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8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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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阿雷都不好意思了,乖乖把屋里堆积成山的废纸筐给倒了。

阿雷指着桌子上的算筹,圆规,直尺等物,“姐姐姐夫,我今晚要连夜算出几个数,明日要交给木匠按照尺寸打造木器,用来加固龙骨的,这里有床,我今晚就睡在宝船厂,不回去了,我正准备派人回家捎信呢,恰好你们就来看我了。”

胡善围正要说话,沐春按住她的手,说道:“你喜欢做这个,我们都支持。既然时间太紧,明日就要交活,就在这里睡吧,免得两头跑太累。”

“你姐姐明日沐休,我们两个都在这里陪着你,明天正好一起上山打猎去。”

阿雷面露难色,“可是……我这里只有一张床。”

沐春说道:“你和你姐姐睡床,我打地铺就行了。”

沐春眼角余光一瞥朱瞻壑,“我守着你们。”

第232章 社区送温暖

阿雷拨动算筹,熬夜用墨线画图纸,胡善围熬不住先睡了,沐春在守在门口,把眼睛瞪得大如铜铃。

直到过了三更,图纸完工,阿雷爬到温暖的被窝里,和胡善围挤在一起睡,好久没有和姐姐一起睡了。

因天气湿冷,打地铺不现实,沐春以一张画案为床,睡在外头,还没躺下,外头传来敲门声。

沐春顺手拿起书案上一块石头镇纸,声音低沉:“谁?”

“我。”朱瞻壑抱着两床被褥,“看到窗户还有灯光,想必还没睡,我给伯父送被子来了。”

哟,社区居委会给空巢老人送温暖了。

阿雷把朱瞻壑当贼防着,可是朱瞻壑一点做贼的自觉都没有,屡屡凑过去,和沐春的底线打擦边球。

面对朱瞻壑的糖衣炮弹,沐春开门,没有放朱瞻壑进来,堵在门口接过被子,“多谢。夜已深,世子请回。”

糖衣吃下,炮弹赶走。人在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朱瞻壑依然笑呵呵的,“伯父不用客气,我以前在云南的时候,经常去伯父家蹭饭,有时候还留宿在伯父家里,伯父也是热情接待我。”

那是因为天黑了老子怕你路上出事!老子不好交代!

沐春正要关门,朱瞻壑一手扶在门框上,沐春只好停住,否则门一关,就要夹断这个龙孙的龙爪。

朱瞻壑笑道:“差点忘记一件事——伯父和胡尚宫喜欢吃什么?明日早上我买了送来。”

沐春说道:“不用劳烦世子,我们一家三口明日去街上吃,她们想吃什么就买什么。”

朱瞻壑摸着脑袋,“也对,天气冷,送来就凉了,伤胃,还是趁热吃的好。”

朱瞻壑终于把龙爪收起来,走了。

雨下一整晚。

次日胡善围先醒——她习惯早起,每天都要去后宫打卡上班。阿雷昨晚睡得太晚,梦中呓语,翻了个身,继续做梦。

胡善围悄悄起床,外间沐春蜷在画案上睡觉,大长腿无处安放,一旦伸直了,整节小腿就会悬空。

沐春睡梦中都皱着眉头,看来晚上没睡好。

胡善围伸手,用指腹当熨斗,熨平了沐春的浓眉。

沐春醒过来,晓得是妻子,眼睛都没睁开,就抓着妻子的手抱着怀里。

“你手凉了,我给你捂捂。”沐春小狗般用昨晚冒出胡茬的脸,蹭了蹭胡善围的手腕,问:“外头依旧还下雨吗?还下的话就不能去打猎了,山上路滑,小心阿雷摔着。”

沐春没有把小时候没有绝世好爹的遗憾全都弥补在阿雷身上了,我没有绝世好爹,我就去当别人的绝世好爹。

胡善围看着窗外,一夜秋风秋雨,大地的绿色基本消失,红枫似火,一半挂在树枝上,一半堆在树下,沐春又睡眼惺忪的问“下雨依旧”,胡善围想到了李清照的《如梦令》,便随口说道:“知否,知否,应是红肥绿瘦。”

原本是“绿肥红瘦”,现在深秋,就成了红肥绿瘦。

半文盲沐春不晓得啥意思,还以为胡善围的手摸到了自己怀里稍稍松弛的肚皮,立刻挺胸缩腹,说道:“马上要入冬了,长了一点点膘。”

真是对牛弹琴。

不过胡善围习惯了弹琴给沐春这头牛听,不介意老牛听不懂,顺势往沐春长了一层膘的肚皮一抓,沐春像个虾米似的蜷身躲避,可惜肚皮躲过一劫,某处陷入了胡善围的魔爪。

胡善围一把把把把住了。

沐春躺在画案上,就像早市肉铺砧板上的一块任人挑选的肉,要瘦有瘦,要肥有肥,任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咚咚咚!

门响了。

夫妻对视一眼。

门外传来朱瞻壑的声音,“起来了吗?我过来送热水,给你们洗漱之用。”

沐春身份保密,派人来送不安全,朱瞻壑便亲自跑一趟了。

社区居委会又来送温暖了。

沐春赶紧从书案上起来,顺手把被子一卷,开门,把尚有余温的被子递还给朱瞻壑,提过一桶热水,嘘声道:“阿雷还没醒,轻点声。”

朱瞻壑点点头,抱着被子走了。

胡善围看着冒着热气的水桶,低声道:“世子殿下有心了,你态度好一点。”

沐春把热水倒进盆里,试了试温度,要妻子先过来洗脸,“这小子大了,对咱们阿雷不安好心。”

胡善围正在弯腰埋头洗脸,闻言差点被热水呛着了,“说什么呢?他还那么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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