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1 / 2)
魏菁看他一眼,了然地笑了笑:“你没太多经验,不确定也正常。但是你想,如果导演还犹豫,干嘛不让你再试那段男三戏了?”
林南神情微怔:“我以为是对手演得太好,导演不想看我演了。”
“怎么可能。”魏菁说:“演戏这事我不太懂,看人我比你准。现在的二三线演员刚出了名就飘,连导演也不放在眼里,我以前见过一个男的,名字就不说了,现场让他演一下女演员的爸爸,当着面就不开心了,结果当然是拜拜。要我说,你这样的才是导演喜欢的,踏实又豁得出去,而且啊……”她笑了一下:“而且还便宜。”
林南听她夸自己,说话语调也轻松,紧绷的神经也不由得松弛下来。
他诚恳地说:“这没有什么的,上学的时候我们男女老少花鸟虫鱼都要演,不然老师直接给不及格。”
“所以才说那人不行啊。”魏菁不以为然道:“上学的本事火了以后全忘了,那不是越学越回去吗?”
“也许,他就是不在意这个角色吧。”
魏菁想了想说:“也有可能,反正这种有点儿人气的也不指着这一个角色过日子。”
“嗯。”林南点点头,自嘲地微笑道:“我就不一样了,我指着它过日子。”
魏菁开车的手一顿,飞速转头瞥了他一眼,过了片刻柔声说了句:“慢慢会好的。”
这是林南这个月第二次听见有人对他说这句话,他心里突然有种别样的情绪,从心脏冲出来,从血管冒出来,奔到他鼻腔里,刺得他鼻子发酸。
他深吸了一口气,转头感激地看着魏菁,笑着说:“谢谢菁姐,我也相信会好的。”
这一段路魏菁把车开得稳稳的,当真像是认真小心护送林南的样子。林南的心绪却从车子里颠颠簸簸地飞了出去,漫无目的地到处飘着。这一会儿工夫,他突然变得极度渴求温度,属于祁遇白的温度。好的坏的,甚至疼痛的,都无关紧要,他只是很想听祁遇白再说一次,慢慢会好的。
第5章
林南回到家中,身上出了一身的汗被外面冷风一吹透着寒,索性冲了个热水澡,坐在床上歇着。此时尚是下午,今天一天却像已经过了十二个小时那样漫长。
对于祁遇白的想念不仅没有被热水冲走,反而像是随时间积累在了身体里,越堆越沉,越压越重,就连顺利试镜的愉悦也无法减淡。
林南心里清楚自己能得到这个机会多半是因为祁遇白。那人帮了自己这么大一个忙,说句谢谢总是应该的。他也不奢望那人回什么,只要跟他说上一两个字,那就很不错。
他坐在床沿,盯着手里的手机出神,想着该拨给哪一个人,拨给哪一个人才有可能缩短他跟那个人的距离。
想了约莫一刻钟,林南终于鼓起勇气将电话拨给了武雨彤。
存下武雨彤的号码是进公司的时候,一批三个艺人,上至武雨彤下至各自的执行经纪,一套号码全部一次性存好,算是批量作业。如果不是有这个公司惯例,林南可能到现在也没有武雨彤的手机号,况且即使存了他也从来没有拨过,老板偶尔有事找他一律都是通过经纪人。
电话里嘟嘟的声音响了半晌,始终无人接听。林南这才意识到也许对方早已经换号码了。
就在他以为马上就要听见冷冰冰的机械女声时,对面突然传来一声“喂”。
林南一听,忙接道:“武总,您好,我是林南,没打扰您吧?”
武雨彤那边偶有人说话的声音,接着一声椅子后退的响动,一串脚步声之后,那边才再次传来回答。
“我在开会,不过能空出两分钟。有什么事吗?”
林南有一瞬间的瑟缩,缓了一秒才斟酌着开口。
“我是想谢谢您,关于今天试镜的事。”
武雨彤回应这样的话显得熟练异常:“我听子文说了,说你表现很好,先恭喜你了。”
林南礼貌地笑了一下:“还没出结果,但是有这个机会我已经很感谢了。”
武雨彤漫不经心地嗯了两声:“是你自己争气,还有别的事吗?”
“还有……”林南习惯性地用左手扶着床边,两条纤长的腿不自觉地收紧,“我想问一下……这个机会是不是祁总帮忙……”
他话没有说完,不过彼此当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电话那头听到“祁总”两个字果然顿了片刻,反问他:“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想……谢谢祁总。”
林南右手握着手机,手指捏得紧紧的,害怕会听到什么呵斥的言语。
不过他担心的没有出现。电话那头的人也在转着自己的脑筋,两分钟时间很快就过去了,武雨彤却并没有催促他挂掉电话,反而语气变得柔和了一些。
“你这么想也有理。祁总的私人号码我虽然没有,但是他秘书的电话我知道。这样吧,我把他秘书的号码给你,你可以打个电话过去试试。”
林南心里缓缓吁了口气,说了句谢谢武总。
武雨彤挂断之前,不忘嘱咐他:“记住,只是试试,不行就算了,跟祁总来往一定要懂得适可而止。”
电话挂断,林南在心里反复思忖“适可而止”四个字,没过多久手机就震了一下,武雨彤将祁遇白秘书章弘的号码发了过来。
林南倏地想起,自己听过这个名字,祁遇白在酒店房间里打电话的时候。
他起身加了一件外套在身上,又慢慢坐回床边。
时间是下午四点,按理说秘书应该还在工作。林南将号码先存在手机里,闭上眼睛点了拨通。
这回显得异常顺利,还没响过两声,对方就接了起来。
“哪位?”是个男人的声音。
“您好,请问您是章弘吗?”
“我是。”
“我是祁遇白祁总的、的朋友,很抱歉冒昧地给您打电话。”
对方顿了一秒问:“朋友?”声音里的疏离明明白白,“怎么称呼?”
“林南,双木林,南方的南。”他一字一字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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