色痛苦道,“带上一队护卫,骑上你的马,去雍阳吧。去了,你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说完,他就一瘸一拐地走出了花厅,素日里那挺得笔直的背,此刻看上去,竟佝偻得厉害。
好似一夜之间,他就苍老了十岁似的。
谢悠然的心里,忽然涌上了一抹不好的感觉。
第二天一早她出发,去雍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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