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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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泓见长安始终背对着他不知在捣鼓什么,唯恐她手中还捏着那条虫,遂道:“朕警告你,再来朕可生气了。”

长安捂着腕子转过身道:“奴才说了,已经将那虫扔了。此处偏僻,陛下,我们赶紧回去吧。”

“腕子怎么了?”慕容泓甚是敏锐地吸了吸鼻子,问“受伤了?”

“没事,小伤而已。此处难走,奴才走前面给您开道吧。”长安往外走。

慕容泓一把将她扯回来,道:“把腕子伸出来。”

长安:“做什么?难不成您还想给奴才验伤?奴才可不想和长福两个人把您抬回去。”

“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慕容泓不由分说拉过她受伤的那只手,伤口在手腕内侧,他让她手背向上。

“把帕子拿开,别让朕看见。”距离近了,血腥味自然也浓了些,慕容泓的脸微微发白。

“陛下,真的是小伤,奴才回去自己擦点药就好了。”长安不知他要做什么,唯恐伤口刺激了他晕了还得自己背他出去,便不想配合他。

“不看你的伤,把帕子拿开,快点!”慕容泓皱眉,语气也带上了几分严厉。

长安只得心不甘情不愿地将帕子攥在手心挪开,看他搞什么鬼。

慕容泓从袖中掏出他自己的帕子,仔细而快速地叠成条状,然后凭着记忆准确无误地绕过她手腕伤处,问她:“是这儿吗?”

长安点点头。

慕容泓便开始给帕子打结。

长安悄悄抬眸看向对面那个人。

方才一番追逐让他微微出了些汗,许是被血腥味刺激,他的面色泛白,白皙的肌肤被汗意一蒸,便真如温泉水滑洗凝脂一般的润泽通透起来。那眉的弧度仍是锋利飞扬的,只那双眼睫毛纤长,这般微微垂着又神情专注的模样,不自觉就透出了几分少年不染红尘般干净纯粹的温柔来。

方才还灿烂至刺眼的阳光与铺天盖地的绿意此刻都成了他的背景,他在长安眼中的形象,从未如此刻一般的醒目和清晰过。

长安觉着自己的心跳得有些快,似乎比方才追逐奔跑时更快。不仅快,心口还微微发烫。

脑海中浮现出上辈子偶受小伤,自己回家擦百多邦贴伤口贴的情景,还有那次她脖颈被陈佟所伤,钟羡拿帕子替她捂住伤口的情景。

不管哪一次伤口都是疼的,唯独这一次,唯独此时此刻,她感觉不到伤口的疼。

为什么会有如此区别?一个晕血的人苍白着脸替她包扎伤口,就真的值得她这般感动么?

她还未想明白此刻让自己的心深深悸动的感觉到底是什么,慕容泓已经系好了手帕。打结处两只边角如两片树叶般规整地垂在结扣两旁,连大小形状都差不多。像是他才能打出来的结。

慕容泓替她包好了伤口,似乎并不觉得这样的举动于他而言有什么不妥,只抬起脸来眸光清湛地瞪了她一眼,斥道:“笨手笨脚!”

第194章 东厂

次日,天蒙蒙亮,长安来到安置那十八个人的房间。

推开门一看,一边铺上睡了两个人,一边铺上睡了九个人,还有七个人不知所踪。

长安也没吭声,但她推门的声音已经吵醒了一部分人。被不闻不问一个月后,这些人再次看到长安,一时都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松果儿就在那九个人一个没少的房间内,见长安露了下脸,他忙穿衣起床来到门外,一脸巴结地跟长安套近乎。

长安侧过脸看了他一眼,这厮看样子也就十四五岁的模样,说话行事与长禄有那么一点儿像,但比长禄多了些精明圆滑的市井味儿。

有了长禄的教训,长安对这些小太监已经完全关上了心门。自顾不暇的境地,无谓再为别人的悲剧去难过。

“知道旁边少了的那七人干什么去了?”长安负着双手,问。

松果儿道:“他们跑圈儿去了。”

“哦?那你怎么不去?”

“奴才这体格奴才自己清楚,就算跑断腿也做不了拔尖的那几个。但是奴才反应快,到时好生练一下球技,做个接球传球的散立大约还是可以的。”松果儿道。

“你倒是会为自己定位。”长安瞥他一眼。

松果儿讨好地笑道:“最后还不是要看安公公您如何安排嘛!”

长安没再应声。不多时,袁冬带着六个人跑步回来,见长安站在那儿,忙上前行礼。

“跑了多远呐?”长安问。

袁冬道:“回安公公,绕净身房八圈。”

长安点点头。

此时房里那些睡懒觉没跑步的人自然也都出来了,长安既未对袁冬等人予以夸奖,也未对偷懒之人予以惩戒,只道:“都去领早点吧,用完早点,杂家带你们去含章宫鞠室练球。”

都是苦出身的人,吃东西狼吞虎咽的,一张饼一碗粥几口就吃完了。

长安带着他们绕到鸿池边上的一座三层小楼前,这座小楼原名秀樾楼,原是皇帝赏荷之处。长安觉得此处用来做东厂的办公地点挺好的,一来此楼一面是水三面空旷,免去了被人窃听之忧。二来这楼有三层,楼上用来放卷宗资料什么的也比较方便。

她自己选好地方后,就去跟慕容泓说:“陛下,奴才把您的御宝挂在秀樾楼了。”

慕容泓听说最后挂的是他那副字,得意之下也就不在乎她将那副字挂哪儿了。于是长安顺理成章地霸占了秀樾楼。

当然,跟慕容泓通过气后,她就把秀樾楼的匾额给摘了,换上了东厂的匾额。

众人见长安将他们带到这座楼前,都有些莫名所以。

“认识这匾额上的字么?”长安回身问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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