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1 / 2)
“你们快看,后面还有女人,这不会都是太子爷的妾吧?”随着一个粗嗓门刻意压低了的低嚷,一瞬间附近周遭的劳力们都纷纷抬头看去。
就见有一个带着帏帽的女子,让几个丫鬟拥簇着跟在后面徐徐缓行,有那些懂点门道的人嗤道:“就只有一个,看到那个用纱把脸遮着的了没?那个才是宫里的娘娘,其他都是侍候人的宫女。”
“就算是宫女,我瞧着身段也都不错……”
明明看不清楚,但只要在男人堆里看到那么点娇艳的色彩,就足够让这些娶不起媳妇,只能偶尔找个暗娼窑子纾解下欲望的劳力们,津津乐道许久了。
苏海有些烦躁地往那边看了一眼,又低下头来抹了一把汗。
他这动静让旁人看见,就有人调侃他:“怎么了海子?平时你聊起这个来最是热闹,今天怎么不吭声了?”
苏海搡了凑过来的那人一把:“你当老子跟你们一样,成天浑身的力气没地方使,就想女人裤裆的事?”
“哎哟,说的好像你不想那点事似的……”
大智走过来道:“行了,徐子,赶紧干活吧,这要是让工头发现了,吃鞭子都是小事,那可是京城来的贵人。”
大智为人吃苦耐劳,人又仗义,平时别人有个什么事都是能帮一把就是一把,所以在这群人里还算有点威信。
见他都这么说了,几个劳力都不再说话了,忙起手下的事。
大智帮着苏海把车上的箱子搬下来,道:“海子你最近怎么了?成天看你魂不守舍的样子,可是有什么事?”
“能有什么事?没事!”苏海说道,将肩膀上的巾子往脖子上一搭,推着独轮车走远了。
大智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里带着担忧。
太子带着盘儿等人,昨天就上了御船。
今天跟着队伍又从船上下来,尤其是太子还专门露了下脸。
出了码头,就有车队在一旁等着了。
上了车,车队缓缓前行,一路上就听见外面人声鼎沸,走了段路程才渐渐安静下来。
扬州没有专门的行宫,以前成安帝和先帝南巡都是住在江家的别院里,这次同样如此,早早的江家这边就把一切都安排好了。
这是独属江家的荣光,谁不知道万岁爷和先帝爷每次南巡都是住在江家,就因为这个,江家才能一直稳坐扬州十大盐商之首的位置,同时还是两淮盐商的总商。
外人只道盐商就是盐商,殊不知盐商的分类极为繁杂,有场商、坝商、运商、散商、窝商,总商等。
其中总商权利最大,每年开纲滚总由总商带头汇集,朝廷的盐课由其代为催缴,一切与官府来往的公私浮费和摊补都由其摊派,有半官半商之身。
而江家更是世袭的总商,和朝廷的官府来往密切。江家的靠山不是某个官,某股势力,而是当今圣上。
早在江家数代之前,江家的家主便有‘以布衣结交天子’的名头,自那以后每次天子下江南,多数为江家接驾。更不用说朝廷但凡有事,江家都积极为朝廷筹措赈灾银与军饷等,江家历代家主都有朝廷加封的官衔在身,可谓荣耀至极。
所以每次只要圣上南巡,就是江家得意的时候了。
这不,其他人都想入门而不可得,江家人已经把太子奉为座上宾了。
到了后,盘儿和晴姑姑等人忙着安顿,太子已经被清走了,说是前去饮宴。也有丫鬟过来在门外禀报,说是已经给奉仪准备好席面了,问可是要传膳。
盘儿这会儿还不饿,就说等会儿再用。
太子的预计是在扬州待一个月,这期间会一直住在江园里,所以很多东西都得开了箱笼归置。
一直到午时都快过了,盘儿才让人传了膳,又让晴姑姑她们也赶紧去用饭,累了一上午。
用罢膳她就歇下了。
而与此同时,裴永昌正站在江园外头,跟门房以及江园的护院掰扯。
最终他还是没能入内,哪怕他扯破大天说这次侍奉太子南巡的苏奉仪是他妹子,门房也没让他进去。
平时以裴永昌的架子,哪里会跟个门房在这里掰扯,今儿倒是被个小鬼挡了路。他哪里知道每次这个时候,便有数不尽人想上门套近乎,或是各种走门路想入了圣眼,以此来取代江家的地位。
为此,江家早就有防范了。
这种时候上门,天王老子来了也不能随便让人进。
裴永昌临走时,狠狠地呸了一口。
第55章
恭恭敬敬将太子送回住处, 江城父子二人才转身往外走。
“看出什么了?”
江富摩挲了下鼻梁,道:“这位太子爷可比圣上的心思深沉多了。”
江城乃是现任江家的家主, 看他貌不其扬, 只是个干瘦的小老头, 实则是位在扬州跺一跺脚扬州就要震三震的主儿。江富是他的长子,深受其看重,年纪不大就跟在父亲身边打理家中生意。
上回成安帝南巡的时候,江富就服侍在父亲身边,虽然只能陪站在最不起眼的角落, 但也见识过这位万岁爷的秉性, 此番接太子大驾,江城将之带在身边,既有带他开阔眼界的意思,也有为了让儿子和太子爷打好关系的念头。
毕竟江家能有这般运势,全靠掌家人和皇家的关系,这个皇家不是指别人,而是皇帝。
在江家人眼里, 太子已稳坐太子之位近二十载,如无意外就是下个大位继承人, 之前江家其他人还有感怎么好好的南巡,万岁爷不来反倒派太子来了, 江城却觉得正是好时机。
此番打好关系,也总比日后这位主儿登了基,让其他人抢到前头的好, 所以这次江城接太子大驾,看着不显山不露水,实则费了大心思。
这次是江家人第一次和太子见面,方才摆的酒宴与其说是给太子接风洗尘,不如说让江家人对太子的秉性有个大体的印象。所说之言,看似平常,实则无不含着深意,这也是江城为何会问江富的原因。
“你既看了出来,那就好好的侍候,万万切记就算不能得到好感,也不能太子爷恶了你。这其中的分寸,你现在也不小了,跟在为父身边也有十余年,自己掌握住其中分寸。”江城抚着胡须道。
“是,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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