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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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好看的妹子,多了这副黑框眼镜,像个书呆子。闫清不无惋惜地想。

仲夏笑了笑,并不解释,“戴上去就摘不下来了,没办法。”

台球赛那晚闫清也在,但人实在多,他被其他人挡住了,仲夏没有看到他。否则,今天她是不会来的。

“可惜我没读眼科。现在青少年治疗纠正视力方面生意火爆,哎呀失算失算,改行已经来不及啦。”

闫清十指交叉,两肘架在桌面,笑得十分亲切。

“你现在生意还不够好?我刚才进来,看见护士小姐送别好几个病人。”仲夏笑着说。

闫清重重地叹气。

“唉唉!距离我的宏伟目标还差很远很远。我的理想是,去欧洲买座风景秀丽、物产丰饶的小岛,无聊的时候可以去度假,晒晒太阳钓钓鱼,开着小艇航海兜风什么的,不要太美哦……所以我要拼命攒钱!”

“哈哈哈。”

就这么愉快地聊了一会儿,仲夏居然没意识到,不知什么时候周围响起了轻柔的音乐。

潺潺泉水一般,她沉浸其中,闫清的面孔有些模糊,就好像隔着澄澈的水流,但却显得更亲切更可靠了。

有那么一瞬间,她忽然有种冲动,想把所有的烦恼一股脑儿地倒给他。

整间屋子多了股淡淡的、若有若无的香气,很好闻,闻了就想深深嗅几下那种,有点熟悉。

咦,对了,她在楼下停车场经过那戴墨镜的男人,他身上也有这股味道。

闫清把仲夏的情绪发展一一看在眼里。对他来说,仲夏已完成了“热身”,他可以进入到下一阶段了。

“唔,小仲,你用了遮瑕膏是吧,黑眼圈被盖住了,可是,眼白儿里面血丝很多,看来睡眠质量差得很。你做了什么梦?”闫清柔声问。

“说出来……挺难以启齿的,”仲夏酌着用词,“我总是……我竟然……”

竟然梦见和一个男人这样那样,还不止一次。我是不是个色情狂?她满脸通红,还是说不出口。

闫清微笑,并不催促,耐心地等她说完。

仲夏想了想,改口道:“闫大夫,你说,一个女孩子在什么情况下会梦到和一个,呃,挺优秀的男生……在一起?”

闫清眨眨桃花眼,“当然是她对这个男生喜欢,或者说,至少有好感的情况下。噢,还要看是怎么个‘在一起’法儿。”

闫大夫明白了,但没有笑话她。

说话有点京味儿,记得他是江海本地人。也许他周围经常见面的人里有京城来的。

“不要走神嘛。那男生是不是很优秀?”

“是。品学兼优,钢琴弹得特别好。长相……嗯,很英俊。”

“哦。”闫清点点头,长得差不多过得去的男钢琴家就很吸粉了,他能理解。

“可是,那个男生,我想我顶多是好感,算不上什么疯狂爱慕吧,我长这么大还没谈过男朋友呢。”

闫清看着她的眼睛,缓缓道:“你总是梦见他,可是,你也知道,他是你无法靠近的人。梦醒之后,你怅然若失,导致第二天精神不济。你郁闷、或者说恐慌的是,你怕自己其实是苦苦单恋着他。遇到任何异性,你都下意识地拿来和他相比,谁都瞧不上。”

仲夏连连摇头:“不是这样的,闫大夫。”

“啊哈,那是怎样呢?”

闫清站起来走到仲夏身后,将她的座椅慢慢向后调,至一个很舒适的半躺的角度。

“靠着,放松,尽量放松。别紧张,咱们就随便聊聊。”

仲真闭上眼,抵抗着倾诉一切实情的冲动。

“我……扪心自问过。我对他真的只是……小女生时代萌生的,一点点倾慕。”

那份感情啊,像挤了柠檬汁的白水,一眼看到底,带着淡淡的酸。她性格大条,楚弃凡不在意她她也不觉得多难过,并不自怨自艾。只是,有一些遗憾。

当她和妈妈被那个圈子摒弃在外,她更深刻领会到的,是生存的艰难。这些风花雪月的东西,真的只不过是浮云。

“我很少想起他,也就谈不上什么拿他和其他人比较。我十八岁踏入社会,一直忙于生计,没遇见什么追求者……大家都很现实,呵呵。”

她学历低,负担重,又没什么钱,不是合适的婚姻对象。当然,即便有追求者她也会摆出这些事实,让那人知难而退的。

闫清太熟悉这种对抗情绪了,谆谆诱导:“是的是的,谁不现实呢?鲁迅先生在《伤逝》里说:‘人必活着,爱才有所附丽。’哎,美丽浪漫的童话故事都是给孩子们看的。”

仲夏看着闫清,他就站在她脚边。斯文俊秀的白衣大夫,双手抱肩,用心聆听……她要不要多说些?

“嗯,我也没有你描述的这样……悲观。就我现在这经济条件,感情的事我真是没空考虑。”

“哦。那你都考虑些什么呢?”

她不知不觉,说出心底的梦想。

“赚足够的钱,给妈妈治病。等妈妈出院了,我们搬回刘叔妈妈的老家——不是刘叔和我妈妈老家——那儿山清水秀的,环境很好,我买一套房子,让他们在那儿养老。等我把事业做起来,然后小飞也能独当一面了,我就可以……做点我想做的事。”

“我可不可以问问,你妈妈得了什么病。”

仲夏苦笑了声,“精神方面的疾病。一直住在疗养中心。”

高二那年的一天,牧国平从公司回来后,暴跳如雷地把仲丽琴拖进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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