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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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王默默看他一眼,微微蹙眉:“卿有未尽之言。”

“人皆有未尽之言,但凡事留三分余地,于人于己皆是好的。”严江平静地道。

秦王不言,只让严江陪着喝酒。

但秦时的酒嘛,对严江而言还不如啤酒的浓度,两人一会就喝了两壶,秦王略有些抗不住了,但看对面脸都未红一下,又甚是不悦。

简直如同刺猬一般无从下手,此等人,要如何才能收心……

但他更清楚,想要收心,就不能用帝王的方式接近他,否则安息的阿尔沙克就是榜样,不知严江临走那一记重箭有没有射死他。

用王赠之弓杀王本人……那位君王,该有多悲愤?

秦王不自觉地抓了一下案桌,感谢这些人试剑之余,又觉得脖颈微凉。

但他又甚至能理解,这等人物,若能征服,任谁也难以抵抗……

他按下因酒而起的胡思乱想,又与严江聊起治国之略,后者倒没保留,一一谈起国民经济基础对国家的兴亡的重要性,重点讲起农业生产是一国的基本,只有温饱达成,才能谈其它经济建设,但是秦国既然已经拿到他带来的经济植物,完全可以用来与六国交易一些粮食,再发展水利与锻造,从而反哺农业,在达到良性循环后,国力必然更上一层楼。

秦王也是一点就通之人,说他也知道春耕秋收时尽量不出兵,但夏日有恶瘴,一有伤口便易溃烂,小伤亦减员严重,冬日就更难,河水结冰难以运粮,且容易冻伤冻死,是以秦国不出大战还好,一但战线拉长,关中次年必然就有饥荒,全靠巴蜀支持。

严江则说可以广种棉花,此物御寒极强,可保冬日温暖,且经久耐用,一件棉衣用上几年毫无问题。

秦王十分愉悦,说若能灭六国,你有大功,严江自然不敢不敢。

秦王说当然的,衣食为民所需,有了厚衣服,冬天劳役就不用冻死太多人了,而且还可以考虑从黄河北岸的代地去打赵国。

严江说你想多了,李牧在那防御匈奴三十年,你派人去他老巢就是送的。

秦王不悦说你怎么总那么推崇李牧,我大秦也有良将。

严江点头的很敷衍,心说得了,这一代也就王翦能和李牧拼一下,那也是仗着秦国国力优势人数碾压,和李牧打骑兵战就像和白起打运动战一样,多少都是送的,过两年人家一个大耳刮子抽过来你就知道厉害了。

两人说得尽兴,秦王还吩咐手下,说今夜要和严卿尽兴而醉,抵足而眠。

但等秦王倒下了,严江还悠然地饮了一杯,有些骄傲地想这点酒量也想让我吐真言,真是想多了,我尽可能说点好听的便是对得起你了。

他起身拍拍衣服,就准备回去了,至于秦王,叫门外的侍者进来扶上床榻就好,花花和陛下还在房里等他宠爱呢。

有些头晕地定了下神,就在他准备出门时,发现这院的前门居然已经落锁,这……这是什么意思?

严江看着宫墙,轻蔑地想这两三米的墙想挡我是想多了,正寻思着翻过去,就见窗外一声轻响,居然是陛下飞了过来。

“宝贝你来找我了,”严江十分愉悦,陛下都和他冷战好几天了,今天居然主动来找他,看来是原谅他了。

但见陛下突然飞到秦王榻上,钻入那华丽的织绵帛被中,然后挣扎一番,冒出一个被压着耳羽的脑袋,用大眼睛歪头看他。

严江被萌杀了,立刻改变主意:“好的小陛,不去找花花,今天我们就在这睡了。”

作者有话要说:解释一下:

1、是身死咸鱼没错,不是咸阳(始皇死时被赵高隐而不宣,天热发臭和咸鱼一起送回咸阳,立二世继位)。

2、赵高一开始是内侍,秦宫的内侍有太监也有不是,本文默认是太监。

3、本文是爽文,用白话对话是因为文言读者看起来会很吃力的,甚至“公子”“大人”“你”“庶民”这些称呼其实在秦国不常用我都知道,但为了行文还是做了取舍,希望大家理解。

4、秦王在遇到江(鸟)时已经十八岁了,所以已经有了公子扶苏和公子高等儿女(他十三岁继位,按王室规定是配有后宫的),但成了鸟儿见世界后,晚上沉迷全息网游,冷落后宫很久了。

第37章 猎物

严江醒来时就看到秦王正在一边洗漱, 侍者将黑色朝服为他一一穿戴, 系上冠冕,他身量很高, 穿上这套更是显得高了一截,十分有君临天下的气势。

所以, 果然是太久没喝了, 所以还是有点晕, 被陛下一萌就和秦王睡了一晚么?

太tm尴尬了!

秦王倒是毫无嫌隙,反而语带轻快,眸光微转:“严卿昨晚可安睡?”

“王榻华美,岂能不安稳, ”严江飞快地穿上衣服, 盘好腰带,然后随手挽上发髻,拿方巾盘上——秦国的阶级非常明显, 普通人只能包块黑布, 叫“黔首”,有了爵位后才能按爵位高低带其它头巾或者玉饰,“昨夜唐突, 还望王上勿怪。”

秦王微微一笑,淡然道:“不唐突,卿自便。”

这数年来,他夜间睡得极沉,不愿身边有外人靠近, 昨是与他同枕,倒是少有地无梦之夜。

他欲所得之事,必能得之,一如往常,并无难度。

区区老虎,能翻出何等风浪,自己这突来的想法到是冲动了,想是被鸟身影响了,以后需注意些才是。

思及此,秦王走得龙行虎步,严江甚至从中看出一丝趾高气扬的意味,有点突兀,又有点熟悉,仿佛一只雄性动物在证明自己的能耐……定然是我想多了。

见秦王走远,他抱着陛下飞快溜回了寝宫,安抚独守空房的花花。

花花见主人,委屈地咕噜着,高大的身躯人立而起,大爪子就抱住了严江,脑袋用力蹭着主人头颅,仿佛想将两者中间的陛下挤扁——严江只好把陛下丢到一边,花费好大心思才安抚下来花花。

两只主子都这么辛苦了,那些左拥右抱猫狗双全的是怎么做到和平共处的,真是让人不解啊。

“先生,”张苍欣喜地从院中走出,拿着纸卷走来,“您要我修编的算术之法我已经整理好了,您来看看。”

正事上来,严江立刻让花花下去,接过卷轴仔细审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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