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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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秦放说聊。他说完转头去看邢炎, 邢炎穿了件薄薄的运动外套, 风从身后吹过来, 衣服就贴在邢炎后背上,他真的瘦了不少。

邢炎两手拄在腿边,一只手上虚虚地握着口琴。他看着前方, 袖子被风吹得朝前鼓了起来。

典礼过后他俩见过两次,第一次没能好好说话,秦放动手打了邢炎, 之后转身走了。第二次俩人一个在车里一个在车外, 看了彼此几分钟,互相给了一个眼神一个动作, 又各自走了。

这回终于安安生生都坐在这,隔着很近的距离, 能够安静平和地聊聊天。

秦放问:“你一直说要和我聊,你想聊什么?”

邢炎声音低低的, 还是秦放很喜欢的声音。他说:“对,想和你说说话。但你现在这么问我,我又有点不知道从哪里开始。”

秦放笑了下, 说:“那我问吧, 我问你答。”

邢炎点了头,说好。

秦放想问的应该是张口就来,可到了现在竟然也觉得不知道从哪句开始问。气氛实在是有点僵,感觉他们中间有了层透明的膜,之前的亲近隔了一层, 竟然谁都起不了这个聊天的头。

这样有点尴尬,俩人互相看了一眼,都没什么表情也没说话,过会儿却又同时笑了下。秦放笑着摇头,叹了口气说:“哎搞得我真不自在。”

邢炎也在笑,淡淡的笑意挂在他嘴边,却没进眼里。

都笑了这一下之后感觉松弛了不少,秦放向后拄着胳膊,仰了点身子,问:“你从最初就没想和我一直在一起……对吧?”

秦放开口就冲着重点来了,一点缓冲都没有,这很符合他的风格。

邢炎还是保持着原来的姿势没动,没有否认。

秦放笑了下:“所以分手是你最初就定好的结果?认认真真谈一场,然后分开?”

他问得是很平静的,不激动,也不是质问的口吻,就是平平常常的问句。秦放这个角度看不到邢炎的脸,只能看到他的后背。

“所以我最初的猜想都是对的,”秦放继续说,“我遇到一个玩家。”

意外的是邢炎竟然摇了头。他侧头看向秦放,沉声道:“那是你说的,不是我说的。”

秦放挑起眉,邢炎说:“我从来没说过我是玩家。”

邢炎抿了抿唇,道:“我确实最开始没有想到长久,但我不是在玩。”

秦放不太明白,一直看着他。邢炎就看向他的眼睛,邢炎的眸色很深,能把人吸进去。秦放问他:“什么意思?”

邢炎跟人聊感情这是头一回,他确实有点不知道怎么开口。他转了回去,低头想了想,过会儿问秦放:“你从谈恋爱的最开始,就想着很远以后吗?”

秦放在想他的这个问题,邢炎又问:“你从跟我在一起的第一天,就在考虑跟我的未来吗?”

刑炎问的是两个秦放没想过的问题,现在被这么问出来秦放一时还有些捋不清。他当然想过以后和未来,但从什么时候开始考虑这些的,的确有点模糊。

“你说我玩你,我没有。”刑炎转回头去,依然看着前方,“我想追你,我喜欢你,这都是真的。”

突如其来的一句喜欢,现在听起来让人心口发疼发空。结果就摆在这,再反着去看过去的喜欢,怎么看怎么伤感。

秦放坐直了,肩膀跟刑炎平齐,他看着刑炎的侧脸,刑炎瘦了之后下巴的线条就更清晰了。

“我现在说这些你不信吧,”刑炎低声道,“你太生气了。”

秦放却说:“我信啊。”

刑炎朝他看过来,秦放说:“我的确生气。但你想说什么你就说,你说了我就信。我今天来这儿就是听你说话的,要是不信我就不来了。”

刑炎点了点头,秦放对他笑了下。

“我想说的就是这个,”刑炎看着秦放又重复了一次,语速慢慢的,“我不是玩家,我跟你的这一段也不是玩。有的事情我做错了,这没什么说的,我也不否认。我想跟你说这句不是想凭它让你消气或者怎么,你会做出什么决定我能猜到差不多,我说这个改不了结果,但我得说。”

秦放问他:“为什么?”

刑炎道:“为了让你知道这是一段平等的关系,你和我都是平等的,不存在谁掌控了谁。‘玩’这个说法本身就显得不那么尊重,我没有,我尊重你,也尊重感情。我做错了,但你别伤心。”

从最初到最后,只要刑炎认真说什么话就没有秦放能扛住的。刑炎宁可挨秦放顿拳头就为了说一句,我没玩你,你别伤心。他几句话就让秦放眼底红了,心软了。刑炎平时说得太少,不聊自己,他不知道怎么聊感情,所以像这样说起来的时候都是直来直去,不绕圈子。

这句话让秦放差点聊不下去,鼻子发酸。刑炎每句话都说得真诚,真诚就动人。

秦放挺久都没开口,直到那股情绪缓过去了才接着跟刑炎说话。

“我真是看不透你,有时候我觉得很了解你,但其实没有。就像现在,你坐在这儿跟我说这些,我觉得你真诚,我甚至都想去他妈的什么出不出国什么乱七八糟的矛盾都算了吧,就当没有过,咱俩现在就下去以后接着处。包括我们在一起的这半年,我从来也没觉得你不真诚过,我甚至觉得你的喜欢比我要多。但最后事实偏偏跟我以为的不一样,你给我的感情半遮半掩,我觉得你就在我眼前,但你就像一团雾,我根本摸不着。”

刑炎没搭声,秦放说:“全世界都知道你要出国我是最后一个,这实在跟真诚搭不上边,可是你说的话我还是都信,这多神奇。”

秦放自己都说笑了,失笑着摇头:“你的话我就没怀疑过。”

他们就这样坐在楼顶聊着天,风再次把衣服吹得鼓起来,衣服底下是空的,心也有点发空。他们说了很多,气氛也不是一直压抑的,有时候把彼此都逗笑了,互相看对方一眼,然后很有默契地笑笑。

秦放问刑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对他有意思的。

刑炎说从最开始就有。

秦放挑眉:“最开始?打架的时候?难不成是撞上肩膀那次?”

刑炎摇头:“那倒没有,那时候你除了挺帅和能装,什么也没给我留下。”

秦放笑了半天,之后说:“论装的话谁也装不过你啊,你竟然还能觉得别人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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