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1 / 2)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23章
作为大祭司,他平时要做的不过是替光明神接管属于平民、贵族的烦恼和祈祷,再将光明神的福泽传递下去。
就像一个中间人,没有属于自己的情感,有的不过是从小被教导的宽容和适当好处的冷漠,神爱众人,而他也只不过属于光明神的仆人而已。
奥兰多是个孤儿,他自能记事起就和光明神雕像作伴。
他见证过夫妻之间的相互扶持,听闻过贵族和平民相恋私奔的故事,他们之间的爱情到底是什么,奥兰多不是很明白。
他也不需要明白。
以至于现在他处于了迷茫的状态,对于克劳瑞丝靠近他时心脏逃脱了本属于他平静的地带,像是兔子乱窜乱跳地寻找着出路。
他有些狼狈的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手里还拿着那一堆信封站了起来。
他本就身量够高,克劳瑞丝蹲着的时候,仰着头都看不清他的脸。
好像碰到了奥兰多心底的警戒线了,她心想。
她装作没发现,将手伸了回来,继续低头翻找着。
“您先回去吧,”奥兰多觉得他需要一个人安静一下,也许他也想向光明神寻求帮助来解决他现在面临的问题,“如果有他的信,我会派人给您送过去的。”
送这个字暗示着他近段时间不愿意和她有所接触了。
克劳瑞丝低着头,她手里的信封稍稍收拢整齐递给了奥兰多,年轻的大祭司也看不见她此时的神色,但大概能感受到面前这位命运多舛的姑娘是有些沮丧的。
她的信半天没人接,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近乎惊讶的抬起头,克劳瑞丝注意到奥兰多逃避的目光耷拉了眼尾,她笑了笑将信封搁在一旁的矮几上,局促的双手搅在一起像麻花一样,“打扰到您了……”
奥兰多对自己的行为也有些懊恼,他半是愧疚,对自己这种很明显的疏离行为产生了后悔的情绪,但是他并不知道要如何去纠正,“没有,我并没有觉得——”
“您不必解释的,”克劳瑞丝磋磨着手上戴着的黑蕾丝手套,似乎像是弗格森伯爵死后仍对她束缚,“我是会带来厄运的人,不管是父亲的逝世,还是弗格森伯爵,他们就是因为和我挨得太近,因为我就是个不祥之人,就算是光明神都不想保佑的人……”
奥兰多被她的话说的乱了分寸,他伸出手去就像是之前给与受到灾难侵害的人安抚一样:“不是的……”
克劳瑞丝退后一步,她声音带着啜泣,“请您远离我!”
奥兰多睁大了眼,被拒绝的手维持在半空中没有动弹。
克劳瑞丝擦了擦脸,她提起裙摆和奥兰多告别,态度疏离有礼,“以后不会打扰到大祭司您的时间,我会在庄园里度过我余生,不会再踏入光明殿一步,愿神保佑您安康。”
裙摆在空中摆出好看的弧线,奥兰多伸手突然抓住了她的手臂,不让她离开半步。
“您无需这样,”奥兰多因为这个动作心脏怦怦直跳,他似乎听到了头顶光明神不含感情的斥责声,但他努力忽略掉心中的这种感觉,缠绕在他心上无形的光明神之锁在收紧,他觉得自己说话都有些困难了,“我并没有这个意思。”
“那您是什么意思呢?”她扭头露出泪眼婆娑的脸,似乎在等待他说出什么话来。
张到一半的口说不出话来。
他原本的意思就是远离两个人之间的关系,在他了解到自己行为异常之前。
半天没有回复,克劳瑞丝扭回了头。
她轻笑了一声,“您自己都无法反驳不是吗?”
“或许您不都不知道我的名字,但是——”她突然加重了口气,像是豁出去了,她看了一眼关紧的门,连带着奥兰多也瞧了一眼,他的门一旦关紧了封闭性就会变得很好,他又看回了克劳瑞丝,等待她下句话。
他的心在告诉他不要再听下去了,但是奥兰多没有听从神的旨意,他听到自己问,“但是什么?”
克劳瑞丝朝他弯眼一笑,脸上还有泪痕,“我将您的名字刻在了心中,”她转过身一手按在心脏的位置,“一刻都不能忘怀,每日每夜都在向光明神祈祷,祈祷着您安康永世。”
这句话的可以当敬仰听,自然也可以往别的方面想。
奥兰多震惊之下松开了她的胳膊,他不可控制的往后仰倒,一手扶着手旁的书架支撑起身体的重量,眼底的一弯蓝海广袤无垠,因为她的话而肆意翻涌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破水而出。
他半天没有说出话来。
从未有人对他说过这样的话,没有人会这么大胆,这么毫不遮掩。
她有着这个年纪少女独有的天真冲撞,同样也有花苞初绽的容颜,但在此同时,因为在这个年纪承受了她人没有经历过的重量,被尊教礼仪束缚住之下,就像是被掩在草丛里努力伸出枝叶的一抹红,惹人窥探,好奇又想去采摘。
她应该是这样的,惹人想一探究竟。
奥兰多不过才二十出头,并非历经多少人情世故的青年,他第一次从主城得了主教下达的任务来到这并不富饶的镇上,这里看似和主城的光明殿有任何的不同,但他在这里感受了不同,接触了不同的自己,在光明神的注视下做了违背神的事。
克劳瑞丝站在那,也不去扶他,“您被我的话吓到了。”
奥兰多没有回话。
“我不过是一个寡妇而已,”克劳瑞丝整理了脸上的泪痕,只有鼻头微红证明她刚才情绪的失控,“而您是高高在上的大祭司。”
“等待着您的是大好的前途,没有必要为我这样的人放在心上,”她虚虚的朝着奥兰多行了一个礼,“是我妄想了。”
她行至门口,手放在门边微微回头,“我叫克劳瑞丝,希望能给您留下一个印象。”
奥兰多站直身体,他低头捡起被他弄掉的一本书重新放在书架上,那是一本前任大祭司给他留下来的一本书,能够保持心灵平静。
他听到教徒打开了他的门,然后走了过来。
他拿着书半天没有翻开,脑子里都是克劳瑞丝跟他强调她名字的那句话。
奥兰多记得她的名字,他记得的。
↑返回顶部↑