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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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晴桐一愣,随即笑道:“‘肉食者鄙’用在这儿合适吗?”

张君柏看着她蔚然灿烂的眉眼,道:“那你说。”

纪晴桐想了想,道:“《吕氏春秋》上曾有言曰‘肥肉厚酒,务以自强,命之曰烂肠之食。’”

张君柏恍然状:“怪道你清而我浊,大约皆因肠烂之故。”

纪晴桐想笑又觉羞赧,遂不再搭话,回过身继续摘菜。

摘好了菜两人回到前院,纪晴桐洗菜张君柏切瓜,纪晴桐掌勺张君柏烧灶,两人合力整治了一顿晚饭,在桌上边吃边聊些诗词歌赋名人轶事。吃过饭分别洗了各自回房休息,正如以前张君柏每次过来时一样。

今日却又有些不一样。

纪晴桐回到房里才有空翻看张君柏带给她的东西,他每次来都会带东西给她,书画,文房四宝,吃食还有布匹都有。但是这次,纪晴桐在包裹里发现了一枚装在匣子里的玉簪。

这是一枚白玉簪,并未镶金嵌宝,造型虽古朴但雕刻却精致,一看便知非是寻常之物。

纪晴桐拿着这根玉簪,心中有些不安。她觉得这是一个信号,送书画文房四宝吃食布匹等,可以说是关照她的生活。可是送首饰呢?

他之前并未送过首饰给她。

他这是在试探她的心意吗?她若收下,他便更进一步,她若退还……她若退还,他是否也会就此罢手?毕竟这不是她第一次拒绝他了,哪个男人受得了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若他此番罢手,那她以后还会有接近他的机会吗?

她知道她不可能一直这样拖下去,果然,今晚就到了做抉择之时。她到底该怎么办?

纪晴桐怀着对前路的畏惧与对长安的思念睡着了。

被惊醒时不知时辰,她只看到房中一片黑暗,而窗外雷声阵阵狂风呼啸,山雨欲来。

她迷糊了一会儿,猛然想起灶间的门窗没关,这般大风,若再下起雨来,定会将灶间吹淋得一片狼藉。

思及这一点,她忙披了衣裳下床。

一打开房门,发现堂屋的门竟然也开着,手里端着的蜡烛瞬间就被扑进来的风给吹灭了。

门外黑漆漆的,她有些害怕,想起张君柏就在东屋里,她心里又安定了些,将烛台放在堂屋的桌上便拢着衣襟往门外走去。

刚走到门口,冷不防眼前忽出现一道高大的黑影。

“啊!”纪晴桐吓得惊叫一声,腿一软向后便倒。

“小心!”那黑影忙疾步上前一把搂住她,低声道“莫怕,是我。”

纪晴桐听出是张君柏的声音,但脑子还有些发昏,本能地推拒着他。

张君柏自然感觉得到她小小的推拒,但软玉温香蓦然在怀,他又哪里舍得轻易放手?他半搂着她进了屋,反手闩上堂屋的门。

蜡烛方才被风吹灭了,如今门再一关,堂屋内顿时一片漆黑。

外头风雨声大作,这小小的斗室之内却只听得到两人都有些急促的呼吸声。

“张公子,你放开我。”这天气没人会穿厚衣裳,纪晴桐推了两下张君柏,手底尽是他胸膛上结实紧绷的肌肉触感,一张脸顿时火烧火燎的,不敢再贸然碰他,只能强作镇定嗓音却还有丝儿发颤地开口道。

第644章 桐柏二

于此风雨加交之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她还用那般细弱发颤的声音叫他放开她,简直如火上浇油。

张君柏烧得浑身发烫嗓子发干,所幸理智尚在,还能控制得住自己。

“你最近好似有些躲着我,是我表现得太明显了吗?”他没有放开她,只低声问道。

男人低沉的嗓音直往她耳朵里钻,说话时他灼热的呼吸似乎都能拂上她的脸,过近的距离让纪晴桐根本没办法冷静思考,她僵着身子,近乎本能地回应他的问题:“什么?”

“在军营的时候,总是无时无刻不想着要来这里看你。待来了这里,你就在我眼前,却还是觉着看不够你。只要想着你我便寝食难安辗转反侧,而你自进入我心里便从未稍离片刻。我张君柏今年已届而立,这样的感觉以往从未体验过分毫,你说这是为什么?”

纪晴桐呆住了,他说的这种感觉,她完全能够理解,因为她也有这种感觉,不过那个自进入她心里便从未稍离片刻的人是长安罢了。

所以张君柏如她喜欢上长安一样喜欢上她了?

“张、张公子……”

“我不想听你叫我张公子,我也不想称你为纪姑娘。”张君柏腾出一只手,在黑暗中摸索着抚上她的脸,感觉到她的瑟缩与躲避,他道“你别怕我,你的遭遇我都知道,我不会因此便欺你负你。你若已经心有所属,我不会强求于你,但你若是没有心悦之人,何妨试着来接受我?你若爱我,我向我已故的母亲起誓,此生绝不负你。”

纪晴桐此刻脑子里一片混乱,一面是张君柏信誓旦旦的情话,一面又是她在长安面前自告奋勇的壮语,仿佛水火交融,激得她根本无所适从。

“晴桐,好与不好,你至少给我一个答复。”掌心指腹尽是她滚烫柔滑的触感,张君柏觉着自己濒临崩溃。若她拒绝,他恐怕得出去淋一下雨才能平静下来。

短暂的僵持过后,他感觉到被自己掌着的那张小脸似乎轻微地点了一下。

唯恐是错觉,他问:“你答应了?”

是的,她答应了。长安于她们姐弟有救命之恩,对她又那么好,她答应过他的事,无论如何,也不能食言。

“嗯。”眸中泛起湿热,她再次点了点头。

张君柏欣喜若狂,展臂便将她紧紧拥在怀中。

一夜雨密风骤,次日却又是个大晴天。

纪晴桐一觉醒来仍觉疲惫不堪。

情浓欲炽的男人根本不知节制为何物,一夜间反反复复要了她好几次。她虽不是初经人事,但毕竟也不是经惯了的妇人,张君柏又是习武之人体格健硕,她哪里受得住他无节制需索?最后顾不得羞耻带着哭音求饶,才被放过。

醒来时身边无人,床帐却放着,隔着床帐都能看见房中大亮,想必天色已经不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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