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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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这不是孤星么,我听说你那天煞姐姐病的快死了,特意过来看看,怎么样,咽气了没呀。”

“我姐姐不是天煞!我也不是孤星!不许你乱说!”

“哈,笑死人了,你姐姐克死了你娘,你克死了你爹,你两一个天煞,一个孤星,整个村的人都知道,你还不承认。”

“苏冬儿你!”

“瞧瞧瞧瞧,大伯可真教的好,我是你堂姐,你竟然敢直呼我的大名,还有没有规……啊——”

“咚!”的一声响,再伴着一声尖叫,一个东西从屋中扔了出来,落在了院中女子脚边不远的地方,女子虽然躲避及时,可身上还是溅到了好一些,一股难以言说的味道随即弥漫了大半个院子。

“啊啊啊!!谁!是谁!”苏冬儿今年十三岁,正是爱美的年纪,不过她显然没遗传到她爹娘好的地方,泡泡眼与雀斑使得她整张脸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再加上不会化妆胡乱涂抹胭脂,苏木乍一看去的时候,吓了一跳。

自己弟弟被人欺负了,对方还口出狂言各种挖苦讽刺,若是原先的苏木,说不定便忍气吞声了,可现在的苏木从小便见惯了冷言冷语,苏冬儿这些伎俩她还不看在眼中,她的家人,不是生来便被人欺负的,既然有胆子前来挑衅,还问她咽气没有,那就要有被她还手的准备!

苏冬儿跳脚的时候,已经看见了屋门前站着的某个纤细的身影,她气急败坏的停了下来,“是你,苏木!你疯了么!”

地上的恭桶这一会儿已经停止了滚动,没错,之前那一下,是苏木将屋中的恭桶扔了出来的缘故,她本已经看好了位置,但由于许久未曾用饭的缘故,体力不支之下,只能将桶扔在半路。

说起这恭桶,这是农村每个家中都必备的东西,他的存在,一是为了方便人半夜不用出门如厕,二也是为了方便农时的施肥,苏木的这个家中穷的只剩下恭桶能让她折腾,虽说有些不雅与恶心,可苏木向来是人敬她一尺,她还对方一丈,人既然都不愿敬她,那她也犯不着舔着脸讨好。

苏冬儿的跳脚苏木看在眼中,听着其的质问,她嗤笑了一声,“我疯没疯,轮不到你来说。”

“阿林,过来,别与脏东西站在一起。”

苏木统共说了两句话,前一句话说的冷若冰霜,后一句则充满了宠溺与对所谓的“脏东西”的嫌恶。

苏冬儿年纪小,可也听出了苏木话中的一语双关,她今日为了来看热闹与炫耀,特意穿了一件新的襦裙,这是她磨了她娘好几个月才给做的,此时不过眨眼的功夫便被苏木给毁了,两件事合在一起,她顿时便气的睚眦欲裂的对着苏木冲了过去,“啊啊啊!!苏木,你个贱人,我要杀了你!”

苏木从小便与外婆相依为命,什么活她几乎都做过,苏冬儿冲过来的时候,她眼也没眨一下,伴着苏林的惊呼,苏木一脚便踹在了苏冬儿的膝盖上。

“咚”的一声响,苏冬儿一个不小心便跪在了地上。“啊!”

“阿姐,阿姐你怎么样了?”又是摔东西又是踢人,苏木的身体本就没多少力气,这下一来,若非她咬牙坚持,恐怕当即便软了下去。

察觉到苏林要来扶自己,苏木面无表情的将其推开,她冷笑的看着地上疼着说不出话的苏冬儿,“苏冬儿是吧?”

这是苏林之前说的,苏木耳朵好听见并记了下来。

“苏木你……”向来都是苏冬儿欺负这姐弟两人,今日还是第一次被苏木教训,她膝盖疼的说不出话,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苏木缓缓的蹲了下身,她看着她,慢慢伸出了自己纤细的手指从其脸上划过,“不是说我与阿林是天煞孤星,我克了我娘,阿林克了我爹,嗯?”

说到这里,苏木却是突然轻笑了一声。

苏冬儿被眼前之人诡异的笑吓得颤了颤身子,“你…你笑什么。”

苏木闻声别了别脑袋,她的手继续在人脸上游离着,“你苏冬儿胆子倒也大,我姐弟二人既然是天煞孤星,你还敢来这里……”话说着说着,苏木慢慢将脑袋靠近了对方的耳朵,她不动声色的转换了语气,意味深长道:“就不怕——”

“我们姐弟二人一起来克你,嗯?”

苏木的话说的颇为缓慢,但正是因着这样的话,再配合着她手上的动作,苏冬儿的身子便越发的不寒而栗起来,等到那最后一句语调上扬的“嗯”字落下,她整个人顿时便处在了惊恐之中。

“啊!!!!!!!!”

徐晋此间刚带着小主人搬进新家,隔壁便传来了异样的动静,秉着谨慎的想法,他将自家的屋门打开了些许从门缝中看了看。谁知道仅一眼,伴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味道,一个人影却是突然便从他的门前蹿了过去。

第3章 临门一瞥

这是什么情况?

仅仅只有一眼,徐晋也不好妄下结论,他此间正打算将门多拉开看看的时候,冷不丁身后传来了一声呼唤,“爹,怎么了。”

徐晋正在拉门的身子一僵,连忙惶恐的看了回去,“小主……”

“爹,你不是说要收拾屋子么。”台阶下方此时正站着一个孩子,约莫八.九岁的样子,见徐晋要说话,他连忙不动声色的将其打断,不急不缓道:“床还没有铺,你先去铺床吧,外面的热闹,等安顿下来再看也不迟。”

说话的人姓赵名逸,今年九岁,可别看其年纪小,他可是当今圣上的第五个儿子。尽管当今天子昏庸无德,专宠贵妃,但再怎么说,他也是皇子,徐晋就是有十个胆子,也不敢冒充天子,辱后妃清白,还别说,他自己的身份,那是连台面都上不了。

但是,话说回来,两人现在的情况今非昔比,朝堂变幻莫测,起伏不断,由贵妃抚养的三皇子与占了长的大皇子外加皇后嫡子对皇位争夺的厉害,他们来此处之前,本是得了特许回陇西外祖家探亲,谁知半途突然遭遇追杀,这边好不容易狼狈的躲过一劫欲去官府亮明身份,怎料就连官府的人也被不知哪一方做了手脚,赵逸的人在这样的情况下折了干净,最后只有徐晋活了下来,陪在他的身旁。

既然旁人不能指望,赵逸很快也做了决定,可是,有时候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两人此间还未怎么来得及动身,淮南王却在这个时候发生了叛乱。

要说这淮南王,这可是当今天子的叔叔,其之所以叛乱,盖因天子无德,于宫宴之上轻薄了他的王妃,致淮南王妃为保清白跳湖自尽。淮南王举着大义与清君侧的旗帜反了大梁,内忧外患之下,大梁都城不下十日便被攻破。

沿途有不知是谁的追兵一路还在追杀,皇城失陷,赵逸根本没得选,只能让徐晋找一处先落脚,隐姓埋名观望一阵再说。

赵逸是皇子,徐晋是太监,既然选择掩盖身份,少不得要做一些改变,这“父子关系”便是这么来的。

也是赵逸大胆,这事搁其他人身上不定人能想到这个主意还愿意这么做,徐晋初听此吩咐的时候,反应可比这会儿大得多。

两人初来此处,周围的情况都不太清楚,心知这是小主子谨慎,徐晋不敢再露出任何一丝的讶异,忙诚惶诚恐的配合道: “好…好,我这便去,你快回屋中坐着,好好休息。”

苏木关自家院门的时候,只看着对面的屋门似乎轻轻的阖上了缝,她只当是邻居不想惹事,也不想搭理她这所谓的“天煞孤星”一家,所以大白天的关门,倒也没有多想。

苏木这边刚把门关上,她身后便杵着一个呆呆站着的小人,这让她吓了一跳,“嚯!”

“阿姐……”见吓到自家阿姐了,苏林颇有些愧疚。

小孩也不是有意的,苏木缓过神后揉了揉对方的小脑袋,“阿林,不是让你回屋坐着,你怎么又跑过来了?”

苏林看着苏木纠结了一会,少顷之后,看着人忍不住道:“阿姐,你刚才把冬堂姐吓跑了…”

见人担心,苏木轻声笑了笑,随即正色道:“吓跑便吓跑了,阿林,记住,人敬我一尺,我还人一丈;人欠我一尺,我讨人十丈。既然她不尊重我们,我们犯不着退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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