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2 / 2)
“今年下半年,中国电影票房整体表现低迷。华北区院线以奔云文化传媒有限公司为代表的电影投资公司重点电影项目半年度总揽收预估缩水30%,虽然有补偿性条款与惩罚性条款的存在,投资方仍有可能……”
娱乐新闻里提到了奔云的名字,林南就开始目不转睛地盯着电视,何珊坐在他身边看着他的样子,突然表现得很气愤。
“这个祁总,算我看错他了。”
“哈?”林南一头雾水地坐在沙发上,膝盖上放着的水果碗差点儿掉到地上去,“怎么这么说?”
何珊把手里的叉子往林南腿上的盆里用力一插:“你都这样了他居然还把你一个人扔在医院,他的心是铁做的吗?虽然我在电话里不敢说什么……但是我其实很不满!”
提到这个林南心里自然也有失落。他状似不经意地按亮了手机屏幕,确认还是没有新信息,口中却仍替祁遇白辩解。
“他是公司有事。”
“公司的事就那么重要吗?”
林南手从手机屏幕上收回来,尴尬地说:“应该比我重要。”
何珊看见他的模样,只觉得气不打一处来,拿起水果盆放到身旁的桌子上,苦口婆心道:“既然他这么不在乎你,那你就不要在乎他了,好不好?你争气一点。”
一个是名不见经传的小演员,一个是传媒公司的总裁,能遇上已属不易,再苦苦单恋又为哪般呢?起初她也以为林南是为了祁遇白手里的资源,可眼见他跟了对方这么久,事业方面还是靠自己奋斗打拼,渐渐就明白事情不像她想的那样。
林南回看她的眼神里起初有点儿苦涩,后来又闪现一点神采:“那怎么行呢?”
他露出点害羞的微笑:“我在乎了他这么久,以后也要继续下去的。况且他也许、我是说也许,是在乎我的,只是不像我在乎他那么在乎我。”
何珊嘴角微抽:“你在说什么绕口令……”
电视里的女主播还站在一块屏幕前一条条讲似是而非的圈中八卦,林南抬手将音量关小了一点。
他今天实在是憋坏了,早想找个人好好倾诉一下。他看看眼前为他发愁良久的何珊,觉得她是个不错的对象。
他对何珊说:“今天在马场,他为了我差点被马踩伤了。”
想到这里林南仍然觉得心有余悸。回想那千钧一发的时刻,明明可以轻松避过危险的祁遇白因为自己无法挪动而守在身边,甚至为了救他甘冒被马踩伤的风险……
他不知道如果祁遇白真的因为他受了伤,他心里会如何不好过。
“真的?!”何珊一声惊呼,“怎么回事?”
林南就将今天在马场发生的事一点点告诉了她。他声音温和,说的时候也没有着意添加许多耸人听闻的形容词,可就这样缓缓地讲出来,就自有一股动人的力量。
何珊的嘴巴慢慢张大,边听边问“然后呢?”、“他说什么了吗?”。
“他没说什么。”林南说。
回忆当时祁遇白的反应,林南猜想他应该是不喜欢听别人的感谢,就像当年那样。
待他说完,何珊隔了几秒进行了总结陈词:“祁总还是挺man的……关键时刻不犹豫,这么看来的确是个值得钟情的人。”
“不止这个。”林南垂着眼摸了摸膝盖上柔软的睡衣料子,“还有件事我谁都没说过,关于我们是怎么认识的。”
“不是武总介绍你们认识的吗?”
何珊说完,下一秒就两手交叠捂住了嘴巴。
“没关系。”林南眼神平静,“我知道大家私下会有这些传言。”
何珊慢慢放下手,讪讪地朝他笑了笑,“看来传言不太对。”
林南不再看她,一对好看的眸子盯着自己的膝盖,思绪飞回他们初识那一天。
“我是在一年半以前认识他的,不过他不记得,算是、算是单方面的认识吧。”
“单方面的?”
“嗯。当时公司那个仇总还没离职,把我们几个小艺人带去跟投资方吃饭,有男也有女,不去就解约。后来又去ktv唱歌,说是要玩个尽兴。中间发生的事情想必你猜也猜得到了,总之我是在一个投资方的车上醒过来的,双手被绑在一起。”
他两只手腕内侧靠到一起,比了个被绑住的姿势笑了笑,“这还多亏那个人喜欢玩暴力的,否则我也许得到第二天才能清醒。”
这件事后有其他组艺人举报不正当资源竞争,在星影闹得很大,直接导致了当时二把手仇滨的离职,就连迟进公司一年多的何珊都有所耳闻。可当事人讲来仍然让她听得心惊,她小心翼翼道:“然后呢?”
“然后我就在车里喊叫挣扎起来,后来趁乱打开了车门,还没逃出去,又被拖着脚抓回车里。”
当时车库角落死一样的寂静、绑手的皮绳勒进皮肉中渗出血水时的触目惊心、还有对方狠抓着自己脚踝时的疼痛,时至今日仍旧在记忆里鲜活。
何珊牙关都微微打颤:“怎么会有胆子这么大的人……他不怕你报警吗?!”
“不怕吧,到今天他也还好好的,没有怎么样。”
公司管这件事不是因为故意伤人,后来报警的更是一个也没有。林南回忆到这里也觉得浑身不适,仿佛又回到惊心动魄的那个凌晨,自己差一点就无法逃离噩梦。
“再然后呢??”何珊固执地握着他的手,想给他一点温度。
“再然后……”林南露出一点温暖的微笑,“有个穿西服的人影忽然出现在车门外,拿手背重重敲了两下车门。车里的人当然就停下了,没想到凌晨真的会有人过来多管闲事。我趁他跨回司机位的时候用力推开车门跳出去,竟然直接撞到了那个人的身上。”
何珊此时已经猜到,轻轻问他:“祁总?”
林南弯着嘴角点了点头,仿佛在撞见祁遇白之前经历的那些可怖的事都不重要,重要的只有这束光在他生命里的出现。
“他把我从停车场救出去,对我说:‘你衣服破了’,然后就把自己的西服脱给我穿。开始车里的人还开车跟了出来,后来看见祁先生的脸就没有再跟。我想他大概是认出了祁先生。”
何珊接口道:“觉得祁总是他惹不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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