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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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连四五日过去了,整个凝园上下都弥漫着一股子低沉的气氛。

自从那日过后,萧让再也没有踏入过凝园一步。他一声令下,日常衣物、枕被全都被贴身侍卫搬到了演武堂里,大有和顾熙言长久分居的态势。

顾熙言是哭也哭过了,去演武堂请罪也去过了,可是一连去了两三回,都被侍卫挡在门外,说是“侯爷公务繁忙,请主母先行回去”。

自打两人成婚之后,顾熙言在演武堂出入自由,男人就算是处理公务也不曾避着她。如今那些侍卫态度强硬,一丝一毫都不肯通融,每每出口的搪塞之语一听便是萧让早就吩咐好了的!

男人是存了心思对她避而不见!

可顾熙言思前想后,真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一世重生以来,她从来没有和史敬原有一丝一毫的牵扯,之所以接他递进侯府的信件,也不过是想防着他构陷顾家而已。

可偏偏她和史敬原有过前缘的事儿又铁证如山——确实是上一世的她亲身犯下的过错。

这些日子,她和萧让彼此心意相通,如胶似漆,伉俪情深。然而,越是用情至深,越是眼里揉不得一丝一毫的沙子。

这次,她定是狠狠伤到他了。

一连几日,顾熙言辗转反侧,夜不能寐,她本就体虚气弱,如此一来,竟是气血郁结,高烧不退,彻彻底底的病倒了。

……

近日,成安帝的风寒之症愈加严重,太医院几番会诊,换遍了手头上能用的所有药方,甚至还加大了药物的剂量,谁料成安帝竟是一点儿好转都没有。

这两天,成安帝每日卧床不起,精神大不如从前,勉强撑着才能上完早朝。

演武堂。

淮南王合上茶盏,皱眉道,“也真是奇了怪了!那太医院一院的国医圣手,一夜之间竟全变成了庸才不成?”

“这几日早朝,皇上连咳带喘,止都止不住,看样子并不像是简单的风寒之症啊。”骠骑将军郑益摇了摇头。

上首的萧让神色淡淡,“圣上正是知道自己的龙体欠安,一时半会难以痊愈,所以才有意叫东宫太子代理国政。”

淮南王冷笑一声,“皇上素来偏袒东宫,那些人本就眼红已久,若是太子一朝监国,那些红眼病之人岂不是病入膏肓,一发不可收拾了?”

中郎将苏检一脸忧虑,扶额道:“不怕有人红眼病,就怕拼死一搏不要命啊!”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深思不语,阴云笼面。

那厢,侍卫流云进门来报,“秉侯爷,主母正在在演武堂外等候。”

萧让闻言,当即皱了浓眉,“就说本候公务繁忙,差人送主母回凝园。”

演武堂内众人闻言,皆是面面相觑,一言不敢发。

萧让本就是不苟言笑之人,这几日更是变本加厉,一张俊脸上阴云密布,如同大雨将至。

不料在这等节骨眼上,恰好有两个不长眼的下属犯了错,那真真是撞到刀口上寻死一般,据说萧让雷霆震怒,严厉非常,当场问责之后,便把两人扔到了边疆军队里守国门去了。

故而这几日,一干人等除了必要的商谈公务之外,皆是对萧让避之不及,不敢轻易招惹他。

侍卫流云闻言,不禁面露难色,终是应了一声,方退出了门外。

等议事完毕,已经是夜色沉沉,一众人走出演武堂,抬眼便看见院中那丛翠竹之下,有一主一仆,正挑着一盏暖黄的灯笼静静伫立。

傍晚时分,顾熙言便带着一食盒的吃食来到了演武堂门外。听了侍卫流云和昨日一模一样的搪塞之语,顾熙言心中登时来了气,任凭几个侍卫怎么劝都不肯离去。

谁知这么一等,便等到了月上柳梢头时分。

因身在病中,顾熙言今日没花什么心思打扮,只穿了条绣着芝兰香草的月白色长褙子,发髻上简单簪了两朵淡雅的芙蓉花。

如此朦胧月色,清丽佳人站在那丛翠竹之下,真真是亭亭玉立,娴雅非常。

淮南王、郑益、苏检几人皆见过顾熙言的面,故而此时抬眼一看,皆是满面和气地拱手和顾熙言见礼。

等顾熙言一一回了礼,抬了美目,那厢萧让已经行至跟前。

男人穿着一身银灰色常服,更显宽肩窄腰,高大俊朗。只是那俊朗的面容上阴阴沉沉,写满了情绪。

等人走到跟前,竟是对她视而不见一般,步子不停,长腿一迈,径直便走了过去。

顾熙言从未受过这般冷遇,心中一急,伸手便拉住了男人的广袖,“侯爷留步!”

作者有话要说:新鲜热乎,刚写出来的章节,食用愉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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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酒盈樽

那淮南王、郑益、苏检几人皆有家室,此时见了两人这般赌气的模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皆是拱手道了声“先行告退”,便忙不迭地往侯府大门走去,逃离了这对冒着火星子的夫妇。

待人走出了演武堂,萧让才冷冷出声,“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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