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2 / 2)
那校董这么说,很明显就是说这个岑远家里有来头了?
他抬头去看,那边老孙已经替岑远开始解释了,道:“昨天五点多将近六点钟的时候我接到岑远的电话,说颜悄同学不见了——”
“什么?”岑齐月之前根本不知道这件事情,原本安静听着的,这时候直接出声打断老孙的话,直直的朝岑远和颜悄两个人看了过去,问岑远:“怎么回事?”
岑远有些别扭说:“我就发现颜悄不见了,打她手机也没接,到六点钟的时候发现在运动场器材室发现她。”他看了钱长江一眼,说:“是钱江故意把悄悄锁里面的。”
岑齐月瞬间倒吸一口凉气,岑远不清楚颜悄童年遭遇过的那些事情,但岑齐月作为岑家长辈是知道的,也很清楚颜悄对幽闭空间的恐惧有多么严重,所以是钱江先把颜悄锁进了器材室,岑远才动手揍的人?
岑齐月这下明白了,赶紧去看颜悄,就发现颜悄两只手紧紧的拉着岑远的袖子,很害怕的样子,岑齐月心里一下软的不行,当即就快步走过去搂住了颜悄的肩膀,问她:“悄悄怎么没跟姑姑说啊?”
颜悄其实已经不害怕了,但是她明白,眼前这个情况,她只能尽可能的表现出害怕才能帮到岑远,就一把松开扯着岑远袖子的手,反身抱住岑齐月,害怕的喊了声“姑姑”。
她声音有些抖,说:“姑姑我好害怕啊,我……我根本没有和钱江说过话,他为什么……”
岑齐月忙拍她的肩膀,眸光往钱长江和钱夫人那边滑过去,凉意愈重。
钱夫人本来就不满校长和老孙偏帮岑远他们,一接触到岑齐月这目光,再一听颜悄的声音,瞬间怒而出声道:“我儿子不可能做这种事情!”
“而且就算是他做的那又怎么样,你这个小姑娘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吗,但是我儿子现在还躺在病床上昏迷着!”她说着眼泪流出来,对着岑远吼:“你怎么会那么狠心,把他打成那个样子!他才十六岁,才十六岁啊!”
十六岁怎么了,十六岁他妈的了不起吗?岑远一下怒从胆边生,心想谁他妈还不是十六岁了?却听到岑齐月沉声说:“钱夫人,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侄女从小就患有幽闭空间恐惧症,长时间待在黑暗的环境里面她是极有可能出事的你知不知道!”
“她没出事啊,她现在好好的站在这里,出事的是我儿子!”钱夫人根本不管岑齐月说了什么,眼里心里只有他那个躺在病床上还昏迷不醒的儿子。她甚至一边说着一边往校长和几个校董那边去,道:“校长,王董、张董,你们说说话,明德中学难道能够容忍这种恶性事件的发生吗!”
校长皱了皱眉,就要开口。
钱长江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事情要糟,果然,校长说:“老钱,这事情确实是你儿子做的不对。”
他一句话就给这事情定了性,原本常年挂在脸上的笑也减少了些,淡淡的说:“颜悄同学有幽闭空间恐惧症,钱江故意把她关在昏暗的器材室里,和谋杀有什么区别?”
“颜悄同□□气好,刚好被岑远同学解救出来了,但是这不意味着钱江的过错就随之消失了,试想一下,如果没人发现颜悄同学失踪了,那等第二天体育老师到器材室去,会看见怎样的一副场景?”
钱夫人不敢置信的瞪大眼睛,再要说话,钱长江一把拉住她,面如死灰。
校长话头一转又说:“当然,岑远同学这么做还是太冲动了,就给一个记过处分吧。至于钱江的处分,等他清醒了由校董会讨论决定。”
钱夫人眼前一黑,这什么意思,还要给钱江处分?
校长说完这几句话就要走了,临走之前和岑齐月点了点头,两人没多交流。那个和钱长江熟悉的校董趁机悄悄指了指岑齐月说:“你小心点儿!这位也不好惹,区上新上的管经济的领导,背景大着呢。”
然后跟着校长一群人浩浩荡荡走了。
钱长江愣在原地,去看岑齐月,却发现人家根本没看他们,反而是那个闯祸的岑远回过头来看他们一眼,笑嘻嘻说:“啊呀,这回看来是开除不了了?”
然后吐了两个字出来,没声音。
钱夫人仔细去看,然后气了个仰倒,因为岑远说的那两个字不是其他的什么,是“孙子”。
钱夫人:“!!!”
这个小赤佬!!!
回家之后,岑齐月先好好的安抚了颜悄一阵,然后带着岑远就进了书房。
带孩子实在是太痛苦了,这时候岑齐月就无比庆幸自己是一个坚定的不婚主义者,然后实在没忍住从抽屉里拿了根烟出来点燃。
岑远也是皮紧了,眼看岑齐月心情不好,还凑上去说:“姑姑,你这怎么抽上了,没给我们青少年带出好——”
他话没说完,因为岑齐月直接一打火机给他砸了过来!
岑远吓了一跳,因为之前面对颜悄的时候岑齐月还比较温柔,岑远就以为没什么事儿了,毕竟这回确实是钱江自己找揍——但是被这打火机一扔,岑远就想起来,当初李子豪不是也欠揍吗,但是岑齐月还是因为那件事情停了他的零花钱。
岑远:“!!!”
岑齐月竭力压低声音:“我跟你说的话你根本没放心上是不是!”
岑远今天已经在颜悄那里认过一次错了,所以第二次认错就非常熟练,赶紧说:“对不起我错了姑姑!”
岑齐月:“……”她问:“你错哪儿了?”
岑远说:“我不该冲动,我保证没下次了!”
岑齐月冷笑一声:“你岂止是冲动,你简直是愚蠢至极!”
她直接把没抽两口的烟又狠狠地掐到书桌上的烟灰缸里,怒道:“你什么时候能聪明一点!上次李子豪是这样,这次钱江又是这样,下次呢,下下次呢?!”
她蓦然转向岑远:“你有几只手可以给他们断?”
岑远脸一僵。
岑齐月说:“岑远,你觉得我在气你什么?”
“气你报复钱江李子豪之流吗?”
“不,我告诉你,那种人怎么报复都不过分。”岑齐月冷笑一声,定定的看着他,问:“但你用的是什么方式?”
“李子豪事件发生的时候,因为你的冲动,我们多耗费了多少心血,悄悄哭了多少次,你知道吗?”
“还有这次这个钱江,他害悄悄,他是该死!”岑齐月一拍桌子:“但你的做法多蠢!”
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揍他一顿,岑远是爽了,但身上背了一个处分,而且因为是岑远先动手把人家打进医院的原因,先天就占了劣势,后续岑齐月也不方便继续给学校施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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