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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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那点不痛不痒的证据,就想洗白亲王,拿出证据来,让他知道什么叫求锤得锤。”

……

这些不断出现的弹幕,是帮腔,也是催促,催逼着秦云行赶紧必须说点什么,身为控诉者怎么能被罪犯质问得哑口无言

秦云行烦闷地闭上眼,试图找回自己当初一次又一次嘴炮翻盘,轻松控场的感觉,自己以前能做到的,没道理现在做不到,但偏偏……毫无头绪。

越是焦急,越是无措,秦云行欲言又止,止言又欲,心底的焦躁与惶恐却像是炭火一般烧灼着思维的枝枝蔓蔓,所有的思路都在炙烤下枯焦断裂,升腾起不详的黑烟,将所有备案都搅合成黑乎乎的一团乱麻,让他面色涨红、热汗涔涔,让他喉咙干涩、难以出声。

弹幕里还在催促——

“殿下这反应不太对啊”

“为什么不反驳不会真的有问题吧。”

……

质疑的声音渐渐冒头,就在这时,一只大手忽而揽了过来,捂着秦云行汗湿的后脑将他整个扣入怀中。秦云行的额头抵在对方宽厚的肩膀上,嗅着鼻端令人安心的熟悉味道,忽而有点想哭,是邢越尚!

“你们不觉得,你们眼下所做的这一切,都太残忍了些吗”邢越尚的声音压得很低,但任谁都能听出那藏在声音里的腾腾怒火。

不管是助手还是围观群众,都被这话说得一愣:不是……这话从何说起啊扣锅也讲基本法的好吗

“我上过云昭的法律课,也曾深感帝国法律的完备与人性化。”邢越尚抱着秦云行,温柔地轻抚着他的背脊,看向眼前屏幕的眼神,却像刀子般凌厉。

“我看过一些案例,一些……受害者被侵害的案例,帝国用了很多的法条去保证受害者的隐私,去照顾受害者的情绪,唯恐受害者在调查过程中收到二次伤害。可我眼下看到的是什么

是加害者对受害人的肆意诬蔑,说受害者是上赶着送上门,穿着女装求人欺辱,逼着受害人在众人面前,亲口讲述自己的受害细节。

是围观者对这桩惨案的兴致勃勃,像是看热闹一般围着受害者说笑指点,对那一身的代表着受辱实证的女装赞叹不已;像是看片一样期待着用那些满载罪恶的证据一饱眼福,将受害者所遭受的苦难视作一场消遣!甚至一场福利!

殿下做错了什么,要被你们这样对待,难道加诸在他身上的折磨,就不是折磨他受到的伤害,就不是伤害你们,还想要他怎么样呢,把伤口一个一个重新扒开,流着血亲口告诉你们这真不是他自己割的把那些恨不能永远埋葬的耻辱回忆,一帧一帧示众,还要听你们嚷嚷这尺度不够啊,还有没有别的,再来点更劲爆的

你们怎么能这么残忍你们还想有多残忍!”

那原本踊跃无比的弹幕,忽而停滞,进而一个个消失不见,徒留一片空白。闹哄哄的暗室里各有各的放浪失态,直到有人掏出那颗赤诚炙热的心,做了那唯一的灯,亮晃晃地将各人的丑态映了个清清楚楚,无数人这才惊觉,自己此时此刻,正扮演着多么丑陋可鄙的角色。

“我下了,再待这儿围观,我还是个人吗要点脸的都赶紧撤。”

有人发出最后一条弹幕,然后头像就此灰了下去。进而无数人默默点了退出,这本该是一场不被知晓的审判,他们早该退出了。

“殿下,对不起。”

“我们不问了,什么都不问了。”

“我会删掉所有评论,当做从来不知道这件事。”

“这件事该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就让它回归到秘密状态吧。”

“殿下你要好好的,你没错,错的是我们。”

……

头像一个个灰暗下去,却像是于这暗夜亮起的一颗颗星辰,保持着足够的距离,安静而温柔地守护着黑暗中的受害人。

助手……助手很崩溃:要不是知道真相,他都要感动了。你个故意潜入组织混吃混喝的,卖的哪门子惨有我惨吗之前还只是忽悠围观群众,现在你们连围观群众都不给我了!跪求你们要点脸,行不行行不行!

然而,看着这逐渐空荡的直播间,他愣是没敢再开口,唯恐自己一张嘴就被“良心发现”的群众们给生撕了。

开着视界偷偷窥屏的秦云行,看着这一切,忍不住偷偷勾起唇角。他狠狠回抱住邢越尚:干得漂亮!小豹子你真是我的神队友。

邢越尚低下头,轻轻吻上他汗湿的头顶,那发红的眼中是掩不住的怜惜与心痛:“殿下,我带你走!”

第150章 想不到

邢越尚说带人走,就带人走。等秦云行从他怀中抬起头来时,两人已是登上了回皇宫的飞船。

“这会儿没人了,你可以放开我了。”秦云行推了推邢越尚。

邢越尚在他耳边轻声询问:“如果我不想放怎么办。”

“那就再抱一会儿。”秦云行轻笑一声,将下巴搁在大豹子的肩膀上,反手扣上对方的颈脖,轻轻摩挲。

万万没想到,剧情竟然是这个走向!

邢越尚傻在原地,耳朵刷地一下冒了出来,毛茸茸的尾巴在身后高高翘起,摆来摆去:“殿下你……”

秦云行听着邢越尚那因为太过开心而压抑不住的呼噜声,一边吐槽豹族人这都是些什么毛病,一边又忍不住觉得这样暴露本性的邢越尚未免有点过于可爱。

“刚刚的你,真的特别特别帅!”秦云行仰头望着他,那双澄澈的眼里满满的都是邢越尚,双颊绯红,软唇莹润。

邢越尚没抵住这近在咫尺的诱惑,低下头狠狠地吮住了那张涂满了蜜糖的嘴。这一切美好得有点太超过了,他甚至在叼住唇瓣的瞬间,都还在诧异秦云行为什么没有给自己一巴掌或者一拳头。

秦云行没有拒绝他,这一晚,他见识了丧心病狂的屠杀威逼、经历了肮脏透顶的污蔑算计、还做了许多明明难堪得厉害,却不得不硬着头皮做的事,现在,他迫切地需要一个安心的怀抱,和一点点的甜,让自己重新开心起来。

那一对胡乱啃咬的牙像是一不小心叼起了香槟的木塞,压抑太久的香醇的泡沫疯狂漫溢,涌出口腔的封锁,在唇与唇的连接处勾缠起醉人的酒香,他们用透软的舌在酒瓶的深处啜饮胜利的甘美,像个不知足的酒鬼,明明四肢发软血冲头顶,却还不肯放下怀中至爱,任由那震耳欲聋的心跳与胡乱摩挲的双手向外界展露自己此刻混沌的大脑,一心只想在这忽如其来的醉意中沉溺到世界末日。

这一场谁都不肯中止的疯狂缠绵结束于一个通讯请求,来自女皇陛下。

“姐”秦云行接通通讯时还有点气喘吁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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