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1 / 2)
童杉撂下句狠话就气势汹汹去找纪宁钧了。
留下柏溪跟郑慈宜面面相觑,互相眼神传递着问“现在怎么办”,最后还是郑慈宜先反应过来:“去追她啊,傻愣着干嘛!”
童杉个子矮腿短,走起路来倒是挺利索,一路颠颠跑到纪宁钧后边。
纪宁钧刚刚跟几个朋友聊了点商业上的事,杯子里的红酒已经见底,穿着得体的侍应生过来给他又添了半杯。
彼时他被聘荣氏ceo的事情已经经由报刊媒体昭告天下,业内早已一片哗然。
来人纷纷祝贺他,但又看着他脸色不敢谈得太深,毕竟纪宁钧从纪氏出走总有几分败北的意思,在荣氏这边也未必能站稳脚跟。
大家只好挑一个不那么敏感的话题,转而赞美柏溪:“没想到纪太太跳舞那么好。”
方才脸上还有笑意的纪宁钧顿时阴沉下来,已经贴到唇边的酒杯也被放了下来,他明显并不喜欢这个话题,但还是礼貌道:“谢谢。”
“哎哎!纪宁钧!”后面忽然有个女声在喊自己。
纪宁钧稍微拧了下眉,余光看见一个穿着枚红色礼服的矮个子在不停跳着吸引他注意力。他只好转身过来。
旁边几个见有女士过来找他,很自觉地端着酒杯离开。
童杉拍着胸脯匀了气息,说:“喂,纪宁钧,麻烦你别成天光顾着工作,也稍微管管你老婆好不好,你到底知不知道她一个人在家的时候在干嘛啊?”
她朝后指了指正风风火火赶来的柏溪:“你老婆抢人家男朋友啊!”
柏溪刚喘着气跑过来,就听到童杉来了这么一句。明明一点都不心虚啊,柏溪想,可一张脸腾得红起来,整个人也热得快要燃烧。
纪宁钧一双眼睛微眯,淡淡打量了一下童杉,紧跟着落到柏溪身上停了停,最后又回到童杉身上。
柏溪脑子里一遍遍过着解释的话语,试图又快又好地把这件事说给纪宁钧听,郑慈宜在一边先帮她解释开来:“宁钧,别听这女的的。”
“我才没说错呢,我就说我跟我男朋友本来好好的,怎么突然他就提分手了。我给他打电话想问清楚,结果就是她接的电话。”
柏溪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跟童杉对峙:“我已经跟你说了,那天纯粹是个误会,我跟你那什么男朋友根本不认识。”
柏溪有些可怜巴巴地看着纪宁钧:“我都不知道那人名字。”
郑慈宜帮腔:“就是,柏妞都不知道那人名字。这女的就是喜欢搬弄是非,宁钧,你千万别理她,让她自己闹。”
童杉又是气恼又是委屈,眼泪哗哗地流。她哭哭啼啼抓上纪宁钧胳膊:“宁钧,你真的信我,你老婆真的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纯良!”
她吸溜下鼻子:“她全部都是装的,其实本质上坏透了。她那天骂我骂得可凶了,还要我吃核桃补脑子。你说她嘴怎么那么贱啊!”
“宁钧,你就是不看在我们过去的情分上为我出头,也要为自己好好考虑,你总不想脑袋上天天都带着青青草原吧。”
纪宁钧早就快速又冷漠地抽出了方才被童杉握住的手,一张脸更加沉郁:“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哪位?”
后方,柏溪跟郑慈宜都忍不住噗嗤笑出声。
童杉一时怔住,起初还觉得纪宁钧铁定是装的。
在紧紧盯着他的眼睛,看清里面并非刻意的陌生后,方才确定下来,这个男人是真真切切的不认识她了。
童杉扁了扁嘴,方才就没断的眼泪流得更加汹涌了。
童杉跟纪宁钧是高中同学,比他要小两届。那是一所全市最好的私立高中,里面一堆堆全是各种二代三代。
他们这个圈子的人普遍骄傲,可她一进学校还是被纪宁钧的名字全方位轰`炸。
国内知名企业家独子,未来超级集团掌舵人,最关键的是,他还长着一张堪称极品的脸,想做他女朋友的能排满一整个学校操场。
就连男孩们都给他递情书,只要身体强壮到能吃他一拳的就行。
纪宁钧虽然面冷,也并非孤僻,身边女朋友从来没有断过,最喜欢挑那些长相甜美、性格萌软的小女生。
可惜没有哪一段恋情能坚持到一学期,往往不到一个月就见他身边又换生脸。
或许你会觉得一定是纪宁钧喜新厌旧吧?其实每次分手大多是女方提出,原因都极其相似:纪宁钧实在是太无趣了!
她们那个年纪的女生都喜欢玩,又生活在无忧无虑的富裕家庭,满脑子都是今天偶像在哪开演唱会,要不要包机去听,或是哪里奢品店又上了新货,想立刻过去采购。
跟纪宁钧在一起后!纪宁钧:吃饭去/看书去/自习去。
前女友们纷纷私下吐槽,纪宁钧就是一个一心只想学习的机器,找女朋友不过是为了有个帮忙拎包的伴儿。
是的,他居然还能不绅士到让女孩子帮忙拎包的程度!
童杉当时是那没撞过南墙的那一批,满心认为这些前女友的吐槽不过就是出于没能得到他后的诸多诋毁。
像她这么聪敏的女孩子才不会相信呢。即便纪宁钧真的是个很冷的人,她也相信会用自己的热情来彻底融化他。
人啊,永远都对自己太过高估。
等她递过情书,排队进入纪宁钧女友行列,见识到他整天毫无表情的一张脸,以及不是喊吃饭就是喊学习的所谓“约会”后——
前女友们诚不欺我!!!
世界上真的没有比纪宁钧更无趣的人了,不会说情话,不会写情书,不会给女孩子小惊喜,偶尔打个电话发条信息也都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样子。
童杉一开始还逗逗他,自习的时候把脸凑过去想要他亲。
纪宁钧只是怔怔看了她一会儿,猛地将头向后仰了仰,同时不停拿笔来回比划着:“你知不知道你眼睛一个大,一个小啊?”
童杉完全无语,咕哝:“谁眼睛都一个大一个小的。”
“不是啊。”纪宁钧将笔放下,两手平放在桌上,倚着椅背而坐:“柏溪就不是一个大一个小。”
童杉那时候是头一次听见柏溪这个名字,没有下意识地询问他这个人是谁,而是悄摸摸地记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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