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9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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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能被人发现是她杀了闫旭川,这不仅仅关系到她自己的性命,还关系到慕容泓的名声。她是长乐宫的奴才,虽然最近被打发去看守后苑,但只要被人发现闫旭川是她杀的,她去后苑就会被认为是慕容泓为了让她有机会杀闫旭川而故意贬斥。

没有人会相信一个奴才会有胆量去杀卫尉卿,而一个皇帝不管出于什么原因让身边的奴才去刺杀卫尉卿,他在臣下眼中的形象都将大打折扣。

如果当时闫旭川承认他和罗泰是一伙的并且饶长安一命,长安也不想杀他的。但当她说出那么多秘密之后,闫旭川就必须死了。

长安在浴房中脱下衣裤,发现自己的手肘和膝盖果然都蹭破了皮。许晋说伤口不能沾水,但是刚刚都游了那么长时间的泳了,还在乎眼前这点热水吗?

她忍着伤口的刺疼将自己泡入热水之中,顿时惬意得长舒了一口气。

头发比较难干,所以她先洗了头。热水泡得她浑身发软,而慕容泓这浴桶靠着又甚是舒服,长安委实是累了,靠了一会儿竟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慕容泓在外头左等不见长安出来,右等也不见长安出来,心中暗思:女人沐浴是不是都要这么长时间?

又等了一会儿,他估摸着水都该冷了,还不见长安出来。犹豫再三,他过去敲了敲门,低声问:“长安,你没事吧?”

长安被敲门声惊醒,发现自己居然在浴桶中睡着了,也不知睡了多久,反正洗澡水都凉了。她赶紧将身子粗略地洗了洗,跨出浴桶后又彪悍地拎起一旁的水桶将自己从头浇到脚。

门外慕容泓听着里头的动静:“……”

慕容泓龟毛,所以宫人给他准备了八块长约四尺宽约两尺的细棉布,长安用了一块来擦身子,用了两块擦头发,然后瞪着剩下的五块细棉布,揣测慕容泓用剩下的这五块擦哪儿。

一旁的架子上放着慕容泓的睡袍,长安穿上将腰带系好,发现胸鼓了出来,系得松了又容易走光。纠结半晌,她灵机一动,将自己披在背后的长发分成两股拨到胸前,然后就开门出去了。

第267章 走光

慕容泓正坐在桌边,听见浴房的门响,下意识地往那边看了一眼,一看之下唬了一跳。

长安长发擦得乱糟糟的,又全部拨到胸前,将那苍白的小脸遮得只剩窄窄一条,身上穿着他的白色睡袍,一眼看过去与女鬼也没啥分别。

殿内安静,所以慕容泓那一道短促的抽气声并未能瞒过长安的耳朵,长安知道这胆小的家伙又被吓着了。生生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她不自在地缩在灯影底下,问:“陛下,您沐浴完都不穿亵裤的?”以往没发现他有这癖好啊。

听到“亵裤”一词从一个女人嘴里大喇喇地被说出来,慕容泓面上一臊,别过脸去道:“在榻上。”

长安见他不看她,忙溜到他榻前一看,果见榻沿上放着一条丝绸亵裤。

其实吧,穿一个男人穿过的内裤,虽然是洗干净了的,那感觉还是……但她总不能光着下半身与他呆在一起,所以还是硬硬头皮拎着亵裤往浴房去。

然而来到浴房前打开门,看到那湿漉漉的地砖时,她顿时明白了慕容泓不在浴房里穿亵裤的理由——会弄湿裤腿。

她转了个弯去他的私人卫生间穿上那条亵裤,忽然发现慕容泓那厮腿比她长,因为这亵裤裤腿拖到地上了。她也懒得追究那曾经谎报身高的幼稚鬼到底是不是长得比她高了,心思反正没鞋,踩着一截裤脚也好。

长安就这么走到慕容泓身边,刚欲跪下,慕容泓一把搀住了她。

长安:“……”

“我们讲和好不好?”慕容泓看着她,她的眉眼漆黑长发凌乱,原本就没多少肉的小脸苍白得近乎透明,呈现出一种他从未见过的虚弱可怜。

然而光听她说出的话可一点都不虚弱可怜:“陛下您想乘人之危?”

慕容泓眼下正心疼她,也无意计较她言语上的冲撞,只道:“你我各退一步,在没有外人在场时,朕允你不向朕下跪如何?”

长安:“……”

慕容泓见她不说话,以为她不满意这个条件,于是又补充道:“若你以后再犯错,朕也不会罚你下跪,如何?”

长安浑身都充斥着运动过度后的那种疲惫,加上中午至今粒米未进,手肘和膝盖上还在一阵阵发痛,是以再开口时连声音也蔫儿了,道:“陛下,这不是跪不跪的问题。”

慕容泓凝眉,问:“那是什么问题?”

“陛下,就让奴才像以前那样做您的奴才不好吗?”长安被这个问题困扰了太久,此刻提起语气中都带着一丝难以掩饰的烦躁。

“就让你做奴才,你这个奴才能做多久?看看你自己,如果今夜朕不援手,你觉着你能逃得过去吗?”慕容泓隐忍道。

“那不是您不信任奴才么?您不愿意看奴才长出爪牙,可是奴才又不甘心整天陪在您身边却什么都不能为您做,奴才只能用自己的身体去拼,磨掉了血肉,磨尖了骨头,虽不如真正的爪牙,但也聊胜于无。”长安道。

“朕不需要你为朕做这些,朕说过,朕只需要你好好保住你自己。”

“陛下,这盘棋,您有稳赢的把握吗?”

慕容泓不说话。

“若是您输了,奴才势必会陪您一起死。如果奴才现在什么都不做,往坏了说,那与坐以待毙有何区别?”长安问。

慕容泓肘撑在桌沿上,用手捂住了额头,闭目不言。

他的处境有多艰难,旁人不知,长安知道。见他那样,她心中微微一软,但很快又坚硬起来,她轻声道:“陛下,奴才没想杀闫旭川,只是不小心撞破了他与燕喜的奸情,被逼之下不得不反击。奴才这一局赢得惊险,差点就见不着您了。奴才知道您天资聪颖善谋人心,但世事无常,有些事,从来都不会在您的预料之中。与您的血仇和江山比起来,奴才算什么?奴才不过就沾了女扮男装的便利,得以比寻常女子先一步亲近了您而已。待到后妃入宫,您便会知晓,奴才并非您的良配,奴才,只是奴才罢了。”

慕容泓听了她的话,沉默了片刻,睁开眼道:“你别去后苑了,回来继续管你的蹴鞠队吧。”他将桌上一盘子蜜瓜推给她,“宫里戒严了,各处都在搜寻杀害闫旭川的凶手,朕若此刻传宵夜,会惹人怀疑的。你先用这蜜瓜垫垫肚子吧。”

“谢陛下。”长安端起那瓜欲去别处吃。

“就在这儿吃吧,纵你最后还是个奴才,朕也准你在与朕独处之时不必恪守奴才之礼。”慕容泓表情平静,但语气中分明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失落。

长安想着既然他能做出这样的让步,自己也不必表现得太过绝情,毕竟若她与慕容泓两人之间真的生了难以弥补的罅隙,今后,两人还如何能亲密无间地合作呢?故此她道了谢,大喇喇地在慕容泓对面坐下,开始啃瓜。

这上贡之物自然是个中珍品,皮薄肉厚肉质细腻,一口咬下去绵软多汁甘甜馥郁。长安饿了大半天,又存心不想在慕容泓面前装淑女,所以吃相甚是豪放。

慕容泓心情郁结,听得耳边咯吱咯吱如同鼠啮,又忍不住好奇人吃东西如何能发出这种声音,便抬头看了长安一眼。

长安眼角余光发现他看她,便故意拿起一瓤瓜,从右到左一阵急啃。可惜口腔小,不能把那一瓤瓜肉尽数塞入口中,啃了一半双颊便鼓了起来。

纵然如此,她交睫间便啃了半瓤瓜肉的壮举也足够让慕容泓瞠目结舌了。

“你……嘴还能动吗?”慕容泓见她双颊鼓得似要爆炸,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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