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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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把她叫到一旁,跟她说了要送她回盛京的事。

陶夭听完就哭了,她不想回去。

虽然在此地也见不着赢烨,可她自由啊。想去哪儿玩只要有红药或者圆圆和侍卫陪同就能去,想吃什么跟身边伺候的人说一声就有的吃,没人会拘着她给她脸色看。最关键的是,在这里没人会用她的安危来威胁赢烨。回到宫里就完全不一样了。

她虽看起来没心没肺,但又不是完全不知好坏。

“为何一定要送我回去?不能不回去吗?我不想回去。”单纯的姑娘想起被软禁在盛京皇宫的苦楚,哭得满脸是泪。

“你和我必须得回去一个,不然就会有千万百姓和将士要受战火屠戮了。你若实在不愿回去,那你留下,我回去。”长安冷硬着心肠道。

“那我不能跟着你一道回去吗?”

“不能,我们之间必须一个留下,一个回去。”

“若是你回去,那红药圆圆她们呢?”

“她们一个是我的妾室,一个是伺候我的人,自然是要跟我一起走的。”

陶夭惊住了:“那若是你回去,我便……便只能一个人留下了?”留在那个剁兔子的男人身边?

长安道:“我会留下几人伺候你。”

陶夭傻了半晌,又开始哭,哽咽着道:“那还是我回去吧。至少……至少陛下他不会杀兔兔吓唬我。”

杀兔子吓唬你?他自己怕是都见不得杀兔子吧。晕血的人能做血腥之事,却看不得血腥之事。

见陶夭哭得可怜,长安心中又开始自鄙。

她拿出帕子帮她拭泪,问:“你恨我吗?”

陶夭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看着她,哭哭啼啼地问:“为何要、恨你?”

长安不回答,只怜悯地看着她。

陶夭哪里知道,只要她愿意送她回赢烨身边去,她是能够做到的,只是她不愿意这样做。因为要送她回赢烨身边去,庞绅龙霜等人必定不肯行此违背慕容泓旨意之举,那就只能由陈若霖派人送她回去。

如此一来,赢烨就会记陈若霖的人情。有此恩情在,他日陈若霖对他发出邀请,要与他合兵一处一同攻打大龑,他会拒绝吗?

是她自私,为了不让慕容泓将来终有一天要面对这两人的联手进犯,断送了这唯一的能让他们夫妻团聚的机会。

只是这样残忍的事实,当着她的面,她又怎么说得出口。

“对不住。”最终她能对陶夭说的,也不过是这毫无现实意义的三个字而已。

着人去给陶夭收拾行李之后,长安又回到前厅,召来庞绅令他明日带齐人马护送陶夭回京。

庞绅是先帝手下出来的,识大体知轻重,没怎么需要长安费唇舌。

长安原想让龙霜跟庞绅一起回去,龙霜坚决不肯,只得作罢。

是夜,长安依旧失眠,也没心情去听歌看舞,就独自靠坐在床上看书,期望如上辈子上学时那般,一看那些枯燥的理论知识就能犯困。

结果困还没犯,陈若霖来了。

这大半个月他为着准备继位大典鲜少在夜里来千岁府骚扰她,今夜蓦然出现,倒还叫长安有些不习惯。

“今夜怎么有空过来?”长安合上书本,看着他问。

陈若霖扬起笑容,缓步踱到床边在床沿上坐下,道:“来告知你一声,我反悔了。”

第691章 背后捅刀

“后悔依了我答应让陶夭回盛京去?”长安原本是歪在床头的,听了他这话便将身子往上挪了挪,想坐起来。

陈若霖伸出右手按住她不让她起身,道:“不错。我琢磨了一下午,还是觉得你上午在殿上的转圜之举是为了维护慕容泓而非是我。”

他不让她起身,她便索性继续侧歪着身子,只将被子往上拉了拉,一手撑起额侧,表情悠闲:“哦?何以见得?”

“你怕他会败。赢烨是大龑的宿敌,便是当年先帝对上他也无必胜之把握,所以龑朝在与赢烨的交战中失利,无人会将罪过推到慕容泓这个当皇帝的身上去。但是福州之战则不然。这是慕容泓主动挑起的战火,若是全线溃败死伤惨重,他如何向他的臣民们交代?而我若再将你是女子之身的消息散布出去,那么此战就会变成慕容泓因一己之私怨而挑起的战端。一个君王,因为跟一个藩王争风吃醋不惜让手下将士伏尸百万流血千里,只这一条,便足以让他苦心经营数年的君德与君威丧失殆尽吧?他借立陶行妹为后拉拢的武将之心,只怕会再一次离他而去。一个本来帝位就坐得不甚稳当的皇帝,再失了武将的拥护,他的下场会如何,你是宫里出来的人,也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长安听完陈若霖的话,意兴阑珊地弯了弯唇角,评价道:“分析得甚是在理,只除了一点不成立。我凭什么担心他会败?”

陈若霖看着她不说话。

长安便索性挑明了:“就凭你手里那种名叫瘟果的毒药,和王浒阵前反戈的可能?”

“王浒有把柄在我手中你或许能借我劫陶夭之事看出来,但是瘟果,你如何得知?”那种燃烧后能释放毒气的东西,他可从未告诉过她名字。

长安伸手指了下立在墙角的书架,道:“第三排左数第三本书里夹着一封信。”

陈若霖疑虑地看了她一眼,起身去翻那封信。

长安兀自道:“是你自己说的,手下人从云州带回了些好东西,还想用龙霜他们做实验。所以上次我去见陶行时之时,便让他派人去云州的深山里寻找善制药的部族以及能够造成大规模死伤效果的毒药。若是一时找不着也不要紧,盯紧从福州过去的人便可以了。陶行时依言而行,派手下跟着你派去福州的人寻到了那个隐藏在深山里的神秘部族,也找到了这种名为瘟果的植物。因瘟果十分危险,便是当地部族也鲜少种植,只留存了一些作为自保之用。如今这些成熟的可以直接拿来使用的瘟果,都被陶行时借派人上京递奏折之机送到了钟羡手里。这封信便是钟羡收到东西后写给我的。至于王浒,他或许会受你要挟阵前反戈,可他若阵前反戈后就死了呢?你猜他的儿子有没有这个能力和胆量统领军队来降你?”

陈若霖看完了那封信,一双眼睛在烛光映照下亮如鬼火,站在书架前看着长安笑,道:“你还真是算计得滴水不漏。不叫陶行时直接写信给你,转个弯让钟羡来告诉你此事的结果,是因为我知道你与钟羡素有通信,不会起疑是么?”

长安:“然也。”

陈若霖回到床边。

长安问他:“如今,你还认为今日我殿上所为,全是为他么?”

陈若霖抬手抚上她细腻温热的脸颊,温存道:“你如此在我背后捅刀,不是为他,难不成还是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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