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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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何处?”

“小鱼干好吃。”

殿中静了一静,随即掀起一阵笑声。

慕容瑛脸上挂着含蓄得体的笑容,对慕容泓道:“你这奴才,倒是个逗趣的。”

慕容泓笑得满室生艳,道:“不过是个嘴馋的奴才罢了。”

慕容瑛便将长安撇到一边,转而对慕容泓道:“说起嘴馋,近来广膳房频频丢失肴馔,也不知是宫人嘴馋还是闹了鼠患。饮食之事马虎不得,哀家正派人彻查此事,这两天陛下的御膳,便先由长信宫那边送来吧。待广膳房整顿好了再恢复供膳。”

慕容泓道:“有劳姑母。”

慕容瑛见他神情温雅,眉间眼底却总隐着一分黯然,便软言劝道:“我知你与先帝兄弟情深,先帝走得突然,你一时难以适应也是应当。只别一味溺在里头,把自己给熬坏了。如今在国丧期,也不方便让你出宫散心,不如这样吧,哀家下一道懿旨,让朝中官员家中适龄子弟进宫参选郎官,你看着若有合意的,便留下随侍伴驾,陪你说话解闷也好。”

慕容泓无可无不可道:“过几日再说吧,这几日我总觉得恹恹的,做什么都没精神。”

他们姑侄二人在说话,长安借机偷偷观察太后带来的人。

离太后最近的一位太监年纪约三十出头,面如敷粉唇若涂丹,一双眸子黑亮透彻,兼之身形高挑姿仪秀雅,很有几分男色。

他旁边是位五十左右的妇人,圆脸,身材略丰腴,打扮虽素净,露出袖口的那只玉镯却是成色极好的,应是太后身边得脸的管事姑姑。

再旁边是两位二十出头的侍女,虽是不动不语,但那股气场就不是宝璐怿心之流能比的。

长安眸光一转,发现徐良此刻垂眸顺目,既不看慕容泓也不看太后,然而其上半身却显然比方才往前倾了一些,带着一丝他自己怕也没有察觉的恭敬。

长安心中恍然的同时,也忍不住犯疑:如今看来,宫中能主事的也就太后和皇帝,比之尚未亲政的皇帝,太后显然权力更大,爪牙更多。但这两人好似都不清楚她为何会入宫?那么,究竟是谁,基于什么目的,把她弄进宫来的呢?

第8章 剪指甲

慕容泓说御前侍猫是闲差,长安起初不以为然,过了一段时间后,发现还真是闲差。

长寿和长禄一个御前听差一个殿前听差,一天站到晚就不必说了,长福这个殿前洒扫更是整天扫把不离手。唯有长安抱着只猫东游西逛,一副游手好闲的模样。

慕容泓尚未大婚,后宫十室九空,然而这些空着的宫苑虽是没人住,却也需要人看守和打扫。

十年间这座皇宫几经易主,宫人们死的死逃的逃,留下来的都是些年老无依无处可去的,用来看守宫室正好。

长安没事就爱跟这些人混在一起,听他们讲东秦宫里的故事,往往一混就是一天,慕容泓想撸猫还得着侍女满宫去找她。好在这位脾气委实好,长安屡教不改,也不见他生气。

不过一般午膳前后长安都会呆在甘露殿里,原因无他,蹭点东西吃。

这天下连年兵祸百废待兴,物资十分不丰富,连慕容泓这个皇帝午膳都只有四菜一汤,他们这些小太监伙食就更简陋了,唯一的好处是不会再饿肚子。

慕容泓用过膳之后,底下人就会将剩下的分而食之,彤云是个好姑娘,每次见长安凑在那里,都会分她一部分。

这天自然也不例外,长安得了半碗糯米糖藕后,一溜烟来到甘露殿后小花园的凉亭内,长福和长禄早就在等他了。

慕容泓用过午膳后照例要小憩片刻,他们这些御前伺候的人可以趁机偷一会儿懒。

几人的午餐是大饼就咸菜,长安探头一看,发现盘子里居然有五张大饼,忍不住看着长禄笑道:“你小子行啊!”

长禄有些不好意思地捎捎后脑,道:“认了个干姐姐而已。”

长安打趣他两句,十三岁的少年脸皮子薄,很快就红透了。长安看他这模样,想着若是个家境好的,用不了两年也是个翩翩美少年了,实是可惜得很。

三人正吃着呢,长寿忽然来了。

长福和长禄忙放下手里的饼站起来打招呼,长安坐在亭栏上,背靠亭柱晃荡着腿,懒懒瞟了他一眼,张口咬下一大块饼。

长寿看到她就来气,无奈现在又动不了她,只能当做没看见,转头对长福和长禄道:“今天发月例了。”

长福和长禄点了点头。

“若没有徐公公提拔,你们能得这么多月例么?”长寿看着别处拖长了调子道。

长禄愣了一下,随即强笑道:“明白,奴才们明白。”一边说一边去怀里掏上午刚发的月例。

长福见他如此,也跟着动作。

他们到甘露殿当差也就十天左右,发了两百多枚铜钱,长禄还想给自己留点,长寿早一把抢了去。长福见状,也乖乖将所有的铜钱都交给了他。

长寿拿了两人的铜钱,刚想走,长安冷笑一声,骂道:“蠢货!”

长禄和长福回身向长安看来,长寿一脸不悦,冷声问:“你骂谁呢?”

长安已经啃完了饼,伸手一抹嘴,扫一眼长福和长禄,道:“想孝敬徐公公,你俩没长腿还是没长手?自己不能去?把钱给他?嗤,没听过有句话叫做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长安,你骂谁是狗!”长寿怒了,上来指着长安的鼻子问。

长安把脸凑上去,一副欠扁模样看着他一字一句道:“骂你呢,来呀,打我啊。”

长寿气极,偏又不敢真的动手打她,憋得脖子上青筋贲起,忍了良久将袖子一甩,哼了一声转身欲走。

“要走可以,把钱留下,否则我现在就去陛下面前告状,说你抢夺月例欺压我们,到时候人赃并获,看你如何为自己辩解。”长安闲闲道。

长寿将那包铜钱往桌上一扔,指着长安的鼻子道:“有种你就别给!”说完扫长禄和长福一眼,气冲冲地走了。

长禄看看长寿,再看看长安,手足无措,道:“安哥,这……”

“怕呀?怕你可以去追他啊。”长安斜睨着他冷冷道。

长禄见她生气,忙凑过来嬉皮笑脸道:“谁怕他?我们听安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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